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中十七年

第129章 黑幫大哥的風流韻事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森海潮 本章︰第129章 黑幫大哥的風流韻事

    被關進禁閉室的犯人名叫樊啟夢,現年三十八歲,廣東汕頭人,因犯非法買賣槍支罪、走私毒品罪和流氓活動罪數罪並罰,于一九八七年被判處有期徒刑二十年。一九八九年從廣東某監獄轉來渡口橋監獄建築大隊服刑。因他勞動積極肯干,而且對建築行業有一定的技術特長,在侯本福去建築大隊“體驗生活”的時候,樊啟夢才擔任施工組組長一個星期。侯本福在建築大隊“體驗生活”時也正好被安排在施工組。與樊啟夢半個月接觸中,兩人也算是交上了朋友。

    洪科長來到禁閉室,叫人把樊啟夢叫到跟前來站著,劉隊長拿出審訊筆錄本作審訊筆錄。

    洪科長撕開侯本福剛才在獄政科給他的“減刑煙”,遞一支給劉隊長,又遞一支給禁閉室的干部,劉隊長連忙給洪科長點著煙。洪科長犀利的眼神盯著樊啟夢︰“自己說,因為啥子事被關進禁閉室?”

    樊啟夢清了清嗓子,聲音顯得有氣無力︰“報告科長,我擅自脫離工地偷偷跑出去和人打架。”

    “私自脫離工地,還出去和人打架,問題又來了,是和什麼人打架?是為什麼打架?”洪科長的眼神盯得樊啟夢不敢看他。

    洪科長在犯群印象中歷來就是以清正和鐵面的形象著稱,在干部和犯人中都有很高的威信。樊啟夢見洪科長這麼問他,想必是洪科長已經掌握了他在外面干的爛事。他埋著頭,眼光只敢看著自己的腳尖,從喉嚨里擠出一句話︰“因為我去找他老婆,他先罵我,我也罵他,然後就打起來了。”說完,樊啟夢用眼角偷偷看了一眼洪科長。

    洪科長閉著眼楮,思忖了一下,又盯著樊啟夢追問道︰“你和那個女人交、往多久了?不要遮遮掩掩的,事情到了這一步你還想瞞天過海?”

    在來禁閉室提訊樊啟夢途中,劉隊長已經將樊啟夢與人打架的前因後果匯報得一清二楚,所以洪科長的問話總是能擊中要害,讓樊啟夢只能如實交代。

    還是在初春的時候,樊啟夢在外出勞動過程中,認識了在工地上拉運建渣的兩夫婦,樊啟夢見這個女人有幾分姿色,長期處于性饑渴的他就對這女人動起了心思。甜言蜜語加上小恩小惠,沒幾天,這女人就淪陷在他的懷抱,開始兩次是在工地上找個沒人的角落速戰速決,後來,兩人都覺不過癮,女人家離工地也就四百來米距離,于是這女人就趁男人不在家時,把樊啟夢帶到家里去偷享雲雨之歡。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才去女人家里兩、三次,就有鄰居把這事給女人的男人說了,今天樊啟夢剛 一溜進女人家里,她男人就突然撞進屋來,指著樊啟夢就是一通大罵,起先樊啟夢畢竟做賊心虛,不敢與人爭吵,但這男人愈罵愈凶,而且將樊啟夢堵在房里不讓他出去,樊啟夢情急之中掄起大拳頭照著男人臉上就是一拳,這男人被戴了綠帽本就氣不打一處來,見奸夫竟然動手打人,于是操起凳子就朝樊啟夢砸去,樊啟夢肩上挨了一凳子,順勢將男人一把拉到後面,還擔心他再撲上來堵住門口,接著朝那男人屁股上重重踢了一腳,才得以奪門而出,氣喘吁吁的跑回工地。

    樊啟夢剛到工地不到兩分鐘,那男人拉扯著自己的女人來到工地︰“姓樊的雜種你給老子出來!”男人扯破嗓子在工地上喊罵,把房頂上的灰沙都震落下來。早有犯人跑去給帶班干部匯報,帶班干部急急忙忙趕過來,先是對這男人安慰一番,待那男人拉扯著他女人走後,一手銬將樊啟夢銬在腳手架的鋼管上,前前後後問了個一清二楚。帶班干部才將他送回監獄,把哦,,他和他的違規情況一並交待給了內警隊劉隊長。

    洪科長審訊完樊啟夢,將劉隊長記錄的審訊記錄拿過來看了一眼,遞給樊啟夢︰“你看看吧,看了以後簽名摁手印。”然後搖頭嘆了口氣︰“不爭氣啊,不珍惜啊!”

    劉隊長接過樊啟夢簽名摁指印的審訊記錄後,洪科長看看禁閉室干部,“把他帶進去把!”

    走出禁閉室,劉隊長問洪科長︰“他這個事怕是要被巴幾年哦?”劉隊長說的“巴幾年”就是要被加刑幾年的意思。

    洪科長沒有正面回答他,只是很原則卻沒有實際意義地回答道︰“還要進一步調查。”

    如果不是工作關系,而且是上下級關系,洪科長根本不願理睬劉隊長,劉隊長和他不是一條線上的人,最主要的是他很鄙視劉隊長那副欺下媚上和兩面三刀的德行。

    不管是干部或是犯人,只要是來渡口橋監獄時間長一點的人都知道,渡口橋監獄干部中分三個“派別”——以郭郭政委為首的一派,麾下有副監獄長、黨委辦公室主任、政治部副主任、宣教科曾科長、獄政科洪科長、生活衛生科長以及幾個單位的教導員、大隊長等“弟兄伙”;以趙監獄長為首的一派,麾下有副政委、政治部主任、監獄行政辦公室主任和負責技術質量方面的科室領導以及幾個單位的大隊長、教導員;所謂第三派實則就是中立派,既不參與郭政委陣營也不參與趙監獄長陣營,有點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掃門前雪的意思,也有的抱著坐山觀虎斗的心態。

    是如何形成“郭派“和“趙派”的不用去考證和深究,總之郭趙二人都是渡口橋監獄的老資格,二人都是從普通干部一路爬上來的,總之二人就是尿不到一個壺里,但二人誰也扳不倒誰,上面都各有各的靠山。

    因為郭政委是一把手,在權勢和地位上他這一邊明顯佔著上風, 只是在生產和產品上他的發言權卻明顯不如技術人員出身的趙監獄長,所以趙監獄長也佔有不可替代的優勢。

    劉隊長是跟“趙派”的“小嘍�@保 叢諍榭瞥ヅ筆艫哪誥 卸永 H沃卸映,他既要小心翼翼地看洪科長的臉色,又得隨時關注洪科長的動向,或許從中可以窺見郭政委和趙監獄長微妙的變化。作為他這樣一個人,不折不扣的是在夾縫中求生存,雖是“趙派”的人,但自己卻又並不是趙監獄長的直接關系,所以連直接與趙監獄長說話的機會都幾乎沒有。

    洪科長回到獄政科值班室,隨手拿起茶幾上一支鋼筆無意識地叩擊著茶幾台面。窗外暮色漸濃,鐵欄桿切割的光影在他臉上投下交錯的暗影,如同此刻糾結的思緒。

    他摸出煙來,抽出一支卻沒點燃,任由過濾嘴在指間碾出褶皺。作為獄政科科長,他見過太多形形色色的服刑人員,但像樊啟夢這樣的\"人物\"還是頭一遭打交道。香港九龍會的\"五哥\",光听這名號就能想見其人在黑道的分量。從審訊材料看,這家伙十六歲就混跡江湖,販毒、走私、持槍傷人樣樣沾邊,二十年間在香港黑白兩道翻雲覆雨,直到栽在廣東警方手里。

    煙頭在煙灰缸里碾成碎末,洪科長起身倒了杯冷茶。監外勞動時私自脫離監管,這性質本就嚴重,何況還涉及與有夫之婦的不正當關系並引發沖突。私自脫離監管半小時足以按越獄未遂論處,可樊啟夢不一樣——他背後牽扯的不僅是個案處理,更是復雜的社會影響和輿論風險。那名被傷及的丈夫揚言如果監獄不處理好這件事,他就要找媒體曝光。若真讓\"黑幫大佬獄中偷情\"的消息見報,監獄的執法公信力將面臨怎樣的質疑?

    如果對樊啟夢的行為僅定性為嚴重違犯監規,樊啟夢將被轉入集訓隊三個月,按照減刑規定,這意味著他至少晚一年半獲得減刑機會。可若上升到重新犯罪,不僅會至少在一年半里不能減刑,還會被加刑,以樊啟夢的刑期計算,一旦定罪,少說還要多蹲三、四年監獄。

    如果要保樊啟夢,當然定性為嚴重違犯監規也是可以的,但是這個事與其它嚴重違規畢竟不一樣,樊啟夢是在監外勞動過程中私自脫離監管,這無異于越獄,不同的是樊啟夢並無越獄動機,因為他去干了壞事後每次都自動回來。

    洪科長決定將這個事向郭政委匯報,請監部領導決定這個事的定性。

    渡口橋監獄與樊啟夢相同罪名的人不少,但那些無非是社會上的零散流寇, 樊啟夢卻不一樣,他是香港九龍最大的黑社會——九龍會的核心成員“五大佬”中的老五,江湖上稱他為“五哥”,他掌管著大半個香港的毒品交易,大陸的廣東、雲南和福建等省有他的毒品銷售網絡,在走私毒品的同時,他還順帶槍支買賣生意。刀口舔血的生活“五哥”從十六歲開始,可能是他運氣好吧,或是香港的法制太松懈,偷雞摸狗、坑蒙拐騙、燒殺搶掠的事從來沒有間斷過,可他卻一路綠燈,毫發無損,有兩次被英國警探抓進去,關一晚上就放出來了。

    他是栽在廣東警方手里的,那次,他在廣東的一個下線要貨,他按以前的操作叫手下兄弟把貨送到廣東來,可是這次卻沒有以往那麼順利,他的兄弟剛一上岸,就被廣東的一伙人“黑吃黑”把這批貨給“劫鏢”了,他手下的兄弟還被打傷了兩個。

    他听到這個壞消息,當時就狠狠揪了一把自己的鼻翼︰“窺老母嗨,窺�O買定棺材噶!他媽個逼,他們都去死吧!)”。當晚,他就氣勢洶洶的帶了一船人殺到廣東來。

    他在廣州花都區一個卡拉ok找到這幫“劫鏢”人的老大,要對方把貨退還給他並給他六萬塊錢了事。沒想到對方竟嘲笑他︰“梭嗨傻逼)!”還指著他鼻子說,你他媽的什麼五哥,在我的地盤上來你他媽是烏龜還差不多。

    樊啟夢黑道上混了二十年,從沒受過這樣的氣,一氣之下,掏出手槍朝對方腿上就是一槍,對方幾個兄弟見樊啟夢的人手里都拿著“短火”手槍),一下子腿就都軟了,但嘴里還在嘰里呱啦的亂吼亂叫,一時間還放不下“地頭蛇”的面子。樊啟夢拿著槍頂著那老大的脖子︰“老子一槍送你上西天,貨還得還我,錢還得賠我。老子倒數三個數,一、二……”

    “五哥饒命,兄弟我退還你貨就是,賠你錢就是,大家都在道上混,以後有什麼事需要小弟幫忙的吩咐一聲就是。”那邊的老大忍著腿痛“噗通”跪下,在裝備先進的九龍會黑幫面前,自己那幾把西瓜刀著實顯得老土。好漢不吃眼前虧,只得認慫。

    樊啟夢把被“劫鏢”的貨要回來後,叫手下兄弟聯系買主將貨出手,然後大搖大擺的凱旋回到了香港。

    這邊被挨了他一槍又賠了他六萬塊錢的老大對他懷恨在心,但又明白自己的人頭和裝備都不是樊啟夢的對手,就不敢與他正面交戰,于是就想借到借刀殺人——向當地公安機關舉報樊啟夢來大陸販賣毒品和武器的罪狀,這樣既能保全自己又能報一槍之仇。

    樊啟夢親自來大路取出被劫鏢的貨後,就知道大陸這邊也不清靜,稍不留神自己的貨就會被人盯上,就會被“黑吃黑”,與其出了事後才來揩屁股,不如每次都盡最大可能不出事。于是便確定以後往大陸走貨都由自己親自押鏢。

    過了三個多月,果然有一批貨要送往大陸。樊啟夢帶著幾個兄弟,趁夜駕船偷渡來到大陸,但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接貨人並不是真正的同道中人,而是經過僑裝改扮的廣東公安。就這樣,香港“九龍會”五哥被抓進來數罪並罰判了二十年。

    樊啟夢之所以從廣東某監獄轉監來到渡口橋監獄,這其中也是有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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