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不凡不動聲色,饒有趣味的看著吳德,他想看看吳德耍什麼把戲。
    而吳德散人也沒有動手,看到許不凡愣愣的站在那里,心中叫好,他還真怕許不凡上來就動手,壞了他的好事呢。
    事後吳德也分析過,是自己太謹慎了,加上太虛宗的名頭太大,而且太虛宗名門大派,定有不為人知的手段,這小子絕不是什麼金丹,元嬰,但現在賺錢要緊。
    “都是世人對吾的誤解啊!”吳德散人雙手用力地捶打著胸口,隨後又重重地頓足,那模樣,仿佛遭受了天大的委屈。他臉上的皺紋都因激動而擰在一起,眼眶泛紅,像是要落下淚來,活脫脫一個被冤枉的可憐小老頭。
    “我吳德散人,修行數百十載,一向為人正直,秉持著一顆向善之心,平日里好善樂施,不知幫過多少窮苦之人。”
    他一邊說著,一邊張開雙臂,好似在向眾人展示他的赤誠。
    “可就是這般,竟引得其他小人嫉妒,四處散播這些不實傳言,污蔑我的名聲!”
    吳德的聲音愈發激昂,帶著幾分哽咽,仿佛要將這些年的冤屈一股腦地傾訴出來 ,那真摯的神態,不知情的人看了,恐怕真要被他蒙騙過去。
    “好像是的,這吳前輩慈眉善目的,怎麼也不像壞人”
    吳德散人的一番表演成功的化解了幾個年輕人的戒備。
    “這老小子,不去拿奧斯卡影帝簡直可惜了。瞧瞧這表情,簡直絕了,連我都差點以為他真是個好人了。”許不凡心中暗自嘀咕,要不是自己親身經歷過被他搶劫那檔子事,恐怕也會被他這副嘴臉騙得團團轉。
    “這次呢,老夫呢,瞧著你們幾位年紀都大了,正常途徑怕是已經失去了進入大宗門的資格。現在呢……”吳德故意拖長了語調,目光在眾人臉上一一掃過,滿意地看到幾人的眼神中逐漸浮現出好奇之色,剛才因他身份而產生的恐懼已然煙消雲散。
    “老夫一向熱衷于積德行善,早年間曾機緣巧合救過太虛宗一位位高權重的長老。他為了報答老夫的救命之恩,特意給了老夫一個令牌。”
    說到這兒,吳德故意停頓了一下,從懷中緩緩掏出一個令牌,在眾人面前晃了晃,那令牌在昏暗的祠堂中閃爍著奇異的光芒。“他曾經鄭重許諾,只要手持這個令牌,就可以不經考核,直接進入太虛宗。”吳德說完,再次觀察起眾人的反應,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
    “真的?”
    其中一個青年上前,仔細看了一下那個令牌,“好像真的是太虛宗的令牌哎”
    這下子幾個青年的眼神都火熱了。
    “難道是真的?”
    許不凡目光如炬,也看到了那令牌,他沒見過真的,但這也未必是假的。
    “那,前輩,究竟要怎樣才能拿到您手中的令牌呢?”一個年輕氣盛的青年終究是按捺不住內心的急切,搶先脫口而出。
    此言一出,其他幾人也紛紛將目光投向吳德,眼中滿是渴望,灼灼的目光仿佛要將那令牌從吳德手中奪過來。
    “魚兒終于上鉤了,等的就是這句話。”吳德心中一陣竊喜,表面上卻依舊維持著那副仙風道骨又略帶無奈的神情。
    “唉……”
    吳德先是長嘆一聲,臉上浮現出悲憫之色,緩緩說道,“本來老夫並無子嗣,這令牌本就打算贈予有緣之人。可如今遼東大地遭遇罕見大旱,放眼望去,赤地千里,顆粒無收,災民流離失所,苦不堪言吶。老夫雖一心向道,卻也心有不忍吶。本欲伸手援助這些可憐的災民,奈何老夫平日里一心修行,不事生產,如今囊中羞澀,實在是有心無力啊……”
    說著,他還微微搖頭,臉上的惋惜與無奈顯得無比真切,甚至還擠出了一滴眼淚。
    “前輩真是大善人吶”
    “是啊,前輩悲天憫人,實乃吾輩之楷模”
    幾個年輕人紛紛恭維著,他們確實也知道遼東地界正遭受旱災。
    “可這令牌,老夫著實不能光明正大的拿出售賣,畢竟這是太虛宗長老的一番心意,若是隨意變賣,實在是拂了他的好意。”
    吳德散人一邊說著,一邊痛心疾首地搖頭,“故而老夫才出此下策啊。想那十萬兩白銀,若是拿去賑災,能救下多少災民的性命吶。”
    言罷,他一臉悲憫地仰起頭,淚水順著布滿皺紋的臉頰滑落,仿佛真為那些災民心急如焚。
    “啊,這麼多錢啊!”一個青年忍不住驚呼出聲,滿臉的難以置信。
    “是啊,咱們家底薄,這可不是個小數目。”另一個青年附和著,臉上滿是無奈與焦急。
    “我家可以!”其中一個看起來家境稍好的少年咬了咬牙,“我回去就讓家父去湊湊。”說罷,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決絕,仿佛已經看到自己踏入太虛宗的光輝未來。
    其余幾個年輕人也都露出焦急的神態,在夢想與現實的巨大落差間,內心糾結萬分。
    “沒事,這畢竟是一大筆錢,你們回去籌措一下,今晚子時,如若還籌措不到,那老夫只好再另尋他法了”
    吳德散人一副善解人意的樣子。
    “好的,前輩,勞煩您等著”
    說著一個青年一溜煙的跑了,生怕其他人搶了先,其他幾人見狀也跟受驚兔子一般,跑開了。
    “嘿嘿,幾個小崽子。”
    吳德散人見這幾個年輕人已然上鉤,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得意,嘴角不受控制地咧開。
    不經意間,他瞥見許不凡還靜靜地站在原地,眼神頓時一凝,旋即陰惻惻地一笑,沖著許不凡說道︰“怎麼,小子,你覺得太虛宗的東西就賣不得嗎?”
    吳德挑釁的看著許不凡,此刻,他依舊認定許不凡是太虛宗的一員,可這並未讓他心生畏懼,畢竟此刻就許不凡一個人。
    “太虛宗的東西賣不賣不得,我不管,可是我覺得這里有人要倒霉了”
    許不凡抱著膀子,玩味的看著吳德。
    “什麼意思?就憑你,不知死活的家伙”
    吳德不屑一顧,像看死人一樣的看著許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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