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過林隙,常青樹四季青嫩的葉片互相摩挲,沙沙作響。
光線在鏡片上折射出白光,黑門遙夜睜開雙眼,偵查著犯澤真人言語間細微的表情和肢體變化。
‘黑門遙夜這個設定對雪莉的態度當然不會太和善,但只表現在細節,而且犯澤真人也不在鋪設伏筆的對象中。
他是從哪一處疏漏得知的?’
‘最近表現自我太放松了?也可能只是戲劇性的小誤會,或者是他作為局外人的特殊性?’
說到底,犯澤真人的存在從一開始就不在為期二十年的計劃內,他以不可理解的形態憑空出現在米花町,不合時宜,身份背景也同柯學時間線一般難以考究
——就像一個憑空出現的鬼影、或者都市傳說。
‘犯澤真人距離我太近了,他曾目擊過我召喚烏鴉,如今還注意到了雪莉柯南。如果讓他像原著愛爾蘭一樣對紅方起了惻隱之心,無疑是埋下了暗雷。以及…’
黑門遙夜垂眸,這個方案從他見到犯澤真人的第一眼就在備選︰
‘為了以防萬一,我要不要抹除一切不相關的影響因素?’
“誒,真人你為什麼這麼說?”
見黑門遙夜愣了片刻,偏頭詢問而不是立即否定,犯澤真人心里有了一絲把握。
他不好意思地摸摸臉︰“因為你看小哀的眼神和我很像啊,都是透過誰注視另外一個人的眼神。”
“黑門先生你或許自己沒察覺。但偶爾我和你一起拜訪阿笠博士、一起帶小哀散步時,你往往不是在注視小哀,而是在透過她的身影,遠遠凝望與她相關的某一個人。
你的眼神冷靜沒有多少懷念...那恐怕是在恨著某人的神情。”
‘...宮野艾蓮娜。’
突然發出訕笑,犯澤指著自己,有些羞赧和慚愧地說︰
“就像我明明知道柯南和工藤新一沒關系,卻還是沒法正常看待他一樣。每當小蘭還有更多人提起柯南和那個人很像時,無由的怨恨就會從心底升起,讓我覺得他未來某天也會變成擺弄頭腦、用不顧人情的推理將犯人逼上絕路的偵探。”
“但不是要逼問什麼,不方便說也沒什麼!只是...黑門先生你在我人生地不熟時伸出援手,不僅提供了便宜的住房、幫忙解決更換證件,還在後續各方面,包括進行組織任務時提供了很多很多幫助,是一個好人!
黑門先生做出什麼選擇一定都有自己的考究,所以我想,至少不能給你添麻煩!你和小哀,我肯定會選擇你。”
“犯澤先生。”面具性的笑容消失,黑門遙夜深吸一口氣,沉聲改口︰“不,吉尼斯,你知道的太多了...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春日照耀下一支上膛的手槍豎起,黑洞洞的槍口對準心髒,還未射出,胸口處便傳來了一股空虛的疼痛。
犯澤看向對面,黑門遙夜掩藏在樹蔭下眼瞳泛著殘忍的綠光,沒有一分遲疑和顧慮,是不為所動的冰冷。
這些日子的結伴中,兩人已經互相探清了對方的水平,他清楚知道想從“布特貝爾”的手下逃出生天,無異于白日做夢。
他抿緊雙唇,灑脫地閉上眼︰“...該說的我都說了,給我個痛快吧。”
黑門遙夜嘆了口氣,走近幾步,將槍管抵在他的額前,確保痛苦會在神經傳遞前消失︰
“珍惜你最後的時刻吧。”
子彈射出的流程他們已經萬分熟悉。扳機扣動,最先發出“ 噠”的脆響,隨後...
...咦?
不痛,我也還在思考,難道說!
犯澤不敢相信地睜開眼,黑門遙夜正拿起沒有裝填子彈的手槍,耍酷似地吹了吹不存在的硝煙,見他沒緩過神,還俏皮地輕眨了個ink以作提醒。
“怎麼了,吉尼斯?凳子夾到屁股了嗎,還是說這麼快就忘記我的生日賀詞?”
生日、賀詞...
死去的記憶突然復活,之前七月一日過生日幾人特地排演的台詞在腦袋里閃過。
犯澤真人︰!
犯澤真人︰!!
犯澤真人︰!!!
“黑——門——遙——夜——”
人生後半段的春日里,犯澤真人從沒想過還能感覺到比面對工藤新一更猛烈的怒火,以至于他捏死拳頭,不由自主就往好友臉上問候過去了呢!!
“我犯澤真人今天他的和你不死不休,混賬,把我的體貼、感動和心碎還回來啊!”
左側身,右後撤步,然後是背手仰頭,黑門遙夜一邊整理著阻擋視線的發絲,一邊含笑確定了一件事︰
果然,犯澤先生的實力好——弱啊,根本就不用擔、
“唔,等等等等!犯澤先生,拽褲子和抓頭發犯規了!你先冷靜一下等等啊!”
......
半個小時後,雪莉的病房外。
風戶京介盯著黑門遙夜明顯換過一條的褲子,又看了一眼氣喘吁吁、似乎做過什麼劇烈運動的犯澤真人,嘴唇呈波浪形蠕動。
“......”哇哦~不愧是組織海王、哦不對,博愛眾人的布特貝爾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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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兩位大人,有一個好消息和壞消息。好消息是,小患者的檢查報告出來了,沒什麼異常,而且剛剛已經甦醒了。
壞消息就是,她似乎因為過度驚嚇有了應激反應,目前呈現心理性失語癥的癥狀。簡而言之就是說話遲緩、甚至無法表達等等,可能需要後續治療。”
“失語癥?你治的好嗎,大概要花多久?”
犯澤挑起眉頭,隨著不愉的目光掃向風戶,一種比布特貝爾更強大的壓迫感迎面而來——證據就是布特貝爾大人本人都招架不住地想要離開,然後被吉尼斯大人拉住了。
風戶京介不安地搓搓手,虛聲解釋︰“這不好說,治療心理疾病通常是一個漫長的過程,見效要看患者的癥狀...”
就此打住,黑門遙夜笑著伸手,請離的意思十分明顯︰“風戶醫生辛苦了,之後的治療不用你操心了。”
風戶京介巴不得丟開這個燙手山芋,鞠躬緊接著就找借口跑到其他診室去了。小孩本來就難治,要是上面大人因為對此不滿意,把他變成又一個前•代號四怎麼辦!
“後續的治療,你打算怎麼辦?”犯澤真人靠在牆壁上抱臂,眯起眼,氣憤地冒著黑氣。
雖然得到了黑門遙夜“下次絕對不敢”的保證和對小哀的大致態度,但以為這就能翻篇?太天真了!
底氣不足地干笑幾聲,黑門遙夜下意識就要揚起微笑,被犯澤瞪了眼立馬老實︰
“我在意大利留學時曾經接觸過罹患失語癥的兒童,當過一段時間看護師,可以先試試...?”
見犯澤還在生氣,卻沒有過多阻礙,黑門遙夜松了口氣,推開病房房門。
空蕩的病房內,規律冷淡的儀器聲波形起伏,紅色的茶發是唯一一點亮色。
灰原哀正望著窗外浮動的嫩芽,少女消瘦的身軀攏在病號服中,發絲因昏睡有些凌亂打卷,失去平常的防備和警惕後,更顯得楚楚可憐。
听到響動,她遲遲轉過頭,看到來人是黑門遙夜,眼中瞬間燃起一絲光亮,期期艾艾地吐出兩個字道︰
“...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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