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老祖開口，聲音冰冷卻帶著一絲焦慮。
“這種天象異常，分明是天地間某種根本力量被觸動。國運之戰剛剛開啟。難道這兩者之間沒有關系？”
“確實有關。”
陳北玄沉吟片刻，點了點頭，“天啟秘境每百年開啟一次，每次都牽動天地氣機，但這次的波動卻遠超以往。若我沒有猜錯，這次的規則恐怕比任何一屆都要殘酷。”
“規則？”
雷鳴祖師皺了皺眉，目光中閃過一抹不解，“秘境規則不是由天啟秘境本身決定的嗎？難道說，這次的規則涉及到什麼特殊的力量？”
“你們有所不知。”
沈老輕聲嘆道，目光復雜地看向虛空，“我曾嘗試推演過這一屆國運之戰的走向，但得出的結論卻只有兩個字——混沌。”
“混沌？”
白霜老祖微微變色，“這是何意？”
“混沌之象，預示著規則的徹底失控。沒有法則可循，沒有秩序可言，一切都化作最原始的爭斗與殺戮。”
沈老語氣低沉，“換句話說，這次的國運之戰……很殘酷，甚至會牽連到炎華與其他國度。”
雷鳴祖師聞言，臉色頓時變得凝重。
“正是。”
陳北玄目光如炬。
“更重要的是，這種規則背後，似乎隱藏著一股不屬于天啟秘境的力量。我能感受到，那力量正在從天啟秘境中蔓延，甚至與我們的國運產生了微妙的共鳴。”
“難道說，這次的國運之戰不僅僅是天啟秘境的問題？”
白霜老祖眉頭緊鎖，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安，“還有外力在干擾？”
“有這個可能。”
沈老點頭，目光變得深邃，“天啟秘境自古以來便是各國爭奪的焦點，誰也說不清它背後是否有更高層次的意志在操控。如今的異象，很可能是某種力量在試圖打破既定的平衡。”
“如果真是這樣，那炎華豈不是更加危險了？”
雷鳴祖師的聲音中透著擔憂，“國運之戰的競爭本就殘酷，再加上外力干擾……”
“危險是肯定的。”
陳北玄的聲音中依舊沒有任何波瀾，“但我們能做的只有相信他們。”
“相信？”
白霜老祖冷哼一聲，“那可是事關國運的大事，單靠這些年輕人真的可以嗎？”
“你們不用擔心。”
陳北玄緩緩說道，“我那徒兒甦鈞是個例外。他的存在，不是用常理能夠衡量的。你們只需要相信，他會讓整個天啟秘境為之震動。”
听到這話，三位老祖都露出了微微的驚訝之色。
“陳兄居然收徒了？”
白霜老祖輕輕挑眉，語氣中透著一抹掩飾不住的詫異和幾分調侃。
“這可真是稀奇事。”
雷鳴祖師也不禁笑出聲來，“陳北玄，你可是我們這些人里最清高的一個，活了兩百多年，向來獨來獨往，居然破天荒地收了個徒弟？”
沈老撫須而笑，目光深邃地望向陳北玄，“這個甦鈞定有什麼過人之處，打動了陳兄？”
陳北玄神色淡然，听著他們的話沒有絲毫情緒波動。
雙手依舊背在身後，目光遙望著天啟秘境的方向。
“打動我？倒也不是。”
陳北玄的聲音低沉，像是天穹上掠過的低鳴，“這個徒弟，我不是因為感情才收的，而是因為他值得。”
“值得？”
雷鳴祖師微微一愣，“陳兄，你倒是越來越耐人尋味了。世間天驕無數，能讓你看上的，又何止一兩個？”
陳北玄緩緩轉頭，目光掃過三人，聲音中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力量︰“你們以為，甦鈞是一般的天驕？”
“他可不僅僅是天驕。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個奇跡。”
此言一出，三位老祖紛紛露出訝然之色。
“奇跡？”
白霜老祖語氣中透著幾分不信，“陳北玄，你一生見過的天驕還少嗎？就算是驚才絕艷如龍戰天，當年也未見你有半分動容。這個甦鈞，到底有什麼特別之處？”
陳北玄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了片刻，像是在思索。
許久，他才開口，聲音緩緩而低沉︰“你們知道，我之所以不收徒，是因為世間無數天驕，終究都在自己的格局中局限了。再耀眼，也不過是塵埃。”
“可甦鈞不同。”
他目光深遠，像是穿透了層層虛空。
“他的力量，不只是天賦的卓絕，也不僅是毅力的非凡。他身上有一種無視規則的可能性——一種能打破桎梏，超越所有既定界限的力量。”
“無視規則？”
沈老一怔，旋即眉頭深鎖，“你是說，他……是某種不可測的變量？”
“可以這麼說。”
陳北玄點頭，“從我第一次見到他開始，就發現他的成長軌跡完全無法用常理解釋。任何限制到他這里，都會被以最直接的方式打破。這種特質，不僅是天啟秘境需要的，更是整個炎華的未來所需要的。”
雷鳴祖師沉默片刻，突然笑了起來，語氣中帶著幾分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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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有點好奇了。希望你的‘奇跡徒弟’，真的能如你所說，不負期望。”
白霜老祖微微挑眉，依舊有些半信半疑。
“陳北玄，連你都用如此高的評價來看待他，但這畢竟是國運之戰，面對的敵人不只是天啟秘境，還有其他國度的頂級天驕。更何況，外界還有無數未知的力量……甦鈞能應付得了嗎？”
陳北玄神色未變，語氣平靜︰“天啟秘境的規則殘酷無比，但恰恰是這種環境，才能讓他真正展現自己。至于敵人，甦鈞不是沒有應付不了的敵人，只有還沒遇到需要他認真出手的敵人。”
“呵。”
白霜老祖嗤笑了一聲，“希望如此吧。不過，我們這些老家伙還是得早做準備，可不希望炎華的未來，真的壓在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子身上。”
“壓不壓得住，你們很快就會知道。”
陳北玄輕輕一笑，目光依舊停留在虛空之門的方向，語氣中多了一分難得的欣慰。
“收他為徒，是我這一生做出的，最對的決定之一。”
“看來陳兄對自己的徒弟很有信心。”
沈老輕聲感慨，“希望他真能如你所說，撐起炎華的未來。”
“他不是撐起炎華的未來。”
陳北玄目光深邃，緩緩轉身看向遠方的虛空之門。
“他本身，就是未來。”
三位老祖不再言語，目光同樣投向天啟秘境的方向，心中卻各有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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