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有人說自己臭氣燻天，男子也不以為意，依然安穩的躺在床上。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
這個樣子，讓身旁的人更加生氣了。隨即大聲對著正給自己按摩的學徒說道“別按了，這按的還有啥意思，你沒有鼻子嗎？聞不到臭味嗎？”
這年頭，由于沒有條件，經常不洗澡的人大有人在。
學徒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身上有臭味的人了，他們自己身上多少都有點。
畢竟每天按完之後，身上也是一身汗。雖說廠里有澡堂子，但是架不住太累了。
有些懶一點的人，回到宿舍連飯都不想吃，躺在床上倒頭就睡了。
講究點的人，在上班之前還會去洗一個，不講究的想著等今天下班之後再去洗。
只不過就算是在懶的人，也不會想今天這個人這麼臭，畢竟這大庭廣眾之下，被人嫌棄，也是一件丟臉的事情。
再讓認識的人遇見了，這八卦傳出去可就不好了。
而大聲抱怨的這個人肯定是來的次數不多，運氣也好，這肯定是第一次遇見這樣的情況。
于是學徒連忙安撫到“同志，我們這里是醫院，無論是誰，我們都會接待的，不能因為人家身上臭，就不給人家看病了，您說是這個道理吧？
他身上臭，我們也只能是勸一下他，盡量多洗澡，不然容易生病。
至于他願不願意洗，都是他的個人問題，這個事情我們不好指責人家的。”
听了這話，滿身臭氣的男人還對著他做了一個挑釁的表情。
“不按了，什麼破醫院，什麼樣的人都能進來，以後也不來了，我是花錢放松來的，不是受氣來的。”
說完就起身穿上衣服，轉身就走了出去。
周圍不少人也是看的目瞪口呆，這錢都給了，就這麼不按了？
而臭氣燻天的男人，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但是不管不顧繼續躺在床上。
好催促的說道“同志，還按不按了，我還等著按完了回去吃飯呢。”
“來了，來了。”
這些按摩的中醫學徒們，在廠里的身份都還沒有轉正，所以工作的時候也是特別的賣力。
對待病人色態度也很好，就是怕表現的太差，廠里不給自己轉正。
也許以後轉正了，可能就不會有這個態度了。
“重一點，在重一點，我這後背就是這里不舒服，在重一點啊，你這看著年紀輕輕的怎麼一點力氣都沒有？早上沒吃飯啊？”
“輕點，輕點玩，這是脖子，你用這麼大力氣，你是想把我脖子扭斷嗎？”
雖然這位客人說話的聲音不太大，但是整個屋子里的人都能听到。
要說是因為學徒的手法不對，是學徒的錯誤，那也就忍了。
可問題是，這人他說的不對啊。就拿剛剛按脖子來說，自己的手剛剛踫上去，還沒有開始按呢，對方就在喊著疼。
被這樣說，學徒肯定是不干的，于是說道“您的脖子是不是落枕了？我的手只是剛剛挨到，您就喊疼。要是不想按，您可以不按。”
畢竟每天那麼多人來排隊，自己每天累的要死。態度好也就是因為還沒有轉正，但是不代表自己沒有脾氣。
“你這是什麼話？我花了錢，你按的不好，我還不能說了？”
隨著男子的話音變大，學徒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人質疑了自己的技術，頓時漲紅了臉。
立刻問道“你是來搗亂的吧？那個單位的？”
看著對方的穿著，就知道對方大概率不是四九城的人。跑到四九城的醫院里鬧事？學徒想著很簡單，一句那個單位的，對于一般人來說，當自己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對方就會知難而退了。
可是令他沒有想到的食堂。對方根本不在乎。
“咋了？沒有單位的人你就不給服務了？你們這所謂的中醫醫院不給給老百姓看病的？只給有單位的人看病？”
這話一出，小學徒就知道事情麻煩了，對方真的是有備而來，肯定是來找茬的人。
就在小學徒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的時候，由于剛才兩個人說話聲音比較大，驚動了不遠處在醫生辦公室里的蒲老。
見兩人在吵架，蒲老連忙走了過去，對著學徒問道“小陳，怎麼回事？怎麼和病人吵起來了？”
見到蒲老小陳總算是有了主心骨。立刻委屈的說道“蒲老，這個人估計來找茬，我沒嫌棄他一身臭氣。結果按摩的時候，我剛剛踫到他的脖子，他就說我按的力量大，給他按疼了。”
蒲老听了之後，對著小陳擺擺手，轉身對著對方說道“您是哪里不舒服？我來給您按怎麼樣？”
對方也是不以為意，還挑釁的對著小學徒說道“看看，你還年輕，多學著點吧。”
隨後看向蒲老，笑眯眯的說道，“我這脖子難受的很，您老給我按按？”說完立刻又躺回了床上。
蒲老可是不慣著他，一只手直接按在了他的脖子上，一發力，就听到對方脖子 嚓一聲。
緊接著就是一聲高亢的喊叫聲。
“啊。。。。。”
這喊叫聲，听著旁邊的人，都是縮了縮脖子。心里卻有些同情對方。
這個年代哪怕是飯店，那也是國營的。飯店或者供銷社的人，感覺你是在刁難對方，別說罵你一頓了。打你一頓也是正常的。
至于說服務態度不好不來了？不來更好，拿著都是死工資，你來了我還累呢，最好都別來。
所以這醫院也是一樣。你愛治不治，不治你就忍著。
當然這些都是針對那些來找茬的人。這個年代大部分醫生還是很有醫德的。
對方這回可是生氣了，臉色猙獰，剛準備開口說什麼。
蒲老根本就沒有理會對方一手按著對方的腦袋，一手對著脖子一用力，又是 嚓一聲。
緊跟著 嚓聲之後的，又是一次慘叫聲。
這一次，好像慘叫聲更大了一些。對方沒有再次著急起身了。
可惜蒲老的動作還沒有停下來，兩只手同時對著脖子，用力一掰。再次響起了 嚓聲。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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