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夕陽如血般潑灑在議事殿鎏金匾額上,將那原本就金碧輝煌的匾額染得更加耀眼奪目。寧羽裳靜靜地站在殿中,她的指尖輕柔地摩挲著盟主玉牌上精美的雲紋,仿佛能透過這雲紋觸摸到玉牌所蘊含的權力與威嚴。
在十二把紫檀交椅圍成的圓桌邊,赤霄宗主滿臉怒容,他猛地將手中的茶盞重重地磕在案上,發出清脆的響聲。茶盞中的茶水四濺開來,仿佛也在為主人的憤怒而咆哮。
“小丫頭,你竟然要我們赤霄宗讓出三成靈礦?”赤霄宗主的聲音震耳欲聾,帶著毫不掩飾的怒意,“當年魔門屠戮青州時,你還在娘胎里呢!”他的話語中充滿了對寧羽裳的不屑和輕視。
喻清塵坐在一旁,他的糖罐在桌角輕輕一旋,罐中的糖果發出清脆的踫撞聲。桂花香混著血腥氣在空氣中彌漫開來,形成一種奇特的味道。喻清塵的動作優雅而溫柔,他慢慢地剝開糖紙,那動作就像是在拆開一封珍貴的情書。然而,他那裹著蜜糖的嗓音卻如同刀子一般鋒利,“赤霄宗去年開采的玄晶,有七成進了私庫吧?”
他的話音剛落,茶盞里原本平靜的水面突然泛起了波紋,這些波紋迅速凝結成冰稜,仿佛整個茶盞都被瞬間凍結。
就在此時,韓立忽然站起身來,他腰間的青雲玉佩隨著他的動作撞擊出清脆的聲響。這聲響在寂靜的議事殿中顯得格外突兀,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他緩緩地展開手中的玉簡,只見玉簡在空中投射出一道光幕,光幕上的靈脈分布圖隨著他的手勢流轉重組,仿佛有生命一般。
“青雲門與天機閣試行資源置換三年,築基期弟子數量竟然翻了兩倍!”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驚訝。
寧羽裳的目光緊盯著光幕里交錯的金線,突然,她心中一動,似乎感應到了什麼。她的眉頭微微一皺,目光轉向藥田的方向。
藥田的邊緣,原本平靜的土地上,一道細微的裂縫正在緩緩滲出銀藍色的霧氣。這霧氣如絲如縷,仿佛有生命一般,在空氣中游動。
而就在這霧氣之中,一株原本已經枯死的龍血草,竟然突然抽出了新芽,嫩綠的葉片在霧氣的滋潤下顯得格外生機勃勃。
寧羽裳心中一驚,但她的面上卻並未露出絲毫驚慌之色。她迅速分出一部分心神,操控著靈力如薄紗般將那異動緊緊包裹起來,以免引起他人的注意。
然而,就在她分心的瞬間,玄天劍派的長老突然高聲喊道︰“且慢!”
他的聲音如同驚雷一般,在眾人耳邊炸響。緊接著,他猛地抽出腰間的長劍,劍鞘狠狠地撞擊在地面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這一擊,不僅震得周圍的梁柱簌簌落灰,更是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元嬰威壓。
那長老的目光如鷹隼一般,銳利地掃過寧羽裳染血的衣襟,冷聲道︰“盟主信物現世如此蹊蹺,誰知道這是不是魔門設下的一個局?”
他的話如同一把利劍,直刺寧羽裳的心頭。
銀月在空間里突然像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炸毛,渾身的毛都豎了起來,嘴里還發出“嗚嗚”的低吼聲。寧羽裳的神識微微一動,立刻察覺到了空間里的異常。她心念一轉,藥田中的霧氣迅速凝結成一面巨大的冰鏡,將銀月保護在其中,同時也擋住了外界的窺探。
就在這時,一顆糖塊恰好滾到了寧羽裳的掌心。她低頭看去,只見這顆糖塊晶瑩剔透,宛如一顆粉色的寶石,散發著淡淡的玫瑰香氣。糖塊上還裹著一層傳音入密的輕笑︰“嘗嘗我新做的玫瑰凍,用赤霄宗送我的千年雪蜜調的,味道很不錯哦。”
寧羽裳微微一笑,將糖塊放入口中。瞬間,一股濃郁的甜意涌上舌尖,仿佛春天的花朵在口中綻放。這股甜意順著喉嚨滑下,讓人感到無比的愉悅和滿足。
然而,就在寧羽裳沉浸在這美妙的滋味中時,韓立已經擎著盟主玉牌走到了光幕中央。玉牌與光幕接觸的一剎那,一道耀眼的光芒驟然爆發,三百年前正道盟主與各派立誓的影像如同一幅巨大的畫卷般轟然展開。
影像中,正道盟主站在高台之上,他的聲音如同洪鐘一般在每個人的耳邊回響︰“今日,我等正道之士在此立誓,共抗邪魔外道,守護天下蒼生!若有違背此誓者,必遭天譴!”隨著他的話音落下,誓約金紋在每個人的眉心浮現,然後又緩緩熄滅。
韓立高舉著盟主玉牌,環視四周,沉聲道︰“盟主令在此,諸君是要違背血誓嗎?”他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卻帶著一種無法抗拒的威嚴,讓人不禁心生敬畏。
柳如煙嘴角微揚,發出一聲輕笑,這笑聲在緊張的氛圍中顯得格外突兀。她的發絲間,一只銀蝶步搖輕輕顫動,仿佛有生命一般,振翅灑落點點磷粉。這些磷粉在空中飛舞,如同一群翩翩起舞的精靈,最終飄落在爭執最為激烈的赤霄宗主肩頭,瞬間凝結成一朵晶瑩剔透的霜花。
眾人的目光都被這神奇的一幕吸引,原本喧鬧的場面瞬間安靜下來。柳如煙的聲音在這片寂靜中清晰地響起︰“晚輩剛才查驗魔門長老的尸身時,有一個驚人的發現。”她的話語如同平靜湖面上的漣漪,引起了一陣輕微的騷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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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柳如煙伸出右手,縴細的指尖拈著一根金線,那金線竟然還在微微蠕動,仿佛具有生命一般。“這根金線,正是種在魔門長老心脈中的傀儡絲。”她的聲音不緊不慢,卻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這等秘術,需要每月用施術者的精血來喂養,才能維持其效力。”柳如煙繼續說道,她的目光掃視過在場的每一個人,似乎在觀察他們的反應。
就在這時,滿室的死寂被一陣突如其來的光芒打破。眾人驚愕地發現,寧羽裳腕間的赤蓮劍紋突然變得異常灼亮,仿佛燃燒起來一般。
寧羽裳緩緩站起身來,她的動作優雅而從容,但卻帶著一種無法忽視的威嚴。她起身時帶翻的茶盞,此刻竟然懸停在半空之中,琥珀色的茶湯映出了各派掌門神色各異的倒影。
“三日後子時,請諸君帶著本門的百年賬冊,赴觀星台一聚。”寧羽裳的聲音清脆而堅定,如同劍光劈開殿外的暮色一般,令人心頭一震。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殿外的暮色中突然驚起一群血羽烏鴉,它們拍打著翅膀,發出陣陣聒噪的叫聲,仿佛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所驚擾。
“若有人缺席……”寧羽裳的話語沒有說完,但其中的威脅之意已經不言而喻。
喻清塵嘴角含笑,眼神溫柔地看著寧羽裳,然後像變戲法一樣從袖子里掏出一顆梅子糖,輕輕地塞進了她的嘴里。
“嗯……”寧羽裳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嘴里的梅子糖讓她不禁皺起了眉頭,但還是順從地嚼了起來。
喻清塵見狀,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他對著眾人眨眨眼,調皮地說道︰“我家羽裳的意思是,慶功宴的八寶鴨該涼了,大家快趁熱吃吧!”
眾人听了,先是一愣,隨後哄堂大笑起來,原本有些緊張的氣氛也一下子變得輕松愉快了許多。
然而,當最後一位掌門拂袖離去後,寧羽裳的身體突然晃了一下,險些摔倒。喻清塵眼疾手快,連忙伸手扶住了她的手臂。
“羽裳,你怎麼了?”喻清塵關切地問道,同時注意到寧羽裳的臉色蒼白如紙,額頭上還冒出了一層細汗。
寧羽裳緊緊抓住喻清塵的衣袖,艱難地說道︰“我……我感覺不太對勁……”
喻清塵心中一緊,他仔細觀察著寧羽裳的狀況,發現她的經脈里似乎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在橫沖直撞,而那股力量正是從空間裂縫中溢出的銀霧。
不僅如此,藥田中那株原本已經枯萎的龍血草竟然詭異般地復活了,而且還在瘋狂地吞噬著其他靈植,仿佛失去了控制一般。
“這是怎麼回事?”喻清塵眉頭緊鎖,滿臉憂慮地看著寧羽裳。
寧羽裳的目光落在了韓立手中的盟主玉牌上,突然,她發現玉牌上竟然浮現出了一道細微的裂紋。
“不對勁……”寧羽裳喃喃自語道,“那傀儡絲……”
“噓——”喻清塵連忙打斷了她的話,然後將她散落的鬢發溫柔地別到耳後,他的溫熱呼吸擦過她冰涼的耳垂,讓寧羽裳不禁顫抖了一下。
喻清塵輕聲說道︰“赤霄宗主方才離開時,我看到他的袖口沾了傀儡絲的金粉呢。”
說罷,他伸出手指,用指尖殘留的糖霜在窗欞上畫出了三瓣梅的形狀。
寧羽裳定楮一看,心中頓時明白了過來,這正是柳如煙暗中留下的追蹤印記。
柳如煙像一只慵懶的貓,斜倚在廊柱的陰影里,微微眯起眼楮,似笑非笑地把玩著從某位掌門身上順來的乾坤袋。
皎潔的月光如水般傾瀉而下,穿過雕花的窗欞,灑在她身上,仿佛給她披上了一層銀紗。月光掠過她那微微勾起的唇角,仿佛被她的笑容所吸引,竟驚飛了藏在她衣袖中的窺心蝶。
這只小巧的蝴蝶,翅膀上閃爍著淡淡的藍光,如同夜空中的星星。它輕盈地從柳如煙的發間銀蝶步搖里鑽出,細足沾著星屑般的磷粉,在繡著赤霄宗暗紋的袋口輕輕一劃,袋口便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緩緩張開。
“果然藏著好東西呢。”柳如煙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她的目光落在袋中滾出的血色玉簡上,嘴角的笑容愈發燦爛。
月光灑在玉簡上,那上面的魔紋如同有生命一般,緩緩游動著,散發出詭異的光芒。這分明是魔門用來控制人心的噬心蠱咒,是一種極其邪惡的法術。
三更的梆子聲突然響起,清脆而悠長,在寂靜的夜晚中回蕩。這聲音驚飛了檐角的銅鈴,銅鈴發出一陣清脆的響聲,仿佛是在為柳如煙的行動伴奏。
她嘴角的笑容依舊未變,只是眼神變得更加銳利。她輕盈地站起身來,如同一只夜行的鬼魅,踏著滿地碎銀似的月光,緩緩地走向煉丹房。
路過赤霄宗別院時,空氣中突然飄來一股淡淡的雪松香。這股香味如此熟悉,以至于柳如煙不禁停下腳步,仔細嗅了嗅。
她定楮一看,只見喻清塵正蹲在琉璃瓦上,專注地剝著糖炒栗子。他的手法熟練,一顆顆栗子在他手中迅速被剝開,糖霜簌簌地落在下方巡邏弟子的發冠里,仿佛下了一場小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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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清塵似乎察覺到了柳如煙的目光,他抬起頭,笑眼彎彎地看著她,然後遞過來一個油紙包,里面裝著剛剝好的栗子。
"柳姑娘,要不要來點?"他的聲音清澈而溫和,"這可是赤霄宗後山的靈栗,裹了昆侖蜜,味道可好了。"
柳如煙剛想接過油紙包,突然,煉丹房里傳來一陣爆裂聲。她心中一緊,連忙旋身躲開飛濺的瓦礫。就在這時,一只小巧的窺心蝶卻趁機鑽進了窗縫。
柳如煙心中暗叫不好,她立刻施展輕功,如飛燕般掠向煉丹房。透過窗戶,她瞥見赤霄宗的大弟子正將一種詭異的噬心蠱咒混入凝神丹中。丹爐里騰起的紫煙,竟然凝聚成了魔門長老那陰鷙的面容。
柳如煙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她意識到這里面一定隱藏著什麼巨大的陰謀。
就在她思考該如何應對時,晨霧還未散盡,十二峰的晨鐘卻突然齊鳴。這鐘聲在山間回蕩,仿佛是一種警示,又像是一種召喚。
寧羽裳站在觀星台的中央,她的身影在晨霧中若隱若現。她靜靜地望著陸續御劍而來的各派掌門,心中卻在暗暗思忖著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情。
喻清塵小心翼翼地將一顆薄荷糖放入她的掌心,那糖紙疊成的千紙鶴宛如活物一般,輕盈地繞著韓立腰間晃動的賬冊翩翩起舞。
就在這時,柳如煙如同仙子降臨般,突然從人群中脫穎而出。她輕抬玉手,水袖如流雲般飛揚,昨夜收集到的證據如同天女散花般,紛紛揚揚地懸浮在半空中。
在那由窺心蝶磷粉凝成的光幕之中,赤霄宗弟子往丹爐投放蠱咒的畫面清晰可見,每一個細節都被展現得淋灕盡致,仿佛眾人親眼目睹一般。
“魔門竟然連我們晨起服用的第一顆丹藥都不放過啊!”柳如煙的聲音清脆悅耳,卻帶著一絲冷意,讓人不寒而栗。
赤霄宗主聞言,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來,滿臉怒容。然而,他腰間的佩劍卻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定住了一般,無論他如何用力,都無法將其拔出。
原來,這是寧羽裳暗中施展的赤蓮劍紋,將赤霄宗主的佩劍牢牢地定在了劍鞘之中。
與此同時,韓立看準時機,迅速展開盟主玉牌。只見那玉牌上的三百年前的誓約金紋如同鎖鏈一般,瞬間纏住了躁動的人群,讓他們無法動彈。
寧羽裳見狀,立刻催動空間之力,藥田中的靈氣如同一股洪流般噴涌而出,化作萬千金絲,將各派的賬冊串聯在一起,形成了一幅璀璨奪目的星圖。
"從今日起,各派每月輪換三成弟子至盟友宗門修行。"她指尖輕點星圖,靈光流轉間形成新的靈力回路,"天機閣的佔星術配上赤霄宗煉器法,或許能煉出抵御魔氣的護心鏡?"
喻清塵忽然往爭論不休的人群中撒了把糖霜,甜香彌漫間,他捧出個雕花食盒︰"這是用青雲門靈麥、玄天劍派山泉做的荷花酥,不如邊吃邊聊?"食盒打開的瞬間,七十二道點心化作迷你陣法在空中旋轉,正是他連夜推演的合擊陣雛形。
七日後,蒼梧山演武場。
寧羽裳望著空中交織的劍陣與符咒,唇角終于漾起笑意。
赤霄宗弟子操縱著天機閣設計的機關弩,青雲門劍修腳踏玄天劍派的飛行陣盤,漫天光華中竟隱隱結成龍形。
腕間空間突然傳來異動,那株詭異的龍血草已長成參天巨樹,葉片紋路與盟主玉牌的裂痕如出一轍。
"盟主!"傳訊紙鶴撞碎夕陽而來,銀月叼著它從空間竄出,爪尖還沾著藥田里銀藍色霧氣,"北境結界傳來急報,魔門禁地的血月......變成雙瞳了!"
喻清塵擦拭糖霜的手頓了頓,琉璃糖罐映出他驟然冷肅的眉眼。
寧羽裳撫過赤蓮劍紋,感受到空間里龍血草與禁地血月產生共鳴的震顫。
她轉頭望向北境翻涌的赤雲,藥田銀霧在掌心凝成冰稜羅盤,指針正瘋狂指向魔門禁地方向。
"今晚的糖醋排骨,怕是要改成干糧了。"喻清塵往她嘴里塞了顆提神醒腦的梅子糖,糖紙疊成的白鶴悄然飛向庫房方向。
銀月炸著毛跳上寧羽裳肩頭,尾巴掃落她發間沾著的演武場沙塵。
各派弟子仍在空中演練新陣法的歡呼聲里,無人注意到盟主玉牌的裂痕正在緩慢愈合,裂紋中滲出的銀藍色液體,與寧羽裳空間里龍血草的汁液散發著相同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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