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皆是久經磨礪之人。
此刻,他們的心中無比明晰,當下的局勢已然如困獸之籠,根本容不得他們有過多選擇的余地。
“好!那就拼一把!”陸辰眼中的光芒一閃。
他當機立斷,猛地一收手,一直用于加固石牆的力量撤了回來。
與此同時,雙手快速虛握。
剎那間,兩團熾烈到讓人無法直視的星辰紫炎轟然燃起。
“沖!!!”
陸辰一聲大喊,聲音洪亮而有力,仿佛給眾人注入了一劑強心針。
他雙掌齊推,兩道粗壯且散發著毀滅氣息的紫色炎柱,如兩條凶猛的紫色巨蟒,悍然轟向隊伍右前方的妖獸群。
星辰紫炎所過之處,空氣被灼燒得扭曲變形,發出陣陣尖銳的呼嘯聲。
只見擋在前方的數十只晶石妖獸,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便在這恐怖的火焰中瞬間被焚燒成灰燼。
這強勢的一擊,硬生生在密不透風的包圍圈上,撕開了一道灼熱的缺口。
“走!”
曹胤的身影如鬼魅般第一個消失在原地,瞬間出現在炎柱開闢的通道的邊緣。
他手中橫刀揮舞,刀光如匹練般席卷而出,將缺口兩側試圖合攏的妖獸絞得粉碎。
黎硯則緊隨其後,精神力如潮水般涌出,干擾著側面射來的零星晶刺,讓那些晶刺在半空中紛紛偏離方向。
陸辰毫不猶豫,身形如電,一把將吳驍穩穩抄起,半扛在自己寬闊的肩頭。
旋即,他雙腳猛地一蹬地面,似離弦之箭般,朝著那彌漫著未知氣息、隱隱傳來陣陣隆隆水聲的方向疾沖而去。
“嗷嗚——!”
“嘶嘶——!”
四周的妖獸群並未被陸辰那凌厲的招式所震懾,反而像是被徹底激怒,陷入了愈發癲狂的狀態。
它們口中不斷迸發出狂怒至極的嘶吼。
緊接著,如洶涌潮水般更加瘋狂地朝著那道缺口奔涌而去。
剎那間,無數晶刺仿若傾瀉而下的暴雨,帶著令人膽寒的凌厲殺意,自四面八方呼嘯著瘋狂砸落。
每一根晶刺都要將這四個膽敢突圍的“獵物”狠狠釘入大地。
陸辰肩扛著吳驍,身形在密集如網的攻擊中如鬼魅般左沖右突。
每一次閃避都險象環生,稍有不慎便可能被晶刺貫穿。
他不斷地催動精神力,身後不斷有石牆拔地而起,又瞬間被晶刺擊碎。
瞬發的紫炎火球如流星般劃過,與晶刺激烈踫撞,迸發出耀眼的光芒和熾熱的氣浪。
而黎硯全力維持著精神力屏障。
然而在晶刺如潮水般的撞擊下,屏障表面泛起層層漣漪,仿佛隨時都會破碎。
此刻的曹胤,在前方宛如一台不知疲倦的殺戮機器。
手中長刀閃爍著森冷的寒光,刀光交織成一片死亡的領域,所過之處妖獸紛紛倒下。
然而,妖獸的數量實在太過龐大,如潮水般源源不斷。
有那麼一瞬間,他的空間瞬移也漸漸顯出了幾分遲滯。
短短幾十丈的距離,此刻卻仿佛橫亙著生死的鴻溝,每一步都充滿了未知的危險與艱難。
終于!
在穿過最後幾棵扭曲怪異、張牙舞爪的古樹後,前方的景象豁然展開。
那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仿若萬鈞雷霆在耳畔炸響,瞬間將四人的耳膜填滿,震得人腦袋嗡嗡作響。
只見一條粗壯如巨蟒的地下暗河,正以排山倒海之勢奔騰咆哮著。
它如一頭狂暴的猛獸,從他們腳下的斷崖處轟然墜落。
斷崖之下,是深不見底的黑暗深淵,仿佛一頭張開巨口的洪荒巨獸,散發著令人不寒而栗的氣息。
唯有那震耳欲聾的水聲,從底部不斷傳來,似要將人的靈魂都震碎。
而就在他們正前方,斷崖的對岸。
一道規模驚人的瀑布宛如一條銀色的巨龍,從更高的山壁裂縫中呼嘯而出,以雷霆萬鈞之勢傾瀉而下。
那瀑布狠狠砸入下方的深淵暗河,濺起漫天冰冷的水霧,如雪花般紛紛揚揚地飄落。
水汽迅速彌漫開來,帶著刺骨的寒意,如細密的針般瞬間穿透他們的衣衫。
此刻,擺在他們面前的,究竟是通往生機的生路,還是絕境之下的死路?
震耳欲聾的瀑布轟鳴聲如同巨錘,不斷敲打著眾人的耳膜,冰冷刺骨的水汽撲面而來,瞬間打濕了他們的衣衫和頭發,帶來一陣透骨的寒意。
腳下是深不見底、吞噬光線的黑暗深淵。
唯有那狂暴的水流聲從下方傳來,宣告著墜落的致命結局。
生路?死路?
“靠……這……這怎麼跳?”
吳驍趴在陸辰肩頭,望著那令人心驚膽戰的斷崖深淵,聲音干澀發顫。
饒是他平日里膽氣過人,此刻也被這深淵的恐怖震懾,雙腿不自覺地發軟。
斷崖之下,漆黑一片,只有隆隆水聲不斷傳來,如悶雷滾動,震得人心底發慌。
“沒得選了!”
曹胤的聲音堅定有力,沒有絲毫遲疑。
他橫刀在手,刀身寒光閃爍。
刀尖直指斷崖對面那道從高處傾瀉而下的巨大瀑布,“黎硯,瀑布後面!感知一下!”
黎硯瞳孔猛地一縮,精神力穿透重重水幕,朝著那飛流直下的瀑布之後探去。
然而,水流的沖擊和彌漫的水汽形成了一絲絲阻礙,極大地干擾了他的感知。
在他的精神力持續穿透水幕之際,一絲異樣被他敏銳地捕捉到了!
“有……有空洞!”
黎硯的聲音帶著難以抑制的激動,在這震耳欲聾的瀑布聲中顯得有些微弱。
“瀑布後面!岩壁是空的!後面……好像有空間!很深!”
這一發現,讓四人心中原本因絕境而低落的情緒瞬間有了變化。
那即將被絕望淹沒的希望,又重新有了生機,在心底涌動起來。
“管他前面是龍潭還是虎穴!”
陸辰眼中果敢的光芒一閃而過,豪邁氣勢盡顯,似能將眼前壓抑的氛圍沖破。
他利落地活動了一下胳膊,關節發出“ ”聲響,聲音中透著一絲的篤定,“更何況,現在這局面,還能差到哪兒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