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流感比往常強烈數倍，伴隨著撕裂般的疼痛。
系統界面瘋狂閃爍，幾乎看不清字。
「偽裝...不穩定...維持...25分鐘...」
穿過交火區比想象的更困難。
倭軍顯然得到了精確指示，幾乎每五步就有一個哨卡。
江川憑借流利的倭語和偽裝蒙混過關，但每次盤查都消耗寶貴的時間。
「干擾加劇...功能下降至50...」
終于，他們接近了干擾裝置所在的核心區。
那是一個由沙包圍起來的半圓形場地，中央矗立著三根金屬塔，頂端旋轉著碟形天線。
\"黑鴉\"站在控制台前操作著什麼，八名護衛呈環形警戒。
“听好了，”江川低聲布置戰術，“我解決"黑鴉"左邊的四個，你們集中火力打右邊三個，最後一留給我補槍。必須同時開火，不能給他們報警的機會。”
隊員們緊張地點頭。
江川深吸一口氣，舉起微聲沖鋒槍——
「警告！偽裝即將失效！剩余時間︰3分鐘！」
該死！江川當機立斷︰“開火！”
\"噗噗噗...\"微聲武器幾乎同時噴出火舌。
七名護衛應聲倒地，剩下一個剛轉身就被江川補槍擊斃。
“敵襲！”遠處傳來倭語的喊叫聲。
江川沖向控制台，\"黑鴉\"卻像早有預料般轉過身，兜帽下的嘴角勾起詭異的笑容。
“試驗體7號，你終于來了。”他用y語說道，聲音沙啞如金屬摩擦，“系統運行得還穩定嗎？”
江川舉槍瞄準︰“你對她做了什麼？把控制碼交出來！”
“控制碼？”\"黑鴉\"大笑，“你以為那只是個普通芯片？那是"主程序"的終端接口！很快她就會成為新的載體，比你更優秀、更听話的載體——”
槍聲打斷了\"黑鴉\"的話。
江川一槍打中他的肩膀，黑衣人踉蹌著後退，撞在控制台上。
“控制碼！”江川逼近一步。
「警報！干擾裝置進入最終階段！系統即將全面下線！」
整個控制台突然亮起刺目的紅光，天線旋轉速度急劇加快。
江川感到一陣劇痛襲來，系統界面開始解體。
“沒用的，7號。”\"黑鴉\"捂著流血的肩膀冷笑，“主程序已經決定重置這個分支時間線，你和你的小女友都只是——”
江川扣動扳機，這一槍直接命中\"黑鴉\"胸口。
黑衣人瞪大眼楮，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噴涌而出的鮮血。
“你...竟然...”他踉蹌著倒下，手指卻最後按下了控制台上的某個按鈕。
「緊急狀態！電磁脈沖功能強制解鎖！消耗積分200！」
江川還沒反應過來，系統已經接管了他的身體。
他的手不受控制地拍向控制台中央，一股無形的能量波以他為中心爆發開來。
\"轟！\"所有電子設備同時爆出火花，天線塔扭曲倒塌。
遠處的偵察機像斷了線的風箏般墜落，爆炸聲此起彼伏。
更驚人的是，林雪燕不知何時出現在戰場邊緣，正痛苦地抱頭跪地。
電磁脈沖穿過她的身體，一縷青煙從她後頸冒出。
“雪燕！”江川沖過去抱住她。
林雪燕劇烈抽搐了幾下，突然長長吸了口氣，眼神恢復了清明。“江...川？我這是...怎麼了？”
「目標腦內異常信號消失。電磁脈沖已摧毀控制裝置。」
江川緊緊抱住她，幾乎喜極而泣。
但喜悅轉瞬即逝——遠處傳來裝甲車的轟鳴，倭軍大部隊正向這邊壓來。
“我們得走了！”他拉起林雪燕，朝小隊揮手，“撤退！按原路線撤回地道！”
「系統即將進入休眠修復...最後警告︰"主程序"已檢測到時空異常...正在調集更多資源...下一階段對抗將...」
系統的聲音越來越弱，最終完全消失。
江川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空虛——仿佛失去了某種感官。
返回地道的路上，林雪燕緊緊抓著他的手︰“我記得一些片段...那個黑衣人對我做了什麼？還有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江川看著遠處燃燒的倭軍陣地，輕聲道︰“等安全了，我會告訴你一切。包括我從哪里來，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
「信號微弱恢復︰偵測到大規模時空波動...48小時內將有新的投放體抵達...建議...盡快...摧毀...」
系統的聲音斷斷續續，最後徹底沉寂。
但已經足夠讓江川明白——更大的危機即將到來。
而這一次，他可能只能靠自己了。
爆炸聲震得地道頂部落下簌簌土灰。
江川蹲在指揮所里，手中的鉛筆在地圖上劃出又一道紅線——這是今天被倭軍攻破的第三條地道。
三天了，系統依然沉默。
沒有掃描，沒有偽裝，連最基本的裝備收取都做不到。
江川感覺自己像是失去了一只手臂，不，是半個大腦。
“隊長！西口頂不住了！鬼子用了新式火焰噴射器，老趙他們...”鐵柱滿臉煙灰沖進來，左臂纏著的繃帶滲著血。
江川一拳砸在桌上。
沒有系統的支持，他們就像盲人對抗全副武裝的士兵。
“放棄西口，撤到第二防線。引爆預設炸藥阻截追兵。”
鐵柱剛離開，林雪燕就掀開簾子進來。
她臉色仍然蒼白，但眼神比以往更加銳利。
奇怪的是，自從那枚芯片被電磁脈沖摧毀後，她時不時會表現出一種異常的敏銳。
“東面也有情況。”她直接走到地圖前，手指點在一處沒有任何標記的位置，“這里，十分鐘後會有小隊倭軍出現，大約十二人，攜帶輕機槍。”
江川驚訝地看著她︰“你怎麼知道？”
林雪燕眨了眨眼，似乎自己也很困惑︰“我就是...感覺到了。就像腦子里有個聲音在告訴我。”
江川心頭一震。
難道電磁脈沖摧毀芯片時，意外讓林雪燕獲得了某種系統殘留的感知能力？
「檢...測...到...次...級...鏈...接...」
一個微弱如蚊蚋的聲音在江川腦海響起，驚得他差點跳起來。
系統？是系統嗎？
但再仔細听，又什麼都沒有。
只有林雪燕擔憂的目光落在他臉上。
“你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