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相功?”
徐行眉頭一挑︰
“是我知道的那個法相功?”
玄真無奈點頭︰
“沒錯,就是被第一個定義為邪教的法相功。”
徐行聞言眉頭緊鎖,怎麼又和這群逼玩意兒扯上了關系?
“可這和秦嶺的事有什麼關聯?”
見徐行揪著不放,玄真苦笑一聲︰
“表面上看沒有關聯,但那個時期很微妙… …法相功打著氣功旗號迅速擴張,吸納了不少三教九流之人,當時各方勢力暗流涌動,不少野修、旁門左道借著氣功熱的東風冒頭,甚至道門內部,對這股熱潮樂成其見… …”
徐行立馬反應過來。
氣功熱本身對道門信仰的推廣就是一種助力,他連忙追問道︰
“你的意思是,有人借著氣功熱的混亂,在背後謀劃布局?”
“有可能。”
玄真點頭︰
“當時法相功的創立者四處宣揚他的功法能讓人超凡脫俗,吸引了大量信徒,其中甚至不乏有一定修為根底的人,而且他們行事詭異,又… …和許多社會團體有往來。”
玄真握著方向盤的手指輕輕敲擊︰
\"以老隊長的說法,法相功創始人曾去過秦嶺一帶"采氣",時間上剛好重合。不過... …\"
他頓了頓︰
\"因為比較敏感,法相功從流行到全面取締,可是經歷了近十年時間,甚至可以說… …當時很多公職人員都是他們的信徒,這或許也是最後秦嶺事件不了了之的原因,而且吧… …這事兒對于玄門人士來說,其實挺避諱的,自那以後,上面對修士的態度就開始變化了… …\"
徐行目光一凜,突然想到房老關于修士的看法。
他急切地問道︰
“那關于‘法相功’的功法之類的,特調處有沒有深入調查過?”
玄真嘆了口氣︰
“調查過,但困難重重。一來他們行事隱秘,表面上就是個普通的氣功團體,甚至可以說大部分成員都是借氣功的外殼斂財的傳銷組織而已,甚至發展到後面,裹挾會員妄圖達成政治訴求… …”
“二來他們的勢力擴張很快,在社會上有不少人脈關系,調查總是受到各種阻礙。而且,那個創立者背後一直有境外勢力支持,我們的調查人員好幾次都差點出意外,後來老隊長意外離世,創立者潛逃、法相功又被從立法上禁止,關于‘法相功’的調查也就擱置了。”
徐行緩緩點頭。
听完這些事兒,他總覺著20多年前的氣功熱也是由人刻意推動的。
目的恰好與房老的看法相左。
‘難道房老對修士的態度急劇變化,就是因為這事兒?‘
… …
“老隊長的死,應該和法相功脫不開關系。”
玄真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開口︰
“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測,沒有確鑿證據,當時具體發生了什麼,我也不太清楚。畢竟那時候我還小,很多事情都是後來工作中接觸到的蛛絲馬跡。”
說完這些,玄真突然問道︰
“你怎麼突然對這些事兒開始感興趣了?怎麼… …你對你的身世有疑慮?那你為什麼不干脆直接去做dna… …”
光做dna有什麼用?
能確認血緣,卻不能確定故事的真偽。
徐行摩挲著衣角,目光有些幽深︰
“沒… …我只是覺得,通過之前遺漏的信息,能找到更多血修的線索。”
他自嘲地笑了笑︰
“本以為只是自己莽撞,沒想到從出生開始,就和這幫邪教結下了死仇。”
後視鏡里兩人目光相撞。
玄真頗有些同情的說道︰
“你決定從法相功入手?”
徐行喉結滾動,故作不經意的說道︰
“再說吧,還沒什麼頭緒呢,再說了,這事兒也不該我操心不是?”
玄真突然輕笑一聲,指尖重重叩在方向盤上︰
“倒也是,畢竟這攤子渾水理都理不清,別說那什麼法相功了,當時大大小小的氣功組織不知道有多少個。”
他斜睨著後視鏡里徐行的肩膀︰
“說句不夸張的話,當年十個老百姓里至少有三個練氣功的,這麼大的基數怎麼差的完?”
徐行捏著衣角的手驟然收緊。
如果血修是以海量血精來突破境界的話,那這些人… …攫取的難道是信仰之力?!
那這麼多信仰之力,總不會無端消失了吧?!
而且這些練過他們功法的人… …身上會不會如之前那些注射了“特效藥”的普通人一般,留下什麼後門?!
畢竟… …
所謂特效藥,本身就是通過信仰之力來控制血毒的爆發的!
“難道是暗渡陳倉… …”
想到這個可能,徐行內心一陣突突,他立馬開口道︰
\"那些練過法相功的人,後來都怎麼樣了?\"
玄真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一顫︰
\"大部分都回歸正常生活了,不過… ...\"
他猶豫了一下︰
\"其中有部分人因為長時間的精神洗腦,陷入偏執狀態,所產生的幻覺、焦慮等心理問題根本無法根治,而且據研究… …哪怕是無明顯反應的,其心理深處也存在某些認知偏差。\"
徐行眼神一凜︰
\"就像是被人留下後門?\"
車內的氣氛突然凝固。
玄真似乎也想到了什麼,雨點砸在車頂的聲音突然變得密集,仿佛在應和著這個可怕的猜測。
徐行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楮。
他的腦海中,各種線索不斷交織,一個恐怖的猜測緩緩成形。
“玄真,送我回五莊觀吧。”
徐行睜開眼楮,說道。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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