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頓時在房間內引起軒然大波。
有人質疑其真實性,但很快就被同僚駁斥,因為李文書絕不是會在這種事上說謊的人。
大家雖然不喜歡他的鐵面無私,但又尊重他的職業操守。
青山居士則沒有說話,只是冷眼看著男人。
在他看來,這並不是一個好主意。
但男人沒有退縮。
因為在他看來,將消息鬧的人盡皆知才好。
不然以他過往的經驗推測,那伙暴徒百分之百要借著國慶+賽事的大傘混進縣里。
到時候說不定會在什麼時候爆發更大的危害。
在不和眾人聲明,只派遣治安官和本地官方御靈師嚴查出入人員的這種事,只能發生在那伙人並不準備在周圍作惡的前提下。
不作惡,就說明那幫人並不想讓自己暴露。
甚至為了避免暴露,它們只能偷偷的進來救人,盡量不引起別人的注意。
如果這樣,那本地這些廢物御靈師或許還能發揮點作用。
可如今看來,那伙歹人顯然已經喪心病狂,他們不僅敢屠滅王家村,還敢嘗試暗殺自己,所謀必然不小。
“好了。”
青山居士抬起手,重重的敲在桌子上。
房間的騷亂逐漸減少,各個都瞪大了眼楮看著他。
“比賽徹底暫停……這個事情我也要上報才能知道結果。”
他緩緩開口說道,語氣平靜至極︰“總部極其重視這些賽事,等回信吧。”
“至于現在,可以讓所有的參賽選手,先回家待著。”
他站起身子,緩緩朝著門口走去。
與此同時。
鐘鳶拉開房門,退到一邊,完美充當著保鏢的身份。
“就這樣。”
砰。
大門隨之關閉,房間里的人面面相覷,還有人看向李文書,想讓他再說點什麼。
但李文書只是默默的看向門口,腦海中回蕩著剛才那道看向自己依舊不善的身影。
他眉頭緊鎖,一言不發,像是在判斷著什麼。
…
剛離開出租車,姜崢就看到了手機里宣稱比賽暫停的消息。
司機一腳油門,像是有些避諱這里一樣飛速駕車離開。
少年平靜的收起手機。
從叔叔在他昨天吃飯時給他發過消息之後,他就知道叔叔一定會想辦法讓比賽暫停。
所以他今天並沒有前往比賽場地,而是來到了治安總署。
叔叔早上發消息告訴他,他今天要待在這里。
“小姜。”
總署前站崗的治安官顯然認識少年,但他此刻的臉上心事重重,和過去的親切截然不同。
應該是得知了縣外被屠村的事情吧?
以姜崢對叔叔的了解,對方絕對不會選擇隱匿這件事,而是會做出最適合臨江縣的選擇。
畢竟這座縣城全是粗人。
你不提前跟大家說明情況,等禍事一但發生,縣里那才會徹底亂成一鍋粥。
“小姜!”
院子里迎面走出來一個年輕人,正是平哥。
他此刻的臉色也很難看,直接拉過少年的手臂,張了張嘴,像是想要說什麼。
但最終只是嘆了口氣,滿臉羞愧。
不對。
這是出事了。
想到這里,少年直接睜開了餃尾之瞳。
須臾。
“小姜,你先冷靜一下,我有件事……”
“王大牛怎麼了?”
听著少年突然開口的聲音,平哥愣了一下。
但他現在顧不得少年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而是立刻咬牙說道︰
“昨天晚上,一個短發女人忽然找了過來,她說是來找李主辦的,但是李主辦還沒回縣。”
“正當她想離開的時候,大牛睡不著覺,哭聲吸引了她,她就過來詢問情況。”
“我們本來沒想告訴她的,但她出示了三冬省的糾察牌……”
“她不讓我們跟著,自己走了進去,沒一會兒大牛不哭了,她喝令我們不準將王家村的事情外傳,以免掀起波瀾。”
“在她離開之後,我特意進屋看了一眼,大牛睡的很香甜。”
“但,但……”
說到這里,平哥的眼角忽然發紅︰
“就在今天早上,我進屋給大牛送飯的時候,忽然發現他臉色鐵青,呼吸不暢……”
“現在,李主辦和那個女人都從市政廳趕過來了,正在……”
平哥眼前一晃,少年已經消失不見。
…
“你竟然下毒謀害幼童,你還有良心嗎?”
“你做這種事,難道不怕遭受天譴嗎!”
“好心狠,好心狠啊!”
“瞧你這副樣子,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得行,你……”
諸多治安官正站在大廳里,抬起的手臂統一對準了一個方向。
門口。
幾只赤獒鎖定位置,眼神直勾勾的看著正中央的女人,像是在等待著什麼命令。
但它們身後的官方御靈師沒有說話,只是表情陰晴不定。
他們沒有參與圍剿,但也沒有讓開位置。
正中央。
鐘鳶只是微微皺眉,但神態並沒有一絲驚慌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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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麼得行?不是我做的,我憑什麼擔驚受怕?”
“還有,我再說一遍。”
她掃過眼前的眾人,最終停留在另一邊的男人身上︰“凶手不是我。”
“若不是你,還能是誰?”
“多了。”
鐘鳶冷笑一聲,抬起腦袋︰“昨天所有待在治安署的人,都有嫌疑。”
官方御靈師中,終于有人忍不住開口道︰“可是所有人里,只有你是最後……”
“蠢貨。”
鐘鳶打斷他的話,毫不留情的怒斥道︰
“他們不是御靈師,可你身為此列,難道不知道什麼叫延時下毒嗎?”
“你!”
被毫不留情呵斥的御靈師急火攻心,正要上前一步,卻被同僚死死拉住。
他憤怒的轉過腦袋,只看見了同僚微微搖頭,並朝著另一邊抬了抬下巴。
視線挪移,是李文書向前走了幾步。
“怎麼?”
鐘鳶冷笑一聲,雙指逐漸磋磨起來,些許微光閃爍︰“李文書,你難不成也如此愚蠢?”
“你說的有道理。”
李文書瞅見了她的小動作,但臉上毫無畏懼。
他停在鐘鳶面前,袖袍無風自動,里邊似是藏著什麼東西︰“但你仍然脫不了嫌疑。”
“你想做什麼?”
“拘禁。”
鐘鳶的臉色頓時一變,像是這個詞犯了她的忌諱。
她的臉色越發難看︰“怎麼,查不出真凶,就要一直拘我?”
“我也可以搜你的魂。”
“你做夢。”
鐘鳶怒喝一聲,抬手對準李文書︰
“李文書,你個殺良冒功,為此不顧妻兒性命的小人,別在這里裝什麼大義凜然!”
“天知道這是不是你自己做的,他們不知道,我可知道!”
“你忘了你以前在南山鎮做過什麼事了嗎?”
“你忘了卷宗上,是怎麼記錄你妻兒最後……”
“夠啦!”
李文書大步向前,幾乎要撞在女人身上。
他面目猙獰,渾身顫抖︰“你懂……”
他似是要說什麼,最終卻沒有說出口。
兩人的對話一出。
頓時讓大廳里的氛圍變的更加緊張,同時還有無數雙驚疑的眼神落在男人身上。
數息。
李文書倒退一步,呼吸急促,幾秒鐘才勉強平復下來。
但下一秒。
他的眼神忽然再次凜冽,同時大喝道︰
“鐘鳶,我現在以臨江縣最高級別武官的身份通知你,放棄抵抗,直到查明真相為止。”
“不是你做的,我必還你清白,你若咽不下這口氣,屆時我給你磕頭無妨。”
“但這事最好真不是你做的。”
他的聲音一字一頓,聲音越發狠辣︰“否則,我必殺你。”
鐘鳶咬緊牙關,顯然同樣已經憤怒至極︰“李文書,你好大的口……”
听見這話,周圍的不少人呼吸頓時一滯,視線不斷在兩人身上挪移。
就在這時。
走廊盡頭的房間里忽然傳來一陣響動,緊接著一位瘦高的老人緩緩出現。
他邊走邊咳嗽,看起來頗為虛弱。
大廳里的視線都定格在他的身上。
他像是沒有察覺到這里的氛圍一樣,只是站定身子。
頂著眾人的視線,沙啞著聲音開口道︰
“老夫已喂了靈丹,孩子並無性命之憂。”
“但這毒比較陰狠,傷了孩子肉體的根基,日後怕是體弱多病……咳咳。”
青山子捂住嘴巴,咳嗽片刻,隨即低頭看了掌心一眼,眼神黯淡不少。
最後雙手握拳,塞進袖子里。
“我如今……”
他這話說的有些艱難,像是難以啟齒︰“想要給他專門開爐煉丹……難。”
此話一出。
房間頓時傳來很多松一口氣的聲音。
能活著就行。
至于難以開爐煉丹……
不少人看了看瘦高老人,心里已經知道了他話里隱藏的意思。
不是難。
而是對現在老人的狀態、尤其疑似大敵當前之時,給王大牛專門開爐煉丹並不值當。
這話雖然不好听,但勝在他夠誠懇。
否則他大可以提都不提這一茬。
“青山居士。”
在老人出現的瞬間,李文書直接閉上眼楮。
最終長舒一口氣,看似平靜,但胸膛依舊起伏不定。
他看向老人,控制著情緒說道︰“你可感受的到,毒的源頭在哪里?”
鐘鳶也在看向老人,目光熱切。
青山子則沒有立刻說話。
而是先看了一眼對面的李文書,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學生。
最後。
他閉上眼楮,重重的嘆了口氣。
只是搖頭。
看不出來?
李文書冷笑一聲,這句話他半個字都不信。
他的賦能命途也算修的不錯,但只是不錯。
下毒的人手法極其高明,他看了很久,最終承認自己確實找不到痕跡。
但老人哪怕如今實力大跌,那曾經也是三品巔峰的捧藥郎,豈能一無所獲?
想著想著,李文書的視線重新定格鐘鳶。
自己為了佷子,先前願意听從老人的吩咐。
那老人難道就不會這麼做嗎?
“我說了不是我!”
察覺到男人的視線,鐘鳶冷哼一聲,直勾勾的與之對視。
雙方誰也沒有退縮的意思。
“夠了,大敵當前,成何體統!”
最後還是青山子大喝一聲。
“此事和鐘鳶無關,也和李文書無關,是我老邁昏聵,查不出罪魁禍首,責任在我!”
“鐘鳶……鐘鳶!”
“老師,他……”
“走…走!我怕我之後遭遇凶險,身邊離不開你。”
話落。
老人一甩道袖,大步向前。
赤獒有些騷亂,但並沒有讓開位置。
“怎麼?”
老人停下腳步,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的官方御靈師們︰“還有事嗎?”
後者相互之間對視一眼,咬緊牙關,戰戰兢兢。
但最終他們只是挺了一會兒,還是讓開了位置。
老人冷哼一聲,大步向前。
只是在出門時,他瞥到了門口沒有進去的少年。
而後者正站在一旁。
低著腦袋,不讓人看到他的表情,也沒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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