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廠長，不是我不想多給。是我東北那邊的戰友不靠譜。
今年那邊山上的獵物也不叫薄，連續找了好幾個當地有名的獵人。也沒有打下來多少獵物。
那三五百斤的大炮卵子味道太大，那玩意運過來純屬浪費。
這樣吧，我在多送你幾根人參，這樣算行了吧？”
“百年人參？”
陳長安心中很好奇，這百年人參這麼容易搞到的嗎？
後世的百年人參，幾乎都要絕跡了，沒想到這個年代這麼容易搞到？
前幾天李懷德剛剛送給自己一根，今年又送好幾根？
這百年人參可是能吊命的好東西，多留點準沒錯。
“我。。。”
李懷德氣的牙根子疼，跟陳長安說話，真是能氣死個人。
“我的好老弟啊，你以為百年人參，是地里種的大蘿卜嗎？要多少就有多少？
在整個東北地區，百年人參也是難得一見的。
甚至是好幾年，十幾年才能見到一顆的。
就算是見到了，那也是要花大價錢才能買下來了。
這次我手上就只有幾根十來年的，這也是不錯的好東西了。”
“你這數量也太少了，汽車廠這麼多工人，這也不是我的一言堂。
我這自己拿了好處，其他人不給點好處，長此以往，這隊伍，怕是不好帶了啊。”
“陳廠長，算我求你了，我手里真的沒啥東西了。
你也知道，我這過年要跑的地方太多了。
這樣，你幫我個忙，我多給你整點黃毛子，你看怎麼樣？”
陳長安也算是了解李成林，听到他這樣說，也猜到了他今年手里可能真的沒啥野味了。
“那你說說，讓我幫你個什麼忙？”
“就是你能不能幫我跟軍代表說一聲。
讓部隊給我勻個三五輛卡車。
我把這卡車運到東北那邊，我戰友的林場去，和那邊換點野味。
那這野味跟部隊上交換，另外也給咱們兩個廠子的工人們，弄點福利。”
你別說，這話陳長安听了還挺心動。
自己也就是傳話的，行不行自己說了不算。
不成自己沒損失，成了自己也有便宜佔。
不過陳長安有點不太相信李懷德，這要是車送過去了，獵物打不到。
這不是直接就打了陳長安和軍代表的臉嗎？
“我說李廠長，你可要想好了再說。傳話這事好辦。
但是你怎麼保證車送過去了，獵物能送過來？
你可不是在豬圈里養的家豬，有多少殺多少。
那野豬可是漫山遍野的跑，整個山頭上有沒有你說的那麼多都是個問號。
到時候打了我的臉沒關系，打了軍代表的臉。
你就不怕來了幾車兵，把你們軋鋼廠給圍了啊？”
李懷德也沒有去過東北，只是听戰友吹噓東北那邊野豬如何如何的多。
想來自己安排幾台車過去，要他個幾萬斤野味，還不是手到擒來？
可是听了陳長安的話之後，李懷德心里也有些犯嘀咕了。
是，戰友每年過年都能給自己送來上千斤的野味。
但是這一次想要換車，那可就不是幾千斤這麼簡單了。
軋鋼廠上萬人，汽車廠三萬人，這就是四萬人了。
就算是每人二斤野味，這也是八萬斤了，還沒算部隊上的。
這麼一算下來，怕不是要十幾萬斤了？
李懷德一瞬間，腦門上的冷汗就下來了。
大意了，光想著用汽車換野味，這事靠譜，也沒有多想。
這十幾萬斤的野味，把整座大山搜刮完了都不一定有。
這不明擺著把陳長安和軍代表當傻子耍呢麼？
“陳廠長你提醒的對啊，我這想法的確不太成熟。
不過您也清楚，這人情往來，總要給點東西，才能換來更多的野味不是。
只靠著上級分配的那點肉，根本就不夠啊。”
陳長安思考了良久，這才開口說道。
“這東北的確是一塊寶地，那里也不光是有野味。
你也不能只盯著野味和人參啊，各種堅果和皮草，還有其他東西都有啊。
我可以和軍代表先打聲招呼，要是同意了，你先讓那邊送東西過來。
咱們不需要的東西先不代表別人不需要。
可以和其他廠子交換嘛，比如山楂啊，凍梨啊。
和紡織廠換點布匹，換點毛巾，那也是可以的嘛。
臉盆，暖瓶換一些，多了就再拿這些東西找其他廠子換。
野味就留給部隊了，有多的咱們也能繼續換。
奶糖，各種零食，都是可以的嘛。有些東西你覺得司空見慣了。
到了別的地方，那可就變成好東西了。”
“哎呀，要不說還得是老弟你的腦子靈活呢。
這麼一串聯下來，那可就不得了了。我先替兩個廠子的工人們。感謝陳長廠長的出謀劃策啊。”
李懷德本來就是個八面玲瓏的人，那個單位的領導都認識一些。
他很清楚，無論是哪個廠子，除了生產完上級分配的任務之外，都有計劃外的產品。多少罷了。
有些廠子做完了計劃內的數量之後，就變成了得過且過了。
坐多了也沒啥好處，不然明年干啥？總不能光是玩吧？
廠子這邊不積極生產，而在市場上，這類產品還是緊缺。有些人想買還買不到。
這年頭，你去市場上看看，啥東西不缺？
小到針頭線腦，大到家具自行車，就沒有不缺的。
多生產一些計劃外的產品，能換來一些員工的過年福利。
換成誰，誰不願意干？
要知道作為廠長，能不能給員工弄到過年福利，也是你這個廠長稱不稱職的標準之一。
為啥汽車廠工人的凝聚力這麼好，是因為工資高嗎？
國家的統一標準，都是同一級別，你憑啥比我高？
汽車廠還就好的福利高，吃飯補貼，夜班補貼，住房補貼。
這呢一算下來，各種補貼比工資還要高。
也就是這幾年，工人們大多都能吃飽了。
放在前幾年，那堅果好歹也是吃的。
李懷德還就不信了，一車堅果還換不回來一車臉盆。
女工愛美，他拿著一車臉盆，去紡織廠還換不一車布？
再拿這一車布去肉聯廠換點豬下水，這一車不知道裝不裝的下。
李懷德是越想越激動，越想越興奮。不過這一切的前提，都是卡車。
還需要軍代表點頭之後，才能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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