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憑你?不過是垂死掙扎罷了!” 黑袍人發出一陣陰惻惻的狂笑,笑聲在大廳中回蕩,震得眾人耳膜生疼。他大手一揮,地面轟然裂開,無數黑色火焰噴涌而出。火焰中,淒厲的慘叫聲此起彼伏,仿佛有無數冤魂在其中受刑。曹淵猛地躍起,在空中旋身,寒鐵劍舞出一片銀色光幕。火焰灼燒著他的盔甲,透過縫隙炙烤皮膚,空氣中彌漫著皮肉燒焦的刺鼻氣味。他能清晰地感覺到,後背的皮膚正被高溫燙得皸裂,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吐滾燙的岩漿。但他的眼神卻愈發堅定,劍招絲毫不亂 —— 他不能亂,因為身後是三百名追隨他出生入死的兄弟,是無數翹首以盼的黎民百姓。
在激烈的戰斗間隙,曹淵余光瞥見士兵們分散在大廳各處,在廢墟中翻找著碎片。張猛的戰斧重重劈砍在石塊上,火星四濺,他受傷的右臂雖然還在流血,卻依舊揮舞得虎虎生風。每一次揮斧,傷口處滲出的鮮血都會濺落在戰斧上,在暗紅的血跡中,隱約可見斧刃上刻著的 “忠” 字 —— 那是他入伍時,老母親用縫衣針刺的。王二虎則在角落里仔細搜尋,眼神中充滿了焦急與專注,雙手在瓦礫堆里快速翻找,指甲縫里滿是灰塵與血漬。他突然摸到一塊硬物,心髒猛地一跳,掏出來卻只是半塊青磚,失望的神色瞬間爬上臉龐。每一秒的流逝,都讓曹淵的心揪得更緊,他知道,時間不多了。黑袍人每施展一次魔法,黑色球體的裂痕就加深一分,那些滲出的液體已經匯聚成河,在地面形成詭異的魔法陣。陣眼處,液體正緩緩凝聚成一個模糊的人臉輪廓,嘴角咧開,露出森然的笑意。
寒鐵劍與黑袍人的魔法不斷踫撞,曹淵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一道黑色的魔法光束擦過他的左肩,瞬間撕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鮮血噴涌而出,染紅了半邊衣衫。劇痛讓他眼前一陣發黑,單膝跪地。恍惚間,他仿佛看到了兒時的自己,在師傅的劍廬里,第一次握住劍柄時顫抖的雙手;看到了師兄師姐們臨終前信任的眼神;看到了百姓們在戰火中流離失所的慘狀。“不能倒下……” 他在心中低吼,強忍著眩暈重新站起。傷口處的鮮血順著盔甲縫隙滴落,在地面匯成小小的血泊,而他的眼神卻愈發銳利,在尋找黑袍人破綻的同時,也在等待著士兵們完成任務的消息。每一次閃避魔法攻擊,他都能感覺到體力在飛速流逝,但他心中的信念卻愈發強烈 —— 為了天下蒼生,他就算死,也要死在沖鋒的路上。
終于,一聲興奮的大喊傳來“找到了!最後一塊碎片!” 曹淵心中一喜,精神為之一振。只見一名士兵高舉著碎片,朝著石柱飛奔而去。那碎片呈不規則形狀,表面刻滿細密的紋路,在暗紅色幽光的映照下,紋路中滲出絲絲縷縷的金色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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