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正濃,街上行人依然多。
茶水裊裊,白夜輕車熟路的煮著茶,自嘲“嘿,我這高人,為一群小輩煮茶,也真是老太太上花轎,頭一回了”
許不凡喝的最多了,一波一波的敬酒,全被他喝了,又貪杯自飲,現在有點上頭了。
望著兩岸往來的行人,許不凡喃喃道︰“還是凡人居多啊,芸芸眾生,皆為平凡。”
白夜耳尖,接口道︰“踏入修行,便不再是凡人。”
“那店家呢?”許不凡反駁。
店家身為修行者,卻仍在市井煙火中營生,與常人無異。
有很多修行者都從事著平凡的工作,養家糊口。
白夜啞然,只化作一聲輕笑。
“你我皆凡人……”許不凡補了一句。這世間山外有山,再耀眼的存在,在更強者眼中,終究也不過是平凡的塵埃。
醉酒的許不凡陷入了一種意境,他在詮釋著平凡之道。
許不凡周身驟然騰起氤氳薄霧,似煙似霞,朦朧的霧氣如輕紗般纏繞在他周身。
那霧氣愈發濃烈,蒸騰翻卷,竟如活物般迅速蔓延,將整艘船裹入白茫茫的混沌之中,船影在霧氣里若隱若現,宛如懸浮于仙境。
白夜瞳孔驟縮,頓感四肢難動,似陷入泥潭,大駭,但又驚覺的望著這異象,失聲驚呼︰“這......這是傳說中的道嗎?”
他的心境隨著這氤氳薄霧,而在修煉升華,壓下心中的震驚,白夜全身心的放松,抓住這可遇不可求的機會。
許不凡自然也陷入了一種超凡的道之意境。
道無名相,道不可言。
整艘船上的人都隨著許不凡而陷入了空無縹緲無意識。
清晨的青雲河,河面白霧翻騰,如人間仙境。
兩岸寥寥行人。
許不凡忽從盹意中猛然睜眼,渾身舒暢如浴清泉,一股難以言喻的玄妙之感在經脈間游走。
他眸光驟亮︰“意境竟又升華了?心境又提升了”
“我……我有突破的沖動!”朱 突然驚呼,指尖微微發顫。
“瓶頸松動了!我果然是天才!”舔狗的狂喜聲帶著破音。
鳳菲菲亦驚喜撫胸︰“金丹之境,隨時可破”
燕兒與馬小華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撼——修行屏障亦被無形之力撼動。
“啊呀呀,我要突破了,老子不干了”
舫船樓下的廚師,發出了狂喜的驚叫,將鍋碗瓢盆摔的叮當響,然後奪門而出。
白夜忽地鄭重躬身行禮︰“許兄,大恩不言謝!”
他原,因一首詩詞與許不凡結緣,本只當消遣,卻不想竟在此得到如此造化。
許不凡一怔,忽覺識海微動——一抹道韻如星火乍現,在混沌中悄然綻放。
眾人皆不知發生了什麼,但是好處人人得到了。
“今天還有問道會呢,咱們趕快回去吧”
在大家沉浸在喜悅之中時,燕兒突然想起來。
“哎呀,差點忘了還有問道會呢,”一拍腦門。
“…”
“什麼問道會?”
白夜低聲問著,許不凡回答了,“哦,我也去看看”
現在的白夜成了許不凡的跟屁蟲,築基,金丹的論道,他自然不放在眼里,可是許不凡令他膜拜。
外面下著細絲的霧雨,許不凡忍不住吟詩一首“青城朝雨𤎖r岢荊 蛻崆嗲嗔 隆! br />
“臭屁”
鳳菲菲笑罵一句,同時心中一絲清甜。
朱 ,燕兒,馬小華也露出了別樣的眼神。
舔狗剛喜悅的臉又拉了下來。
“好詩”
白夜忍不住夸贊,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家伙,吟詩作賦張口即來。
“下面呢?”
白夜還支著耳朵等待下一句。
“鳳姑娘,早啊”
當眾人站在船艙外,姜管事從空中飛了過來。
“見過姜管事”
鳳菲菲,朱 幾人紛紛行禮。
“雞首山路途遙遠,少主已備好飛舟,讓我等在此等候”
姜管事笑意盈盈。
“心夠細的,野心也不小”
許不凡忍不住吐槽,能在這等著,說明他金家眼線多。
女孩子沒這麼心眼,在姜管事的指引下上了飛舟。
許不凡自然被白夜帶著進了飛舟。
姜管事詫異了一下,怎麼又多了一個,但也沒有多問。
“嘖嘖,有錢”
一進了飛舟,才見得什麼叫奢華,許不凡是贊個不停。
燕兒是兩眼放光,到處摸摸看看,朱 也是難保矜持,倒是鳳菲菲沒有多少表現,馬小華還是依然挺拘束的。
還是挺遠的,飛舟飛了一個多時辰才到,要是她們御劍飛行的話,也要到傍晚了。
“那就是雞首山啊”
從飛舟往下看,整個山頭真的像一個大公雞。
山頂有一開闊地帶,能容納好多人,已經到了許多人,三五成群的聊著天。
當鳳菲菲一行人落地後,一群人就圍了過來。
都是圍繞著青雲宗討飯吃的,青雲宗高足自然被眾星拱月。
當然也沒有許不凡的事了,一個凡人,誰搭理他,能來這問道會都是他的榮幸了,回去夠吹噓的了。
“這山風景夠漂亮的啊。”許不凡看似隨意地與白夜閑聊,眸光卻四下里搜索,他在找吃的。
遠處一幫僕役已在開闊處忙碌開來,檀木桌案次第排開,鎏金盤盞輕落其上,叮當作響。
“無趣啊,無趣啊。”許不凡百無聊賴地輕嘆。
佳肴未至,僕役們還在忙活。
白夜順著他的視線望去,見那雙眼楮死死黏在即將擺滿珍饈的案幾上,不由露出幾分無奈。
許不凡踱步至雞首山的“雞頭”處,指尖摩挲著嶙峋的怪石︰“雞首山啊,雞首山……老家有傳說,這天然生成的具化物,吸足日月精華便會成精。”
“萬物借靈氣皆可生。”白夜有點意動,微微頷首,眸中泛起一抹若有所思的光,“這話倒也不假。”
“白兄也這麼認為?”許不凡眉峰毛微挑,眼底閃過一絲詫異。
“嗯,實不相瞞,我此次前來的任務就是打精怪的。”
白夜神色坦然,語氣中透著幾分肅然,似是並未將這隱秘之事當作忌諱。
“不會吧?”
許不凡猛地瞪大了眼珠子,驚愕之色毫不掩飾地浮現在臉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