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五六的指尖重重叩在 "司馬懿" 二字上,燭火突然劇烈晃動,映得古籍上的墨跡如活物般扭曲。
殿外傳來一聲悶雷,仿佛天際在為他的抉擇震顫。
他忽然輕笑出聲,笑聲里帶著幾分自嘲,那笑聲在空蕩蕩的藏書閣里回蕩,驚起梁上沉睡的夜梟。
“司馬懿隱忍半生,熬死曹家三代才露出獠牙,朕要的是能即刻為我所用的利刃。”
他猛地將古籍合上,震得案頭的硯台里墨汁飛濺,在宣紙上暈開一片烏黑,恰似朝堂上那些權臣的心思。
夜風卷著雪粒撲進窗欞,在案頭凝成霜花。
朱五六裹緊身上的龍袍,卻仍覺得寒意刺骨。
他想起白天朝堂上,常遇春與曹操爭吵時那副恨不得將對方生吞活剝的模樣,想起老臣們在旁揣著明白裝糊涂的假笑。
這些場景像毒蛇般纏繞著他,讓他輾轉難眠。
目光掃過藏書閣滿牆典籍,朱五六忽然想起幼時隨父親游歷文廟的情景。
那時的他站在先賢牌位前,听著父親講述他們的豐功偉績,心中滿是向往。
如今自己登上皇位,卻發現現實遠比想象中殘酷。
他猛地起身,袍角掃落幾卷竹簡,在滿地狼藉中喃喃道。
“姜子牙垂釣渭水而興周,管仲九合諸侯一匡天下,李斯助嬴政橫掃六國......”
每念一個名字,他的眼神就愈發堅定。
腳步在 "姜太公世家" 的書架前頓住,朱五六抽出一卷泛黃的帛書。
月光穿透窗紙,映得帛書上的文字熠熠生輝︰姜子牙七十二歲出山,輔佐文王武王伐紂,以 “太公六韜” 定天下兵謀。
“伐國之道,攻心為上。”
朱五六反復摩挲著這句話,眼前浮現出常遇春與曹操劍拔弩張的模樣。
復活姜子牙,既能借其 “文伐”之術瓦解權臣異心,又能以 “龍韜 虎韜 整飭軍備,正可應對北方蠻夷與朝堂內斗的雙重威脅。
指尖劃過 “管子” 二字時,朱五六的呼吸變得急促。
想起昨日戶部尚書呈上的奏折,國庫空虛,連軍餉都難以籌措。管仲相齊四十年,推行 "相地而衰征" 富國強兵,設 “輕重九府” 調控經濟,甚至以 “衡山之謀” 不戰而屈人之兵。
“朕的國庫空虛,常遇春要的騎兵,曹操說的糧餉......”
他握緊書卷,若能復活管仲,不僅能解決財政困境,更可借其 “四維八經”的治國理念重塑朝綱,讓那些老臣真正明白何為 “禮義廉恥,國之四維”。
“秦之崛起,始于商鞅,成于李斯。”
朱五六抽出《李斯諫逐客書》,燭火將 "太山不讓土壤,故能成其大;河海不擇細流,故能就其深" 的字句映在他眼底。
想起曹操與常遇春背後盤根錯節的家族勢力,想起朝堂上那些積重難返的陳規陋習,他冷笑一聲。
“李斯能車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