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醫仙的醫務室位于洞窟石壁的半腰上,沿著一條鋼板搭建的梯子盤繞而上。
早晨的時候,陽光灑在洞前栽種的花圃里。
在這種幽暗不見陽光的地方,算是難得的一片世外桃源。
洞窟往里面延伸進去十幾米,三米多高,里面擺滿了各種中西藥,還有不少未加工的草藥。
雲竹趴在桌前正呼呼大睡,顯然是昨晚累到了,嘴角還冒著口水。
姜凡微笑著上前,敲了敲桌子。
雲竹打了個激靈,沒注意到來人是誰,先開口招呼道,“你先坐,我馬上給你醫治。”
“雲姑娘,打擾了。”
姜凡開口,把雲竹從迷糊中拉了回來。
“你?”
她看清是姜凡後,馬上變了臉色,“你來做什麼?”
“怎麼,我不能來嗎?”
姜凡在病床上坐下,“昨日打架,扭傷了腰,所以特意來找雲姑娘瞧瞧。”
“你還有臉提?”
雲竹怪罪道,“昨天將近五六十個輕重傷員過來,差點把我累死,這全都是拜你所賜。”
“這個還真非是姜某本意,不過,對雲竹小姐造成的麻煩,姜某甘願賠罪。只要能讓雲竹姑娘滿意,姜某做什麼都行。”
姜凡態度誠懇,听的雲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
“好了,誰讓你賠罪了?我在這里當醫生,本來就是為了你們服務的。”
她對姜凡的印象改變了不少,讓姜凡趴在床上,過去坐在一旁,伸出小手摁在他的腰上,“你哪里疼?如果我摁到了,你就說一聲。”
嗯!
姜凡撩開囚衣,讓她柔軟的手指摁在皮膚上面。
雲竹觸摸到他堅實的肌肉後,臉蛋明顯一紅,心中直嘀咕,“雲竹啊!雲竹,你是在這里關傻了,沒有見過男人嘛?”
她找了好幾個關鍵的地方問診,看得出來還是有些本事的,全都是腰部的重要穴位。
“這里疼嗎?”
“那這里呢?”
“不會吧?這里也不疼?”
她皺起了眉頭,摁了一圈都不見姜凡有反應。
“往上一點。”
“對,再往左面。”
“手指用點力。”
“不錯,就是這樣。”
姜凡指揮著,讓雲竹把整個後背的穴位都摁了一遍。
雲竹累的手指發酸,突然停住小手,似乎明白了過來。
這些穴位,全都是行氣的。
哪里是治腰疼的?
這家伙,明顯是把她當免費勞動力使喚。
她本想把這個家伙臭罵一頓,眼珠子轉了轉,頓時勾起了嘴角,打算給姜凡一點顏色瞧瞧。
“你這腰看來是扭得不輕,我看還是用針灸行氣活血最好。”
雲竹提議。
姜凡饒有興致道,“你還懂針灸?”
“當然!”
雲竹眯眼一笑,當下去了前面取了銀針過來,在姜凡的背上扎了起來。
姜凡本來還挺享受,結果只是扎了三針,他就回過了味來。
這哪里是行氣,分明是逆穴位而行。
如果由著她扎完,只會讓人的五髒的濁氣上浮,精血逆行,免不了一番頭昏腦漲。
“雲竹姑娘,你確定你下針的穴位是對的?”
他拆穿了這個姑娘的小把戲。
她的手指明顯一顫,心虛說道,“當然,我可是師承名醫,專業的。”
姜凡輕笑,“是嗎?那我怎麼感覺,你在逆穴行針啊?”
嗯?
雲竹馬上尷尬的紅了臉蛋,試探問道,“你懂醫術?”
姜凡樂道,“你還真問對人了,不瞞你說,我和你是同行,乃鐘南山神農門弟子。”
啊?
雲竹手上的銀針一歪,把姜凡扎的一針齜牙咧嘴。
“我,我沒睡夠,扎錯了而已。”
她找了個理由,趕緊把姜凡身上的銀針拔了。收起來後,躲到了一旁。
姜凡笑了笑,翻身坐起,跟她套起了近乎,“雲姑娘,你這麼年輕,干嘛不出去啊?這外面的世界,可比黑山監獄有意思多了。”
雲竹的神色淡然,“心若自由,在哪里都是自由的。心若不自由,外面的世界不過是另一個大一點的牢籠而已。”
“有意境啊!”
姜凡真心夸贊,“沒想到雲竹姑娘年紀輕輕便有如此的境地,著實讓在下汗顏。”
雲竹回頭瞧向了他,好奇問道,“我看你的模樣,不像是什麼大奸大惡之輩,怎麼被關到這里來了?”
姜凡的神色恢復了正經,“說實話,我來是找人的。”
“找人?”
雲竹挑了下眉,“找誰啊?”
“我父親。”
姜凡實話實說,詢問道,“雲竹姑娘自小長在這里,應該對這里很熟吧?”
“還行吧!”
雲竹主動問道,“你父親叫什麼名字?我可以幫你問問。”
“姬明琛。”
姜凡報出了父親的名字。
“什麼?”
雲竹的身子明顯一顫,不禁往後面倒退了兩步,一下都撞在了桌子上。
姜凡看她的反應,馬上來了精神,激動問道,“雲姑娘認識他?”
“算,算是吧!”
雲竹抓了下小手,滿臉不可置信的打量著他。
“你說你是他兒子,可有什麼信物嗎?”
她警惕的詢問。
姜凡搖頭,“沒有,很小的時候,我就被父母遺棄,由山上的師父撫養長大,身上也沒有什麼信物。”
“這樣?”
雲竹猶豫了下,問道,“還有什麼證明你身份的東西?”
姜凡把母親公孫晴的情況,和自己的身世大概告訴了她一遍。
而後,慚愧說道,“對于父母的情況,我現在只知道這些。”
雲竹的大眼珠子轉了轉,“你別著急,我幫你打听一下吧!如果有消息,我會通知你的。”
“謝謝你了,雲姑娘。”
姜凡慶幸自己找對了人。
看雲竹的反應,明顯是認識父親的。
只是出于警惕,沒有跟他說太多。
他離開時,從口袋里摸出了一個瓷瓶交給了雲竹,“雲姑娘,這是補氣丹。我看你正處于築基期,服下此丹藥,可輕松築基。”
丹,丹藥?
雲竹的神色越發的驚訝,“你會煉制丹藥?”
姜凡淡笑,“一點小手段而已,不足掛齒。”
等雲竹接過了瓷瓶,他拱手鄭重施了一禮,當做賠罪。
而後轉身離開了藥房。
雲竹握著瓷瓶,看著他的背影久久不能平靜,心中默念,“義父,他真的是你的兒子嗎?不會又是哪家的殺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