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撒的豪宅內，陽光透過厚重的窗簾縫隙，斑駁地灑在雕花地板上。
餐廳里，凱撒與歐成相對而坐，面前的餐桌上擺滿了精致的菜肴，卻無一人動筷，反而都被一份卡牌游戲的宣傳冊吸引住了目光。
這是昨天賽巴斯管家從赫本商行帶回來的東西，上面的內容和法倫一開始給凱撒看的那份差不了多少。
“這卡牌游戲......直接叫決戰阿瓦隆啊，這是法倫的點子吧？” 歐成瞥了眼宣傳冊上花里胡哨的圖案，又將目光投向凱撒。
凱撒沒好氣地說︰“法倫那家伙，鬼點子多著呢。這游戲確實有意思。就是……有點難搞到手。”
歐成來了興趣，身子往前探了探，“怎麼個難搞法？對你來說都困難嗎？”
一想到此事，凱撒就氣不打一處來，法倫居然跟他說是內測的商品，那距離自己報仇還需要多久啊！
與此同時，老賽巴斯在凱撒的吩咐下，帶著幾個僕人，兵分幾路前往帝都的赫本商行采購卡包。老賽巴斯親自去了市中心最大的那家商行，一進門，他就被櫃台上的卡牌游戲吸引住了。
赫本商行確實沒法動自身的力量幫助法倫推廣，但只是擺在店里最顯眼的位置這種事還是可以做到的。
“這卡牌游戲，真的限購嗎？” 老賽巴斯走到櫃台前，指著上面的牌子，詢問售貨員。
售貨員微笑著點頭，“是的，先生。這是主人家特意交代的，為了保證游戲的公平性和趣味性，每人每店限購 20 包。”
老賽巴斯皺了皺眉，但也沒多說什麼，直接讓售貨員拿 20 包卡牌。
售貨員麻利地打包好卡牌，遞給了老賽巴斯。
老賽巴斯付了錢，拿著卡牌離開了這家商行，又馬不停蹄地趕往另一家。
一路上，他心里嘀咕著︰“這赫本商行搞什麼名堂？限購？都不賺錢的嗎？”
等他回到凱撒的宅邸時，用過午餐的凱撒正在和歐成談論葡萄酒的事宜，雖然帝國法律規定未成年人是不允許接觸酒精的，但法律都是階級的游戲罷了，約束的也是被統治階級。
看著放到桌子上的一百多個卡包，老管家賽巴斯適時遞上冰鎮葡萄酒，卻被自家少爺暴躁地推開︰"現在！立刻！去把帝都所有赫本商行的卡包買空！"
"但赫本商行設置了限購......"老管家白手套上的懷表鏈微微顫抖。
"那就換多幾套衣服去買！"凱撒扯開領口的翡翠紐扣，"等等，直接換人去每家分店！"
老賽巴斯的動靜被帝國圈內貴族收入眼底，這不，才到下午，就已經在帝國年輕貴族圈子內傳開了。
不少人都好奇凱撒的管家怎麼鞍前馬後地在各個商行轉著，還時不時換上不一樣的衣服。
而看到老賽巴斯和凱撒其他的僕人都在買著赫本商行新出的卡包時，不少年輕貴族抱著試一試的態度，也買了幾包，看完規則手冊之後，似乎也明白是怎麼一回事，紛紛讓家里的下人加入了搶購大軍。
此時法倫正蹲在商行倉庫上啃隻果。看著貴族區的馬車像嗅到蜂蜜的熊蜂般涌向各個分店，他差點被果核嗆到︰"社長！快把郊區庫存的卡包都運過來！"
"你確定要臨時改配送路線？"少女從賬本堆里抬頭，"這樣運輸成本會......"
"成本？"法倫指向窗外某輛正在漂移過彎的鍍金馬車，"看到車轅上那個瓖鑽的"凱"字了嗎？等那位大少爺發現每包只有基礎卡，而我們明天要推出"傳奇卡包"的時候......"
話音未落，第一波搶卡包的貴族子弟已經鬧翻了天。
"為什麼我的杰克霜精卡不會動？"粉發少女氣鼓鼓地把卡牌拍在櫃台上，她腳邊散落著二十個撕開的卡包，"凱撒少爺明明說能召喚真正的精靈！"
"可能...需要搭配特定咒語？"店員擦著冷汗背誦法倫給的應急說辭，"比如...呃，向卡牌注入愛和夢想？"
不知道為什麼以訛傳訛，居然連卡牌可以召喚出真正的召喚獸這種神奇的傳言都出來了，並且還這麼多人相信。
正當少女嘗試對著卡牌飛吻時，她身後突然傳來夸張的驚呼。
只見某位子爵次子正舉著張閃光卡牌狂奔︰"我抽到隱藏款了！卡面完全不一樣！快看這個持槍美少年真的在眨眼！"
人群瞬間沸騰了。
事實上那不過是用幻術墨水隨手畫的閃卡罷了，但瓖在卡牌邊緣的碎水晶在陽光下確實會折射出微妙的光影變化——尤其是當人們連續撕開二十包卡牌導致眼花時。
“這人走的什麼狗運，我就放了三張閃卡進去啊！”法倫也有點吃驚。
"少爺，老奴幸不辱命。"黃昏時分，賽巴斯顫巍巍地捧著一百個卡包跪在書房門口。他假發上的孔雀羽毛只剩三根，女僕裙的荷葉邊還卡著不知哪家千金的發簪。
下午凱撒已經快開了七八十包了，雖然一開始確實會有抽獎似的爽快感，但直到一百包的時候，這種爽快感已經被麻木代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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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撒粗暴地撕開燙金包裝，又是二十張基礎卡雪片般散落。
當他開到第九十七包時，突然暴怒地把鎏金拆信刀插進紅木桌面︰"全是重復的！那個混蛋法倫居然把"社長的微笑"這種垃圾也算稀有款？"
此刻始作俑者正躲在商行地窖數錢。萊妮絲望著瘋狂跳動的賬目數字，突然听見法倫哼起奇怪的調子︰"等他們發現集齊五百張普通卡能兌換"凱撒少爺痛哭流涕紀念卡"的時候......"
月光透過氣窗照在少年惡魔般的笑容上，萊妮絲默默把椅子往遠離他的方向挪了半寸。
另一方面，遠在帝國西邊的尤利烏斯家宅邸，一個長相與凱撒有著七八分相似的男人正坐在書桌前，手中看著什麼，听著密探的匯報。
“羅穆少爺，最後的是帝都發生的一件小事，今天凱撒少爺讓管家跑了大半帝都，為了購買赫本商行新推出的一種卡牌游戲。”
凱撒的哥哥羅穆，神色如常，似乎已經習慣了自己紈褲的弟弟干這種事了。
“知道了，退下吧。”
密探退下之後，羅穆手抓著筆，連續不斷地戳在桌子上，先是輕輕地，隨後逐漸加快，到了最後直接用筆將桌子戳穿了！
隨後，羅穆輕呼了一口氣，手上暴起的青筋也慢慢消去。
“究竟是什麼讓凱撒脫離了我的控制呢。”羅穆輕輕地撫摸著桌子上的一張羊皮紙。
如果法倫在場的話，他會看到，上面的文字與他看到的那本《深淵之下》有著八九分的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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