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指揮所里煤油燈搖曳，將他的影子投在土牆上，拉得很長。
“听清了嗎？”林雪燕湊近問道，她身上淡淡的墨香混著地道里的土腥味鑽入江川鼻腔。
江川豎起食指，示意安靜。
耳機里，一個沙啞的男聲正用倭語說道︰“...特殊彈藥明日酉時運抵，山本少佐命令各中隊做好防護準備...”
“特殊彈藥？”江川摘下耳機，臉色陰沉得像暴雨前的天空，“小鬼子要對我們使用毒氣彈。”
林雪燕倒吸一口冷氣，眼鏡後的雙眼瞪大︰“毒氣？那不是國際公約禁止的...”
“畜生哪管什麼公約。”江川一拳砸在桌上，電台跳了一下，“系統，查詢防毒氣裝備。”
「當前積分185，可兌換︰1.防毒面具x1050積分）；2.簡易毒氣檢測器30積分）；3.地下通風過濾系統圖紙20積分）」
“全部兌換。”江川毫不猶豫，“鐵柱！立刻召集所有民兵隊長開會！”
不到半小時，地下會議室擠滿了人。
江川將毒氣威脅簡要說明後，民兵們頓時炸開了鍋。
“狗日的小鬼子！”
“跟他們拼了！”
“毒氣往地道里灌可咋整...”
“安靜！”江川一聲厲喝，眾人立刻噤聲。
他展開系統提供的圖紙，“從現在開始，所有人分成三組。一組按照這個圖紙改造地道，加裝過濾井和密封門；二組準備濕毛巾和堿水，每家每戶都要備齊；三組跟我去"迎接"這批毒氣彈。”
鐵柱撓頭︰“隊長，這圖紙上的洋碼子咱看不懂啊...”
江川這才注意到圖紙上的英文標注。
他快速用炭筆在旁邊寫上中文注釋︰“這是通風系統，毒氣比空氣重，會沉在地道低處。我們要在高處開通風口，這里加裝活性炭過濾層...”
林雪燕突然插話︰“活性炭是什麼？”
江川一愣，這才想起1942年的華夏農村哪來活性炭。“呃...用燒過的木頭碾碎也行，重點是多層過濾。”
他迅速轉移話題，“老趙，你帶人把主要通道加裝這種密封門，發現毒氣立刻關閉隔離。”
安排妥當後，江川留下林雪燕︰“我需要山本部隊最新的布防圖，特別是彈藥存放點的位置。”
林雪燕咬了咬下唇︰“內線說山本一郎已經起了疑心，更換了所有口令和布防。不過...”
她從衣襟里摸出一張小紙條，“明天下午三點，會有一車醫療物資從保定運來，走的是老路。”
江川眼楮一亮。醫療車隊...完美的偽裝目標。
“系統，啟動偽裝滲透。”
「請選擇偽裝對象︰1.隨機倭軍士兵；2.特定目標復制需接觸樣本）」
“先隨機生成一個醫務兵形象。”
微弱的電流感再次流過全身，江川低頭看去，自己已變成了一名戴著圓框眼鏡、背著醫療箱的倭軍醫務兵。
他試著說了幾句倭語，聲音也變得陌生而溫和。
“太神奇了...”林雪燕下意識後退半步，盡管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這種變化。
江川恢復原貌︰“明天我會混進醫療車隊，找機會破壞那些毒氣彈。你留在村里，督促地道改造。”
“太危險了！”林雪燕抓住他的手臂，“山本一郎既然起了疑心，肯定加強了防範...”
“正因為危險，才更要去。”江川輕輕掙開她的手，“放心，我有系統保護。”
次日正午，江川獨自潛伏在通往保定的土路旁。
五月的太陽毒辣辣地曬著，汗水浸透了他的粗布衣衫。
遠處終于傳來卡車引擎的轟鳴聲。
“系統，掃描車輛。”
「檢測到︰1.5噸軍用卡車x1，乘員︰司機x1，護衛x2，醫務兵x1」
江川眯起眼楮。
卡車越來越近，車廂上漆著醒目的紅十字。
他深吸一口氣，啟動偽裝功能，變成了與系統生成的醫務兵一模一樣的形象，然後踉踉蹌蹌跑到路中央揮手。
“停車！停車！”他用倭語喊道，聲音里帶著恰到好處的驚慌。
卡車急剎停下，車窗探出個滿臉橫肉的倭軍司機︰“八嘎！不要命了？”
“我是軍醫佐藤！”江川喘著粗氣說，“前面村子爆發霍亂，聯隊長命令所有經過人員必須消毒！”
“霍亂？”司機臉色大變，立刻跳下車。另外兩名護衛也緊張地跟下來。
江川裝模作樣地從醫療箱取出\"消毒水\"其實是普通河水），給三人手上噴灑。“車廂也要全面消毒，請打開後門。”
司機不疑有他，連忙打開後車廂。
江川爬進去，只見里面堆滿了醫藥箱和繃帶，角落里卻有兩個標著特殊符號的金屬箱——正是毒氣彈！
他假裝噴灑消毒水，悄悄將一個微型定時裝置用系統積分兌換的）貼在毒氣彈箱底部。
設定兩小時後引爆，足夠他遠離現場。
“好了，可以走了。”江川跳下車，“記住，回基地後立刻洗澡更衣！”
卡車揚塵而去，江川恢復原貌，冷笑一聲。
兩小時後，這批毒氣彈會在倭軍自己的倉庫里爆炸，夠山本一郎喝一壺的。
回到冉莊時已是傍晚，地道改造進展順利。
鐵柱興奮地報告︰“隊長，按您的圖紙，咱們把三號地道和五號地道打通了，還加了三個過濾井！”
江川檢查了一圈，還算滿意。
雖然比不上現代防空洞，但對付倭軍的老式毒氣應該夠用。
“隊長！”一個民兵慌慌張張跑來，“村西頭發現鬼子工兵，拿著怪模怪樣的儀器在地里捅來捅去！”
江川心里一沉——是探地設備！“通知所有人，立刻進入一級戒備。把老人孩子轉移到最深層地道。”
他快步來到村西的隱蔽觀察點。
果然，五六個倭軍工兵正在田野里操作一台帶著天線的金屬設備，旁邊站著個佩戴少佐軍餃的軍官——山本一郎本人！
即使隔著幾百米，江川也能感受到山本身上那種冷酷的氣質。
瘦高的身形像根標槍般筆直，鷹隼般的眼楮不斷掃視著周圍。
“系統，增強掃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