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凡從一旁拿起醒酒瓶，給甦雪滿上，給自己也滿了一杯。
“我怎麼听不懂甦宗主在說什麼？”
他的嘴角微微的往上揚起。
甦雪眉頭一緊，“你有必要和我裝傻嗎？你可以易容，也可以戴上面具，但是你身上的氣息是不會變得。我的紅粉骷髏圖不是你拿的，還會有誰？”
“果然，在高手面前還是藏不住的。”
姜凡喝了口酒，沒有再隱藏什麼，挑明說道，“沒錯，這件法寶是我的拿的。只是，我憑什麼要還給你？甦宗主總得給我一個理由吧？”
“ ！”
甦雪被他氣樂了，“沒想到，你小子還是個無賴。你拿了我的東西，還給我不是應當的嗎？還要我給你什麼理由？”
姜凡搖了搖杯子里的紅酒，輕聲笑道，“甦宗主，說起無賴，你才是吧？從東海開始，你就派合歡宗的弟子一直騷擾我。如果不是我有點手段，現在墳頭已經長草了。後來，你出手用法寶對付我媳婦，我出手收了此物。不找你麻煩就算好的，你怎麼還好意思管我要回這件法寶？”
“你媳婦？”
甦雪有些好笑的質問道，“你說瑤池聖地的聖女是你媳婦？”
“是啊！有問題嗎？”
姜凡神色輕松，坦然承認此事。
“好，好的很！”
甦雪抱住了胳膊，壓了壓心里的火氣，不想讓火藥味繼續擴大。
“如你所說！”
甦雪質問，“我們合歡宗是找了你幾次麻煩，但是哪次我們佔了便宜了？哪次不是損兵折將，差點讓你屠了我們滿門？”
“這是你們本事不行，怎麼反倒怪起我來了？”
姜凡反問。
甦雪深吸了口氣，饒是想擺前輩的姿態，此刻也有些忍不住徹底爆發。
“小兔崽子，你回去問問你師父！老娘在修真界混的時候，你還在山上玩泥巴呢！你敢跟我吆五喝六，真以為老娘拿不動刀了？”
“怎麼，跟我擺資歷啊？”
姜凡神色輕松，“在修真界，聞道不分先後，達者為師。甦宗主混了這麼多年，連這個道理都不懂嗎？”
甦雪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了。
身為欽天監十佬之一。
要是放在從前，一個小輩敢這樣對她說話，她早就一巴掌拍死對方了。
可是，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實力不俗。
她沒有信心能輕松壓住姜凡。
即便翻臉，也會落個兩敗俱傷的地步。
到最後，白白讓外人佔了便宜。
她端起紅酒大口灌進嘴里，把酒杯扔在桌上，主動做了妥協，“好了，說說你的條件吧！”
“哎，這樣才對嘛！”
姜凡露出了笑容，給她的酒杯繼續滿上，與她開誠布公道，“說實話，我只想做個游戲人間的修行者，對財富和權力一點興趣都沒有。但是世間的事情，妙就妙在這里。一切皆有天定，半點都不由人。你越想逃避什麼，天道規則就偏偏給你安排什麼。 現在既然卷進了這場權力漩渦里，那我就要爭取跳出來。我的條件很簡單，你恐怕要改換門庭，無條件的支持我。我不但將法寶還給你，還會給你更在乎的東西。”
哦？
甦雪上下打量著姜凡，沒想到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年輕人野心這麼大？
“不錯，到底是公孫晴的兒子！這麼多年藏在山里，也沒有把自己養廢。”
“多謝甦姨夸獎！”
姜凡改了稱呼。
他猜的不錯，這些修真界的老人果然與他的母親認識。
“不錯，有點禮貌了。”
兩個人的火藥味漸平。
甦雪抿了口酒，轉而問道，“我倒是想听听，你覺得我在乎的東西是什麼？”
姜凡盯著她，玩味問道，“難道不是龍氣嗎？”
“你連這個也知道？”
甦雪的眸子不禁緊起。
她承認，的確小看這個山上下來的鄉巴佬了。
“可惜，你知道又能如何？你能給我這些東西嗎？”
她狐媚一樣的眼楮，死死的盯著姜凡。
“如你所願！”
姜凡打了個響指。
一條金色的光芒在他的身上纏繞著，盤旋著，化出了法相。
強大的庚金之氣溢出，瞬間充滿了整個餐廳，讓整個餐廳都充滿了肅殺之氣。
竟然是一條金色的龍氣？
凝結如實體一般，連上面的鱗片都清晰可見。
在龍氣之中，以金龍為尊。
“不錯，能凝聚一條龍氣，也算是你的機緣！”
甦雪面露意外之色，但是還算在意料之中。
“一條？”
姜凡笑著搖頭。
一條黑色龍氣，一條白色龍氣，一條青色龍氣，一條赤色龍氣。
同時纏繞在他的周圍，盤旋而出。
強大的氣息，讓他周圍的空間都發生了強烈的波動。
當另外四條龍氣，在甦雪的面前出現後。
甦雪完全矗愣在原地。
“怎麼可能？”
饒是她見慣了大場面，此刻也是露出了驚駭的神色。
從古至今，得一條龍氣便是真龍天子。
似是漢朝的劉邦斬白蛇起義，也不過才凝聚一條赤龍之氣。
而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竟然能凝聚五條龍氣？
西方庚金龍氣，東方青木龍氣，北方黑水龍氣，南方烈焰龍氣，中央後土龍氣。
每一條都代表著一個天地賦予的天子之力。
五龍藏身，絕對是天子中的天子。
強大的五龍之氣，讓甦雪也倍感威壓，渾身顫栗，不禁暗暗的低下了腦袋。
“甦姨，如何？”
姜凡收了龍氣，讓場上重新恢復了平靜。
甦雪攥了下拳頭，眼神堅定，毫不猶豫的看向了他，“這個忙，我幫了。”
“多謝！”
姜凡笑了笑，舉起了酒杯，與她示意，“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甦雪同樣舉起了酒杯，把希望全部寄托在了姜凡的身上。
她的所求，正是龍氣。
只有龍氣，才能幫她沖破關卡，達到合歡宗秘法的至高境界。
這正是她幫助二皇子的原因。
之前，她一直認定二皇子才是真龍天子。
只要二皇子繼承天下，得到無上的龍氣，就可以助她一臂之力。
可是眼前鐵一樣的事實告訴她，這一切都是錯的，只有眼前的這個男人才能幫到她。
有了她的承諾，姜凡毫不猶豫的從納戒里取出了紅粉骷髏圖，把這件法寶交還給了甦雪。
同時笑著吩咐，“那欽天監十佬的其他前輩，就交給甦姨去說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