听了賈張氏的話,易中海直接一愣。
“等等,背老賈的尸體去軋鋼廠做什麼?咱們眼下不是應該先讓老賈入土為安嗎?”
賈張氏洋洋得意道︰“當然是去要工作,楊廠長這老雜皮說的除非老賈死了,否則不讓東旭頂班,我就是要讓他知道,老賈就是死了。”
“如果他還敢耍無賴,不給東旭辦入職,我就把老賈的尸體丟到姓楊的辦公室里,或者丟在車間里面,不惡心死他們,也要嚇死他們。”
“我就不信,他們能眼看著老賈的尸體還無動于衷!”
賈東旭眼前一亮,顯得無比激動。
“沒錯,時間一長,人的尸體會腐爛,臭也要臭死他們,他們不想惡心,就得去處理老賈的尸體,要麼送火葬場,要麼送殯儀館,甚至還要替我們家埋葬老賈,哼。”
賈張氏點頭,滿臉得意道︰“沒錯,無論他們怎麼處理,我們都受益,這樣還能省去不少辦喪事的費用。”
听到他們母子的對話,易中海都覺得自己三觀被刷新了。
易中海是虛偽,是愛算計,然而他卻極少訛人。
尤其賈東旭的話,讓他駭然。
老賈好歹是他爹,他居然也贊成拋尸,這完全沒有一點父子情感。
然而仔細一想,易中海又開心起來。
這證明在賈東旭心里,就沒有把老賈當成自己的爹,所以他才會這樣做。
既然他沒把老賈當爹,那心里肯定想的是自己。
果然,血終究是濃于水的。
這樣一想,易中海不僅不會覺得賈東旭惡毒,反而還興奮不已。
而且這樣處理,才是讓賈東旭進廠的唯一辦法。
今天他算是看出來,楊廠長就是對賈家有意見,不停的找事情推諉。
恐怕也只有給他來個狠的,才能讓楊廠長服軟。
“好,事已至此,也只有這樣了。”
就這樣,賈家人再次行動起來。
賈張氏拿出一張舊床單,把老賈尸體一裹,原本是讓賈東旭去背的。
然而易中海為了在東旭面前表現一下,主動請纓,替他背老賈的尸體。
然後一群人直奔軋鋼廠。
到了廠門口,保衛科的正要詢問,易中海已經鑽進了廠子里。
而賈東旭他也緊跟著魚貫而入。
進入廠子後,賈家人撒腿就跑,很快就來到楊廠長的辦公室。
楊廠長正要去車間視察,結果剛開門就被賈家人堵住了。
“楊廠長!”
看到賈家人,楊廠長渾身一激靈。
特麼的,真是流年不利,怎麼天天遇到賈家的破事。
今天又一堆人跑了進來,保衛科的人是干什麼吃的?
楊廠長準備親自訓斥一下保衛科,但凡賈家人,一律不準放行。
心里這樣想,臉上卻是不動聲色。
“你們這又是來做什麼?”
“做什麼還用我們說嗎?”賈張氏頤指氣使地道︰“你說過的,老賈死了,東旭就能接班,怎麼能出爾反爾?”
楊廠長一臉苦逼,“我不是說了,廠里還要研究一下,讓你們在家等通知嗎?”
賈張氏瞪著牛鈴一樣的眼珠,“你說的話當放屁呢,每次都是忽悠我們,這次不能等,再等下去,事情又要有變化,今天我們來,就是讓你立即給個準信,讓不讓東旭進廠接班??”
楊廠長沒想到賈張氏這般咄咄逼人,泥菩薩也有三分火性。
“你們擅闖工廠,擅自堵門,違背工廠規章制度,我們有權利不讓賈東旭進廠。”
他們的爭吵,已然吸引了不少工人前來圍觀。
有人已經認出了賈張氏。
畢竟堵廠門好幾天,想不認識都困難。
很顯然,多半又是為老賈的事情而來。
大家全都指指點點起來。
見人躲了,賈張氏不僅不怯,反而愈發囂張起來。
滿臉抽搐道︰“大家都看看,楊廠長之前的協議,說是老賈死了,我兒子就能接替上班,現在我男人死了,他又食言了。”
“你們不要覺得我們是刁民,我們是老百姓,斗不過這些當官的,實在是沒辦法了,沒活路了,為了生存,只能出此下策。”
“姓楊的,就知道你會耍賴,很好,既然你不仁,我也不義。”
“東旭,把你爹的尸體丟到楊廠長辦公室里,讓他好好看看,他的工人為了工廠,為了人民,犧牲了自己,卻得不到應有的撫恤。”
“讓你爹好好陪陪這個貪官。”
“讓老天開開眼,讓工人們也評評理。”
“讓所有人都知道,工人沒前途,死了得不到公平待遇,最終喪葬費都拿不出來。”
“既然如此,就讓他在廠子里安息吧!”
“楊廠長,希望你不要半夜做噩夢。”
一听這話,楊廠長震驚的嘴巴半天都合不攏。
主要是這件事太過突兀了,太過炸裂了。
這賈家還真是太能搞事了吧!
之前是全家老小來堵門。
現在居然把尸體弄進廠里來要挾。
簡直聞所未聞,匪夷所思,炸裂三觀。
其他工人也是如此。
一個個瞪大了眼珠,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主要是這樣的事情太稀罕了。
炸裂三觀的同時,竟然有部分工人起哄起來。
就在楊廠長怔神之際,賈東旭已經把老賈的尸體丟進了辦公室。
賈張氏道︰“姓楊的,很好,你這個惡毒的廠子,你跟過去的資本家有什麼區別?”
“現在我明確警告你,如果你解決問題,我們就把工人的尸體拉走,如果不解決,那尸體就留給你了,讓你吃人血饅頭,讓你吸食工人血血,這次就讓你連血肉骨頭一起吃了。“
“走,兒子,我們走!”
見賈家人要走,楊廠長徹底無語了。
好在他是見過一些世面,很快就明白,賈家這是要魚死網破的節奏。
尸體留在自己辦公室晦氣都不說,真要是腐爛了,那還不得成為自己一輩子的夢魘?
而且這件事鬧大,對自己肯定不好。
該死,該死的賈張氏。
楊廠長心里把賈張氏罵的體無完膚,然而他知道這樣沒用。
“等等!”
听到背後傳來的聲音,賈張氏嘴角露出一抹邪笑。
總算是服軟了,你特麼敢不服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