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泉莊園里。
姜凡和宮佩婷審訊完侍女後，皆是陷入了沉默。
這個案子果然捅到天上去了。
辦和不辦都是相當的棘手。
他讓姜靈姍給侍女找了個房間住下，一個人喝著茶沉默了下來。
宮佩婷在屋子里來回踱步，回過頭出言勸道，“算了，帝京的水太深，咱們還是回東海吧？這個案子，你管不了的。”
“是啊！怎麼會這樣呢？簡直是匪夷所思。”
姜凡不住搖頭。
“有什麼好奇怪的，皇家自古以來不都這樣？”
宮佩婷再次提醒，“他們自己的事情，讓他們自己解決，你就不要再摻和了。”
姜凡取笑道，“你以前不是說，要當龍國第一警探。怎麼，這就把你嚇到了？”
宮佩婷嘆氣道，“形勢比人強，蚍蜉豈敢撼樹？說到底，我只是個小警探而已，管不了這些大老爺的事情。”
“知道了，你早點去睡，我好好想想。”
姜凡揉了揉腦袋。
等宮佩婷走後，掏出手機，給大公主發了條消息，【公主，請幫忙通知一下帝後，明天我要見她。】
大半夜，姬雲瀾還沒睡，馬上回話，【是不是案子有進展了？】
【沒錯】
姜凡的眉心緊凝。
【我就知道什麼也難不住你，明天見。】
大公主高興答應。
姜凡收到這條消息，卻沒怎麼高興。
等到第二天，大公主幫他聯系好後，他一個人開著車獨自去了帝宮，在門口見到了大公主。
“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她迫不及待的跟姜凡詢問案件的原因。
為此，一晚上都沒有睡踏實。
“現在還需要保密。”
姜凡找了個借口，說是等見完帝後再告訴她。
大公主沒有逼問，而是帶著他去了後宮。
她先去稟告，然後才把姜凡喚了進去。
帝後坐在屏風的後面，讓姜凡站在堂中說話，連姬雲瀾也被支走。
原本平易近人的帝後，今天變得格外的冷漠。
內堂里面，格外肅靜。
“昨晚，那個賤人是你救走的？”
帝後率先打破了沉默。
“看來帝後都知道了。”
姜凡沒有否認。
“好手段啊！”
帝後冷笑，“難怪雲瀾一直夸你，你確實有些本事。”
“帝後謬贊了。”
姜凡同樣在心中夸獎了帝後一番好手段。
“那你打算怎麼辦？把本宮抓起來？”
帝後的聲音冷到了極點。
姜凡的耳朵動了動，已經感覺到了四周隱藏的高手氣息。
他的神色平靜，只是微微一笑，“帝後誤會小人了，小人來此只是想跟帝後做一筆交易，並不是為誰聲討正義來的。”
“哦？”
帝後的聲音終于變得平和起來，饒有興致的問道，“你想做什麼交易？”
“我父親的下落。”
姜凡直言。
帝後沉默了下，接著大笑了出來，“好，好啊！”
她的身邊，走出一個老嫗，小心拿開了擋在中間的屏風。
一雙鳳目，與姜凡四目相對。
“你確實和他很像，但是沒有他那樣的正義感。”
帝後不知道是夸獎還是譏諷，饒有興致的答應道，“這筆生意，本後和你做了。”
“多謝帝後成全。”
姜凡拱手，與帝後正式攤牌。
他之所以調查這個案子，正是為了調查父親的下落。
至于皇室的恩怨，與他何干？
他自以為又不是什麼正經人。
“其實，那個地方，你已經猜出了。”
“不是嗎？”
帝後輕笑著反問。
“黑山監獄？”
姜凡的眸子突然一緊。
“不錯！”
帝後點頭，“已經很久沒有听人提起這個地方了，這麼多年過去，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
她的眸子放長，似乎陷入了某些回憶里。
“當年如果他有你三分不要臉，也不會落個這樣的下場。”
“多謝帝後成全，小人就不打擾了。”
姜凡沒有多說什麼，談完生意，拱手便要告辭。
“這就要走了？”
帝後的聲音拉長，“那個侍女，你打算怎麼處理？你懂本宮的意思嗎？”
“這件事情，我會給帝後一個滿意的交代。”
姜凡下了保證。
“好，那我可要好好看看了。”
帝後的眸子變得陰沉了下來，目送姜凡推門離去。
一旁的老嫗終于忍不住問道，“帝後，為何要放走他？憑借我的手段，可以輕松殺了這個禍患。”
帝後斜眼看向她，“你是不是有點太小看他了？”
“帝後不信任老身？”
老嫗有些不高興。
“不是不信任，只是沒有必要。”
帝後目露精光，“現在還不是兩敗俱傷的時候，這個小子對我們還有大用。不到萬不得已，本宮是不會和他撕破臉的。”
“老身唐突了。”
老嫗低頭，不敢反駁。
“你去盯著他，看看他是怎麼處理此事的。如果他要耍花招，再滅了他不遲。”
帝後交代了一聲，一雙鳳目突然閃過一絲殺氣。
“老身明白！”
老嫗听話的附身施禮，小心從後面退了出去。
“二十多年了，你還好嗎？”
她走後，帝後才緩緩開口，“希望你的兒子不要步入你的老路。”
車上。
姬雲瀾讓司機送姜凡回了莊園，一下車便著急問道，“現在你可以講講案子了吧？”
“當然！”
姜凡帶著她去了涼亭里坐下，不急不慢的泡上茶，想了想，這才開口道，“帝妃死的確實有冤。”
“真的啊？”
姬雲瀾馬上露出了八卦的神色，“什麼冤？快說說。”
“她是被身邊的侍女害死的，而不是自殺的。”
姜凡開口，說出了另一個真相，“那侍女想嫁入皇族不成，心生怨恨，因此在帝妃的飲用茶水里放了藥物。此藥喝了後，會讓人變得抑郁。久而久之，病情加重。于是，帝妃就自殺了。”
“竟然是這樣？”
姬雲瀾听得一怒，“這個卑賤的下人，也太猖狂了。她不過是個管家之女，也敢幻想一步登天，簡直可惡！”
“是啊！”
姜凡喝了口茶，其實隱匿了一個重要的真相。
這個真相，他不能講。
講出來，不光是他，他身邊的所有人都要受到牽連。
既然如此，還不如趁機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況且，他說的也是真相的一部分，只是沒有追究到真相的核心問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