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中十七年

第57章 這個法官讓侯本福想起漢奸和叛徒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森海潮 本章︰第57章 這個法官讓侯本福想起漢奸和叛徒

    正所謂序屬三秋,天氣日漸薄寒。

    這天上午才放風不過半小時,侯本福被值班的易干事帶出監室,剛走出放風室的鐵門,就看見一個女犯也被鐘干事帶出監室,侯本福定楮一看,原來是那個很漂亮的女龍頭。的確很漂亮,雖未施粉黛,齊腮短發攏著的那張臉上的五官像是按黃金比例描畫的一般,不僅整體布局恰到絕佳的位置,就連那眉眼,那鼻唇,那臉廓,無不是精雕細琢一般的精致悅目。那白皙得反光的臉頰上卻淡淡地泛著亮亮的胭脂色,任誰也不會相信她是關押在監牢里食不果腹嚴重缺乏營養的人犯,那極其隨便而且毫無質感可言的寬大衣服和皺褶無數的深色褲子並不能掩藏住她裊娜娉婷的身姿和豐乳桃臀。原來覺得已經很漂亮的鐘干事跟她走在一起就明顯的相形見絀。侯本福定楮看她時,她也看著侯本福,其實她並沒有笑,但侯本福卻能感覺到她的笑。侯本福迅速把眼光到地面看著那條黃色的警戒線,很砍切洪亮的喊了一聲︰“報告武裝,人犯侯本福出監。”

    侯本福剛一跨過監室與干事辦公室之間那道門,就听見女龍頭的聲音︰“報告武裝,人犯舒雅心出監。”

    易干事輕聲對侯本福說︰“地區中級法院提審你。她今天開庭,有點危險。”

    侯本福“哦”了一聲,頓時就有些緊張起來。易干事給侯本福戴上手銬,帶他到鋼城縣檢察院陳檢察官們提審他那間辦公室,這里坐著兩個身著法官服的人,一個戴著法官的大沿帽,一個沒戴。侯本福進去站在兩個法官面前,沒戴帽子那個法官眼楮移開一本卷宗看著侯本福︰“你是侯本福?不像是個殺人犯嘛。”

    侯本福答道︰“我是侯本福。”

    這個法官說︰“你坐下嘛。”

    侯本福坐下,挪了挪屁股讓自己盡量坐得端正。

    “我們是紅勝地區中級人民法院的,今天來問你一下。事情我們都是掌握清楚的,問你什麼就回答什麼。明白嗎?”沒戴帽子這個法官說。

    侯本福答︰“明白!”

    沒戴帽子這個法官給戴帽子的法官說︰“把《起訴書》給他!”

    戴帽子的法官把事先拿在手里的《起訴書》遞給侯本福︰“這是紅勝地區檢察分院對你的《起訴書》。你可以先看看。”

    雖然侯本福平時早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但此時此刻不祥的預感還是讓他突然就心跳加速。他接過這幾頁印著粗黑字的紙,很快瀏覽了一遍,“故意殺人罪”幾個字和最後大大的、鮮紅的印章給他留下了絕望而痛心的印象。

    在門口一把椅子上坐著的易干事從侯本福手里拿過《起訴書》︰“地區檢察院的《起訴書》都是你們中院帶來發啊。”

    沒戴帽子這個法官說︰“檢察分院發和我們來發還不都一樣。”他看看戴帽子的法官接著說︰“我們開始嘛。”接著他看著侯本福,開始詢問姓名、年齡等等基本情況,然後要侯本福敘述案發當時前前後後的具體細節。

    侯本福將向高鳳鎮派出所、鋼城縣公安局刑偵大隊和鋼城縣檢察院交代過的案情又如實交代了一遍。

    沒戴帽子這個法官說︰“你們鋼城縣公安機關和檢察院認定你投案自首和防衛情節我們可以不認定,明白嗎?我們可以不認定。”

    侯本福吃驚而且憤怒,這分明就是不以事實為依據啊,還說得那麼囂張。但是侯本福不敢流露一絲一毫的憤怒,他皺著眉頭問道︰“法官,我是勸阻江成強兄弟和王端志打架,然後江成強把我打傷後又拿刀砍我,這個時候我為了保護自己不被他再次傷害,所以采取了必要的保衛和還擊,實際上我只用膝蓋頂了一下他的腹部,他是怎麼被刀割斷了頸動脈,我確實不知道,刀一直在他手里,我手里根本就沒有拿刀。就算是這一刀是因為我在保護自己而進行還擊的過程中誤傷了他,我不說這是正當防衛,難道這不是有防衛情節嗎?還有,當我能脫身的時候是第一時間去派出所報告這件事,難道不是投案自首嗎?鋼城縣刑偵大隊獲取的應該是第一手案情吧,你們為什麼不采信呢?”

    易干事說︰“他這個案子哪個都知道是對方先打傷

    他,而且他確實是投案自首哦。”

    沒戴帽子這個法官說︰“有些事,我們也只是照辦。”

    侯本福完全不想再說什麼了,明擺著說什麼也是沒有意義的,法官可以當著他和易干事說可以不認定已經存在的事實,而且說他只是照辦——不知道他是照法律辦還是照什麼辦?

    侯本福的大腦一片空白,後來再也沒听那個沒戴帽子的法官說了些什麼,只看見他搖頭晃腦一副“老子就這樣”

    的神態,侯本福看見他這個樣子,腦海里一下子就閃現出抗日電影中的漢奸和反諜電影中的叛徒的形象。

    這個沒戴帽子的法官說了一會,看侯本福也不听,易干事更是做出輕蔑的神態嘴唇一直癟著,眼楮看著天花板自顧自抽煙。戴帽子那個做筆錄的法官好像記錄過去記錄過來都是沒戴帽子這個法官在說話,而且說的話都是重復了三遍以上的,所有的話都是體現他權威的。這樣,作筆錄的法官也就不停的搓著手,公開的意思是通過摩擦來讓手掌暖和,但他其實心里是想表達這筆錄已經沒有意義了,我有的是時間搓自己的手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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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戴帽的法官說,今天提審就這樣吧,侯本福,你是不是有些想不通,如果想不通,回去慢慢的想嘛,總有一天會想通。說完起身對作筆錄那法官說︰“我們走,看他們開完庭沒有,縣法院的安排我們吃飯。”又看看易干事說︰“麻煩�@!br />
    易干事面無表情的說︰“慢走。”

    紅勝地區中級人民法院的兩個法官走後,易干事對侯本福說︰“走,我們也進去。你不要听他狗日的亂說,我不相信他那麼大本事,他說咋個就咋個?不可能!”

    走到干事辦公室,易干事把侯本福叫住︰“你進來!”易干事把侯本福帶進辦公室。辦公室除了鐘干事沒在,其他干事全都在。易干事說︰“他媽的中院的說話像土匪,水平太差了。”

    何指導員打趣笑著說︰“地區中院哩,水平差?莫非比你我還差?”

    易干事說︰“敢和我們比?他差遠了!真的太差了!”

    干事們都笑起來,說易干事都說水平差,可能確實沒有我們水平高。易干事拖一把鋼管椅在侯本福面前︰“你坐下,我去給你倒杯酒來。”然後看看何指導員又看看淳所長︰“今天我倒杯酒給他喝,寬一下他的心。你們不曉得中院那個法官說些啥子話,太狗屎了太狗屎了,我都听不下去了,要是依得老子當兵那幾年的脾氣,把他狗日一槍斃了。”

    淳所長哈哈笑起來︰“哪個狗日的把我們自衛反擊的英雄惹生氣了嘛。易干事你趕快去給侯本福倒酒,你再不去倒酒,我擔心你要沖去打中院的法官。”干事們都笑起來,侯本福也笑起來,笑著笑著就流下了眼淚。侯本福一閃念想到︰都是政府干部,為什麼區別這麼大呢?按理說地區中級人民法院的素質應該高啊,為什麼說出那樣的話呢?

    秦干事遞一張衛生紙給侯本讓他擦眼淚。這時易干事倒了兩杯酒,一杯自己端著,一杯遞給侯本福︰“來,我陪你喝,我把這杯酒喝了我請半天假回家睡覺,老子今天太氣憤了。狗日說話簡直就是目中無人也無法!”

    何指導員說︰“咦,看來那個中院的確實把老易惹生氣了。”

    侯本福坐在那兒雖然端著酒杯,但他真的是誠惶誠恐,當著幾乎是全所干事的面在這兒喝酒,而且易干事這麼為他主持公道,他不知道怎麼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他戴著手銬的雙手舉著酒杯,眼含熱淚︰“何指導員、淳所長、易干事、秦干事、楊干事、鄭干事、林干事,我感謝你們!感謝你們對我的關照和認可!感謝你們對我的同情!這杯酒,我敬你們!”侯本福一仰脖子,將至少三兩酒一飲而盡。易干事也一飲而盡︰“麻煩林干事幫我值這半天班,我真的要回去睡一覺。”

    林干事說︰“沒事,你去。值班的事交給我。”

    見易干事把班交給林干事後說要回去,侯本福主動說︰“那請林干事帶我進監吧。”

    易干事把《起訴書》遞給侯本福︰“你拿進去好好看看。”然後手一揮︰“我回家去了。”

    此時,鐘干事帶著漂亮的女龍頭回來,女龍頭面色沒有了先前好看的白里透紅,而是無神的慘白。鐘干事對易干事說︰“要給她戴腳鐐。”

    易干事問︰“硬是當庭宣判的?”鐘干事答︰“是的。”

    易干事搖搖頭︰“林干事安排,我回家了。”

    林干事從辦公室里間提了一副腳鐐出來給女龍頭戴上,然後帶侯本福進了監。

    侯本福進監後,並沒像以往一樣喝了酒進監睡覺,而是坐在鋪板上看紅勝地區檢察分院對他的“故意殺人罪”的《起訴書》。

    《起訴書》里對案情的簡述基本上是符合事實的,但對侯本福有防衛的情節和投案自首的情節只字不提。卻以故意殺人罪對侯本福進行起訴,一看就不是一份尊重客觀事實的起訴。侯本福把《起訴書》扔到下面去,然後就那麼面無表情的坐著。

    于真華湊近侯本福︰“大哥,不怕,到時候開庭律師會給你辯護。”

    侯本福無奈地苦笑了一下。

    不一會,听見腳鐐聲從壩子里經過。侯本福說,那個漂亮的女龍頭今天開庭被判死刑了。

    曾勇說,太可惜了,那個女犯好漂亮。

    周貓兒說,你就曉得她可惜,你去替她死嘛。

    曾勇說,你莫說,只要讓她陪我一晚上,我就替她去死。

    周貓兒鼻孔里哼了一聲。算是對曾勇的鄙夷。

    侯本福將《起訴書》扔下去,第一個拿起《起訴書》看的是許凡兵,這時他搖晃著《起訴書》說︰“這個起訴書一看就是整人的,他媽的些太黑了。”

    周貓兒說,難道你們不曉得嗎,有個被紅勝中院判刑的人,坐了十幾年的牢出來就抱起炸藥包去炸中院。代耀世和幾個人都說曉得這個事,都登報的。這就是那些昏官的報應,炸死幾個才好。

    侯本福說,算了,不說那些昏官的事,他們遲早會遭報應,今天的報紙送進來沒有?送進來了你們哪個讀報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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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貓兒說,肖醫生已經把報紙遞進來了,但是還沒讀,我們要等你回來了才讀。侯本福說,為什麼要等我回來才讀報紙,要是哪天我被拉出去槍斃了你們等我的魂啦?

    于真華說,侯主任你不會被槍斃的,肯定不會。侯本福說你們不用安慰我,今天中院來提審我的人那些話和他的表情就是非置我于死地不可,莫非哪個還能比他們權力大?

    周貓兒說,那不一定,就是判了還可以上訴,死刑是要最高人民法院核準的,人命關天的大事,中級法院只是一判。

    曾勇說,是的,《法律知識讀本》上寫得清清楚楚,死刑有最高人民法院復核程序。

    大家都迎合于真華、周貓兒和曾勇的說法來安慰侯本福。

    侯本福勉強地笑著說,我知道你們都是在安慰我,感謝兄弟們的好意。但願我能逃過此劫。

    此時,听見女犯監室傳來悲淒的哭訴聲︰我的命咋個就這麼苦啊,遇到這樣的男人,他要是不當著我的面欺負我妹妹啊,我也不會拿凳子敲他啊,嗚嗚嗚……我大學都沒有畢業就跟他來前江,我一心一意對他,他卻打我親妹妹的主意,嗚嗚嗚……當著我的面啊,欺負我妹妹,哪個忍得下去啊,嗚嗚嗚……我再不動手,他就在我面前把我妹妹糟蹋了啊,嗚嗚嗚……

    許凡兵說,肯定是今天判死刑那個女犯在哭。

    曾勇說,那個聲音听起好讓我心痛哦,我恨不得去女犯監室好好安慰她。

    周貓兒說,曾勇你多少有點良心,人家都被判死刑了你還這樣說。

    曾勇嬉皮笑臉的說,我就是看她被判死刑了才起好心啊。

    王宇飛翻著白眼看了看曾勇,說道,你倒想得好,讓你去女犯監室,你去啊,一天就把你拖死。

    侯本福說,這個女犯叫舒雅心,如果真的是她說的這回事,就真的很冤很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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