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里乾坤,此乃一奇妙小法術。
可憑借自身衣袖,幻化成一儲物袋般之物,此乃困人之法寶也。
秦長老的突然出手,其他長老皆冷眼旁觀,仿若許不凡被抓,不過是掃除一只蟑螂罷了。
許不凡被困于一狹小空間內,恰似一牢房,密不透風。
外界之聲尚能傳入,然其自身卻已無法脫身。
下方議題繼續進行,許不凡之被捕,不過是一小小插曲耳。
眾人或沉默不語,或嘈雜紛亂。
至于拯救白夜之事,最終竟演變為許不凡不過是危言聳听,蓄意制造禍端而已。
對此,困于其中之許不凡,實乃失望至極。
整場會議,最終竟無疾而終。
眾人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老祖,那許不凡如今狀況如何?”
秦余見會議結束歸來之秦長老,趕忙上前,關切問道。
“已被我擒獲。”
秦長老面色淡然,輕聲說道。
“那太好了,此獠甚是狂妄,須得好生懲戒。”
秦舟聞言大喜,繼而惡狠狠地說道。
“你二人,心眼豈能如此狹隘,當以修煉為要,以宗門為重。”
秦長老面露慍色,訓斥道。
此等小事,尚需他親自出手。
“是,是,老祖所言極是。”
二人唯唯諾諾,不敢有絲毫忤逆。
“你等需好生備戰,此次奎族人來者不善,實難應對啊。”
秦長老坐于椅上,心情煩悶,悶頭喝了口茶。
“老祖,此話怎講?”秦余與秦舟對視一眼,皆從老祖那如深潭般的眼中看到了如陰霾般的憂慮之色。
“整個聖地已然腐朽不堪,眾人皆是有好處便一擁而上,如餓狼撲食,有麻煩則如鳥獸散,四處躲避,唉!”秦長老心情沉重,仿若被千斤重擔壓著,對于聖地這些同僚的所作所為,他失望至極,“其他的我暫且不能言明,你們需好生備戰,說不定哪天奎族人便如狂風驟雨般打過來了。”
“啊?竟如此嚴重!”兩人猶如被驚雷劈中,呆若木雞,萬萬沒想到事態會如此嚴峻。
“那許不凡呢?”秦舟心中最掛念的,還是許不凡。
“他在我手中尚有大用,無需擔憂,他插翅難逃!”秦長老惡狠狠地瞪了秦舟一眼,那眼神猶如利刃,嚇得秦舟脖子如烏龜般縮了回去。
“這西門老頭竟傳音于我,要留下許不凡,如此一來,便可與西門家做筆大買賣了。”秦長老喃喃自語著,一只手還如敲木魚般有節奏地敲著椅靠,腦子里如算盤珠子般快速轉動著,思考著如何謀取更多的利益。
“沒想到還有西門家從中作梗!”許不凡還是听到了秦長老的嘟囔聲,心中不禁煩悶無比,難道不知者也有罪?這幫人的心眼兒怎地如此狹窄!
“唉,一群無恥之徒,此地已無甚可留戀,我也該離去了。”許不凡的空間造詣可謂登峰造極,當他被困的瞬間,便如庖丁解牛般洞悉了此地不過是一個類空間,根本困不住他。
他發現自己能夠听到外面的聲音時,便下定決心,要听听這幫人究竟會做出何種決策。
然而,結果卻如一盆冰水,從頭澆到腳,令人大失所望。
此地已無甚可留戀,他掏出了擎天劍,劍身上星輝閃爍,與靈力交織,如銀蛇亂舞,閃電術如雷霆萬鈞般祭出,須臾之間,便破開了定點,在空間壁壘上撕開了一個大洞,整個人如泥鰍般鑽入其中,瞬間消失在了袖里乾坤。。
再次現身之際,竟是在滄瀾大陸。
下方乃是一片河流,滄瀾大陸水系繁多,猶如蛛網般縱橫交錯。
此刻的他亦是茫然無措,去救白夜,他無能為力;去搬救兵,簡直是痴人說夢,聖地早已將他棄如敝履。
在空中茫然四顧的他,驚異地發現這里竟然還有人在垂釣。
“嘶,我這釣魚佬都已經躲到如此僻靜之地了,竟然還能被你找到!”
那個釣魚人只覺一陣牙疼,“咱們分開也沒有多久吧?”
“哦,是道哥啊”
許不凡也覺得好笑,居然又遇到了問道天。
“你不簡單啊,這空間造詣都在我之上了,這天地之大,還不是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問道天若有所指的瞟了一眼,那被修復的空間破洞。
這話說的許不凡心中一驚,“果然厲害,都瞞不過他的法眼”
“一個小法術而已”
許不凡自然不肯承認,打著哈哈。
“看你這一副心事重重,狼狽的樣子,怕是遇上事了吧?”
問道天沒有糾纏剛才的話題,而是慧眼如炬。
“唉,別提了,一言難盡”
許不凡如斗敗的公雞,垂頭喪氣的脫下鞋子,坐在問道天旁邊,將兩只腳放進了水中,晃蕩起來。
“沒看到我在釣魚嗎?”
問道天滿頭黑線的看著洗腳的許不凡,沒好氣地說著。
“哦,抱歉抱歉!”
許不凡趕緊收回了雙腳。
“自古人心最難測,但有一個字,是利字當頭”
問道天繼續釣著魚,一針見血的指出了問題的關鍵。
“道哥說的極是”
許不凡起身鄭重的行了一禮。
說的沒錯,一切不過是利益使然。
“你是聰明人,我不說你也是知道的,只是你高看了人心,那些高高在上,被凡人奉若神明的,其實也都是凡夫俗子罷了”
“他們之所以坐在那里,無非就是為了謀取更多的利益罷了”
“哪有我老人家是純粹的在釣魚”
問道天就像一個過來人,一切明察秋毫,見藐小之物必細察其紋理。
“道哥,言之有理,不凡受教了”
許不凡回想一下,確實是自己錯了,是自己沖動了,以為聖地那幫人也會如自己所想一般,以天虛大陸為重,以天下為己任。
“道哥這麼喜歡釣魚?”
許不凡想通了,也不再糾結,于是隨意的問著。
“不喜歡”
問道天斬釘截鐵的回答。
“哦…”
這下許不凡有點懵了,不喜歡還到處跑的去釣魚,哪里越偏,越去哪里。
“只不過是為了逃避罷了”
問道天似乎很有心事的,嘆了一口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