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曉娥很難受，心里很痛，很憋屈，很難受。
倒不是大家的話刺激了她。
其實這麼些年，她也經常自責。
自責自己肚皮為什麼就沒有變大。
總覺得自己虧欠劉成太多。
她恨自己不爭氣。
不能為男人生兒育女。
她從來不懷疑自己男人有問題。
自己男人那麼強壯，那麼厲害，肯定不是他的問題，肯定是自己的問題。
今天大家含沙射影的話，徹底引爆了她內心的自責。
所以她才情緒失控，直接哭了。
哭的稀里嘩啦。
院子里。
眾人簡直樂開了花。
賈張氏擠眉弄眼道︰“看到沒有，生氣了，待不下去了，衣服都沒有洗干淨就回去了。”
三大媽癟癟嘴，“我們有說錯嘛？女人不能生就是罪大惡極，別說年輕一代，就拿我們來說，誰不是生過好多娃的，不行就是不行。”
“不下蛋就不配當女人。”
“哈哈哈！”
今天的效果不錯，開門紅。
這跟鈍刀子割肉一樣，雖然每次傷口不深，但是痛啊！
賈張氏有種感覺，她們已經給婁曉娥種下了心理陰影，只要多來幾次，保證她要崩潰。
這辦法好啊！
賈張氏都有些佩服起自己來。
自己竟然能想出這麼精妙的辦法。
還是自己出手才能對付劉成。
至于一大爺他們，以前多次出手，一次都沒有成功過。
賈張氏總結了一下，他們就是方法用錯了。
他們選擇跟劉成硬踫硬，那個小野種就是愣頭青，你跟他正面對著干，怎麼是他的對手？
還是自己聰明，選擇從他婆娘下手。
等著看吧，要不了多久，都不用他們說，婁曉娥也會自己跟劉成提出搬家。
一時間，賈張氏竟然有些飄飄然起來。
甚至有種舍我其誰，獨孤求敗的感覺。
這切不提。
時間很快來到傍晚。
劉成回家。
發現家里沒有什麼動靜。
“曉娥!”
他喊了兩聲，婁曉娥才在里屋應了一聲。
只見婁曉娥走出房門。
“飯菜已經做好了，你自己肚子餓了就吃，我有些不舒服，今晚就不吃飯了。”
劉成心思何其敏銳，一下看出婁曉娥臉色有些不好看。
“你是哪里不舒服？嚴重不嚴重？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听到劉成關心的話，婁曉娥愈發覺得內疚。
老公這麼好，自己竟然耽誤了他，沒給他生下一男半女。
自己真該死！
“沒...沒事，就是不舒服，女人總有幾天不舒服。”
一听這話，劉成這才放下心來。
女人那幾天的確會身體不適，他也沒有再多問。
至于婁曉娥，今天發生的事情，她不準備告訴劉成。
這是她的傷心事，也是自己的軟肋，她不願意在愛人面前提起。
雖然一直以來，劉成都沒有提過那方面的事情，但是婁曉娥知道，自己男人肯定是不願意傷害自己，所以才淡化處置的。
如果自己把今天的事情告訴劉成，肯定會加重劉成的心理負擔。
這種事情，自己一個人承受便是了。
只是婁曉娥還是想的太簡單了點。
那群人已經想出這個損人的辦法，目的就是要讓她在四合院待不下去，最終無地自容，主動搬家，所以她們根本不可能放過她。
一夜無話。
次日。
婁曉娥買菜回來，剛走到胡同里，就撞見棒梗跟一群小孩子在玩耍。
棒梗一看見婁曉娥，頓時小眼珠里流露出一抹凶氣。
然後他就示意大家喊了起來。
“南鑼鼓巷四合院，有個女人她姓婁。”
“出生在個大資本家，從小錦衣有玉食。”
“餓了就張口，穿衣就伸手。”
“榮華又富貴，幸福也無邊。”
“只可惜，只可惜啦，她的人生有缺憾，有缺憾。”
“要問她的缺憾是什麼，就是不下蛋，不下蛋。”
“哈哈哈！”
婁曉娥一听，差點臉都氣黑了。
“棒梗，你給老娘閉嘴。”
“誰叫你這樣唱的？真是沒教養。”
棒梗這麼小，這些詞都沒有學過，怎麼可能說出這些話來。
而且這些話，還編成了天津快板類似的順口溜，一看就是大人教的。
面對婁曉娥的質問，棒梗更是激動無比。
“哈哈哈！你打我撒，你打我撒。”
“你就是不下蛋，難道我有說錯嗎？”
“兄弟們，我說的對不對？”
其他小孩全都異口同聲地道︰“對！”
棒梗興奮道︰“我們接著唱。”
“南鑼鼓巷四合院，有個女人婁曉娥。”
“生在一個資本家，從小錦衣又玉食。”
“肚子餓了就張口，想穿衣就伸手。”
“享受榮華又富貴，家庭幸福也無邊。”
“只可惜，只可惜，她的人生有缺憾，有缺憾。”
“要問她的缺憾是什麼，就是不下蛋，不下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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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不下蛋？”
“因為她們家把咱工人來壓榨。”
“老天爺也不放過她。”
“所以降下報應來。”
“資本家，資本家，斷子絕孫資本家。”
“哈哈哈！”
听到這里，婁曉娥整個人都快氣暈過去了。
沒想到這些小孩說的話這麼惡毒。
她父親雖然是資本家，可是一向善待工人，從不熬夜加班，甚至還把工廠捐給了國家。
這些人真該死。
見婁曉娥真生氣了。
棒梗他們絲毫也不怕，全都揮舞手，極其囂張的喊道︰“資本家千金生氣了，資本家千金要打人了。”
“再怎麼凶，你也是個不下蛋的老母雞。”
婁曉娥真動了肝火，忍不住要教育他們一番。
結果棒梗他們如鳥雀一般，一哄而散。
跑就跑唄，一邊跑還一邊大喊順口溜。
很快整個胡同的大人都听到這些話。
然後大家都走出來，看著婁曉娥議論紛紛，指指點點。
不少人並不清楚婁曉娥的事情，被童謠一提醒，全都恍然大悟起來。
原來她就是那個不下蛋的資本家小姐。
看來就是民脂民膏吸多了，所以才落得不下蛋的下場。
婁曉娥見人越來越多，也待不下去了，連忙往家回。
剛進家門就踫見秦淮如。
然後秦淮如笑盈盈的拉住了婁曉娥。
“我听見他們在喊什麼順口溜，好像說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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