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上午的時候吳越先陪著安娜去租賃直播辦公室,唐玉瑤推薦的位置不錯,價格也不貴,當場就把租賃合同簽了下來。
下午就接到了物流公司的電話,讓唐玉瑤去接貨,貨損的事情,在電話里一個字也沒提。
唐玉瑤早就從吳越那里得到了貨損消息,她不知道該怎麼扯皮,自然喊上吳越一起去提貨。
捷誠物流。
吳越指著面前的一堆拆過包的翡翠原石,對物流公司經理說道︰“正常接貨單我們沒法簽,一車貨你們弄丟了半車,賠償問題還沒有解決,我們怎麼能簽字?”
那物流公司的經理是華夏人,他淡定的說道︰“從緬國發貨,丟包是很正常的,貨雖然丟了,但那是我們物流公司和發貨人之間的糾紛,如果你不簽字提貨,那造成的後果你自己承擔,放置在我們倉庫里超過七天,丟失了也是你們的責任。”
“你們這是耍無賴啊,貨損這麼多,你們必須在單據上標明貨損數量。”
“我們不標,這麼多年都是這麼過來的,簽不簽隨便你們。”
物流經理說完,轉身就走,似乎懶得再和吳越多說一句廢話。
唐玉瑤急了,在後面喊道︰“哎哎,你這人咋這樣啊?我們丟失了半車貨,又不是一兩個包,你就這樣處理的?”
物流經理頭也不回,鑽進自己的辦公室,並用力把門關上。
外面卸貨的工人忙忙碌碌,沒人搭理吳越和唐玉瑤。
“阿越老板,我們怎麼辦?如果不簽單,他們不給提貨,這半車翡翠原石就會一直滯留在物流公司,到時候連這些貨都丟了,我們的損失就更大了。”
“他們耍無賴,我也會啊。不就半車蒙包料嘛,全丟了也不可惜。走,我們回去。”
“哦,好吧。”唐玉瑤雖然心疼這些料子,但貨主發話了,還牽扯到賠償問題,她也不好再說什麼。
吳越和唐玉瑤上車,司機一腳油門就沖出了物流公司。
物流經理坐在辦公室里,眼楮一直盯著窗外,看到吳越和唐玉瑤真走了,他才有點著急。
這個單子和以前的單子有點不同,在曼德勒發貨的時候就買過保險,要賠償的。雖然說是保險公司的事情,但是這事經不起調查,路上經過的那幾個武裝勢力搶沒搶,保險公司一查就能查出來。
到時候如果確定是物流公司搞鬼,保險公司也不會放過物流公司,更別說能一次發一車翡翠原石的發貨人也不好惹。
“唉,他們怎麼真走了?還剩半車貨難道就不是貨了?這讓我怎麼跟老板交待啊?”
此時,坐在車上的吳越給遠在曼德勒的手下打去電話。
“物流公司不按正常套路出牌,你們可以啟動正常的討債程序了,我們辦事一向守規矩,遇到不守規矩的人,那就比他們更不守規矩。”
“是,老板,我這就帶人過去討債。”
邢國棟正愁手下沒事干呢,那麼多人,閑著太浪費了。
隨著戰況升級,礦區的翡翠商人該逃的早就逃出來了,也沒人找他們押送貨物了。
狐狸佣兵團和潘泰民團同樣沒有了押送業務,除了日常訓練,他們也沒有別的賺錢門路。
暗網上的任務不好接,不是去拯救某個被抓的女人,就是去刺殺某武裝民團的首領。
狐狸組建佣兵團一是為了賺錢,二是為了找雲宗商會的保安團報仇,送死的任務他可不敢接。
所以平時吳越手下的保安團,也不會和狐狸佣兵團接觸,更不會到潘泰民團的地盤刷存在感。
除了日常訓練,日子過得有些無聊。
現在終于接到了討債的任務,邢國棟有些激動,帶領手下一百多號人,把捷誠物流在曼德勒的總部圍得水泄不通。
“弄丟了我們老板的貨物,立即賠錢!”
“我們買了高額保險,你們物流公司還要玩手段,騙接貨人按正常程序簽單,想耍賴是吧?”
“如果不賠錢,你們物流公司也別開了,我們哪也不去,就圍在你們公司大門口,今天能過去一輛車就算我們輸!”
這一百多號保安,身穿迷彩服,手持ak47,他們聚在一起鬧事,別說附近的警察局,就連緬國軍方都感覺到棘手。
因為礦區正在打仗,曼德勒的駐軍派去礦區增援了,留在城中的軍隊數量並不多,真打起來,他們懷疑能不能壓制這群如狼似虎的保安團。
物流公司的老板接到手下的匯報,嚇得不輕。
尼瑪,平時弄丟一點貨物,貨主最多抱怨幾句,罵罵咧咧的接受了損失。哪像現在這個貨主,一言不合就帶著一百多號全副武裝的手下堵門鬧事。
他按照平時的處理習慣,先給警察局的熟人打電話,但平時在一起吃喝玩樂的副局長只回他一句,老老實實賠償,這個貨主他也惹不起。
能帶一百多號全副武裝保安團進城的人,沒有正規手續,沒有背景勢力,誰也不信啊。
物流公司的老板倒是想給軍方打電話求救,但是他的關系網還夠不到這個層面。
沒有辦法,他才在員工的保護下,縮著腦袋露面,對外面的保安團喊道︰“你們派幾名代表進來,咱們商量一下賠償事宜,在此期間,你們就別堵大門了,很多運輸貨車都沒辦法進出,耽誤送貨啊。”
邢國棟咧嘴笑道︰“我們老板沒拿到賠償之前,就別特麼想要貨車通行了,你讓我們老板不愉快,我們老板會讓你更不愉快。”
說話間,邢國棟帶著幾名手下,全副武裝的進入物流公司,和他們商量賠償事情。
這時候,吳越剛好把唐玉瑤送回店里,看她愁容不展,便笑著安慰一句︰“最遲明天,對方會老老實實賠償,並打電話求我們過去提貨。我們若是不去,他們甚至會把貨物送到我們指定的地點。”
唐玉瑤卻憂慮的說道︰“哪有那麼容易的事,在這條線路上開物流公司的老板,哪個不是勢力通天,他們不可能輕易服軟。”
吳越笑了笑,不再解釋。
來到玉蜻蜓翡翠閣,閻掌櫃笑容滿面的迎了出來。
“老板,今天切了十塊料子,同樣漲了,只是有的小漲,有的大漲。只有三塊白冰料子沒有賣出去,這樣的料子有些普通,那些參與競拍的珠寶公司看不上。”
“嗯,已經很不錯了,我們店鋪里面的料子也不可能每塊都大漲,現場沒有賣出去的料子放在櫃台慢慢賣,不急的。”
“那明天還繼續切料子嗎?”
“切啊,必須切,說七天就是七天,少一天都不行。”
“……”閻掌櫃徹底服了,這個老板的套路雖然看不懂,但真的很管用,以前根本看不上玉蜻蜓的數家珠寶公司采購經理,已經偷偷遞來名片,甚至當場交換手機號碼,說要常聯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