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耀陽連忙給凌天使眼色，讓凌天不要玩得太大了。
凌天笑了笑，讓他不要擔心。
但李耀陽怎能不擔心？
而且現在不是擔不擔心的事，而是如何減少損失。
李無思沒好氣道︰“哥，你今天到底怎麼回事？能不能對天哥有點信心？”
蕭亞婷跟著附和︰“是啊！天哥那麼厲害，絕不會輸的。你放心好了。”
說話時，她目光始終沒離開過凌天的側臉，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彩。
李耀陽看著他們三人如此自信，搖頭嘆息！
凌天來到中料區域後，挑選的速度比剛才還要快，修長的手指在原石上輕輕掠過，動作行雲流水，仿佛能看透那些粗糙石皮下的秘密。
前後不過十來分鐘，便挑好了八塊原石。
另一邊，許昌平謹慎了許多。
因為這些大料隨隨便便一塊都要200萬，所以他不僅要贏，而且還要贏得漂亮。
他一邊打著強光，在原石上仔細照射，一邊摸索原石表皮，眉頭時而緊鎖，時而舒緩，像是在計算什麼。
這一次，他足足花了半個小時才搞定。
賀連山見凌天身前大大小小擺了二十三塊原石，不由得譏諷起來︰“凌大師，你不會想以數量取勝吧？”
他故意提高音量，引得周圍看熱鬧的人哄堂大笑。
凌天道︰“我沒興趣跟你斗嘴。一句話，是直接開切，還是追加賭注？”
賀連山心動了，看了許昌平一眼，見許昌平不可察覺地點頭後，問道︰“那你可選好了作為比試的大中小三塊原石。”
“當然。”
“凌大師對自己這麼有信心，那我們就賭大點，一個億怎樣？”
賀連山說出這個數字時，既興奮又緊張，因為一個億對他來說，也是一筆不小的數字。
凌天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我之前說了，無論你賭多少，只要你敢賭，我就敢接。”
賀連山見凌天如此從容，心頭很不爽，冷哼道︰“我也想賭大點，但我怕太大了，你輸不起。”
說話間，店里的解石師傅帶著切割機過來了︰“兩位先生，你們誰先來？”
賀連山道︰“我先來，免得凌大師切廢了，讓大家掃興。”
他自信滿滿地走上前，指著那塊大料說道︰“就從這塊開始吧。”
這塊原石大概百來公斤，表皮呈灰褐色，上面有幾道蜿蜒的蟒帶。無論是蟒帶的走向還是松花的分布，都預示著里面極有可能藏著上等翡翠。
許昌平雖然對自己選中的這塊料子有很大的信心，但結果出來之前，並沒有十足的把握，所以此時還是比較緊張的。
解石師傅將原石固定在機器上，調整好角度後，按下開關。
刺耳的切割聲響起，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緩緩下落的鋸片上。
賀連山雙手抱胸，時不時瞥向凌天，眼中滿是挑釁，實則同樣很緊張。
第一刀切下，師傅用水沖洗切面，人群中頓時爆發出一陣驚呼。
“出綠了！好濃的綠！”
“看這水頭，至少是冰種！”
只見切面上露出一片濃郁的翠綠，質地細膩，水頭充足，在燈光下泛著瑩潤的光澤。
沈從文走上前仔細查看後給出了評價︰“這塊料子至少能出七對手鐲，剩下的料子還能做不少掛件和戒面，價值不會低于八千萬。”
賭石界流傳著一句至理名言︰一刀窮，一刀富，一刀穿麻布。
也就是說，一刀下去，有可能傾家蕩產，也有可能暴富翻身，同樣有可能家破人亡。
這說明賭石存在著極大的風險。
許昌平也沒想到自己的運氣這麼好，以860萬購買的原石開出了價值2000萬的玉石，當即露出得意的笑容。
賀連山哈哈大笑道︰“凌大師，到你了。不知你打算用哪塊來比。”
有人起哄道︰“那還用說，肯定用石王啊。這種情況，恐怕只有石王才有機會勝出。”
“你不會天真地以為，石頭越大，價格越高，就越會開出好玉？”
“雖然不一定，但機會總要大一些。”
凌天沒有理會周圍的嘰嘰喳喳，而是對李無思戲笑道︰“美女，要不你來幫我選一塊？”
李無思連忙擺手︰“我不會賭石啊！”
“沒關系，你覺得哪塊順眼，就選哪塊。賭石嘛，重在賭，輸贏全憑運氣。”
許昌平不屑地哼了一聲，心說如果真的全憑運氣，那他這個賭石大師的名頭又是怎麼來的？
眾人覺得凌天這是破罐子破摔，讓女孩子幫他選，即便輸了，也只是輸錢不輸人。
李無思見凌天不是開玩笑，當即看向身前的十塊大料，轉了一圈後，指著其中一塊道︰“那就它吧。”
這塊原石比賀連山的那塊還要大上一圈，表皮呈灰白色，表面布滿了細密的裂紋，看上去毫不起眼。
不少人紛紛搖頭，因為這種原石能出翡翠的幾率極低，更別說能開出勝過賀連山的那塊。
解石師傅也不看好這塊原石，皺著眉頭問道︰“小姐，確定嗎？”
李無思當即猶豫了。
凌天卻道︰“師傅，切吧，我相信她的運氣。”
李耀陽本想阻止，但他又不會賭石，也給不出好的建議，只能听天由命了。
解石師傅不再多言，固定好原石後切了下去。切面露出了一片灰白的石頭。
“垮了！”
“這種料子根本不行。”
“這就是憑運氣的下場。”
……
李耀陽臉當即黑了下來。
賀連山適時補上一刀︰“凌大師，看來你們的運氣不怎麼樣啊。”
李無思臉色微紅，感覺有點對不起凌天，咬著嘴唇沒說話。
凌天神色自若，用手指在原石上劃了一條線︰“師傅，往這個地方切下去，小心點，別偏了。”
解石師傅雖然不以為然，但還是點了點頭，調整角度後切下第二刀。
當清水沖去石粉，切面上露出了一抹深邃的綠色，濃郁得仿佛要滴出來，在燈光下泛著幽幽的光澤，如同深潭般攝人心魄。
“這……這難道是帝王綠？”人群中爆發出一陣驚呼。
許昌平臉色陡變，快步上前查看，確認之後，手指微微顫抖。
“不可能，絕不可能！這種表皮的原石怎麼可能出帝王綠？”
但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他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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