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朝第一反應就是伸手去推夏清時,但他剛剛只是用手勉強扒著浴缸邊緣,這會兒少了一只手的支撐,後背打滑,直接又滑進了水底。
許朝內心罵罵咧咧,要死的夏清時!
他越急,就越是腳底打滑,胡亂拍打的手,讓夏清時無法近身,夏清時找準時機,抓著他的手,將他從水里拉了起來。
許朝趴著浴缸邊緣,咳了幾聲,將喝進去的洗澡水吐了出來。
夏清時在給他順背,許朝那浴袍在掙扎間已然散落,現在兩個都光著上半身。
呸——
許朝將口中水吐干淨,沉默兩秒,心中怨氣在積聚,一股山雨欲來之勢。
夏清時那手漸漸止住了動作,見許朝生氣,不但沒有收斂,反而靠近了一些。
“朝朝,你要是實在很生氣,你揍……”他話還未說完,許朝猛地將他撲在了浴缸邊緣,夏清時後背重重撞在了浴缸上,發出一聲隱忍的悶哼。
許朝不管不顧,一口咬在了夏清時的脖子上,他正在氣頭上,用的力氣自然不小,直到口中嘗到腥甜,許朝才松開了嘴。
一抹鮮紅血液,如同綻放于雪地中的紅梅一般,在夏清時那瓷白的皮膚上顯得格外觸目驚心。
血跡沿著他修長的脖頸,緩緩地流淌進了他精致的鎖骨深處,仿佛要將那片凹陷之處填滿。
許朝心髒因氣憤而狂跳著,呼吸也不由急促了幾分。
他抬眼看向夏清時,恰巧對上了夏清時那半擱著的煙灰色眸子。
許朝重又掃了一眼,夏清時脖子上那被自己咬出的痕跡,他深知自己有多用力,所以不可能不疼。
夏清時卻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他那手還摟在許朝腰上,不輕不重地捏了捏。
“你消氣了嗎?”夏清時淺聲問了一句。
“呵,”許朝冷笑一聲,嘴里無情地吐出幾個字,“還遠著呢。”
他捏起拳頭,對著夏清時那張漂亮的臉,高高揚起。
帶起的泡沫,灑在了夏清時的臉上,夏清時閉了閉眼。
許朝這才發現,自己狼狽成這樣,夏清時居然頭發還是干的?!
他拳頭捏的咯咯響。
夏清時連眼楮都沒有眨一下,就這麼一瞬不瞬看著許朝。
許朝那拳頭在即將踫觸到對方時,終究還是停了下來。
許朝也不知為何,他明明揍別人都十分利落,但到了夏清時這,卻有些下不去手。
他給自己找的借口是,咬都咬了,也差不多了。
他除了這事兒,其他時候,對自己還是挺不錯了。
他都戀愛腦到要放棄自己當他替身了……
想到這,許朝又來氣了,他深吸一口氣,壓下那股無名之火。
“沒意思!”他冷冷道了一句,就準備爬起來,趕緊離開這里。
但他那準備收回的拳頭,卻被夏清時一把抓住,“為什麼不揮過來?像揍顧乘那樣,把我打暈,我就不能再對你做什麼了。”
許朝錯愕一瞬,他知道夏清時變態,但沒想到這麼變態,居然還有受虐傾向?
他嫌惡地躲開,可那手卻始終無法收回。
“變態!松開!”許朝沒好氣罵了一句。
他剛說完,就感覺腰上一緊,夏清時摟著他,將他按在了浴缸邊緣,兩人位置瞬間互換。
夏清時欺身壓著他,“既然你不準備繼續揍了,那我們繼續。”
“等一下!”許朝情急之下不知道說什麼好,他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
“夏清時,你他媽是想弄死我嗎?”他含糊不清地說著。
夏清時嘴角露出一抹很淺笑意,輕搖了搖頭,湊近,在許朝捂著嘴巴地手背上親了一口。
他口中緩緩說道︰“我不想弄死你,我想愛死你。”
許朝眼楮倏地睜大,這他媽什麼話?夏清時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要臉了?
夏清時捧著他的臉,欣賞著他那震驚的表情,“朝朝,你不舍得揍我,你明明也是喜歡我的,為什麼不願意承認?”
“喜歡個屁,那還不是因為……”許朝及時止住了話,因激動而有些呼吸不穩。
“因為什麼?”夏清時微不可察地蹙眉,追問道。
許朝黑色眼睫動了動,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正當夏清時以為他不會說了的時候。
他開口了,“因為你夏家位高權重,我要是真把你怎麼了,倒霉的還是我自己。”
夏清時沉默片刻,捧在他臉上,修長曲起的指尖微動。
他在許朝那半張著的唇上落下一吻。
這次許朝沒有給出任何反應。
夏清時將自己的額頭抵在他的額頭上,十分親昵地蹭了蹭。
淺聲開口,“許朝,你知道自己說謊的時候喜歡眨眼楮嗎?”
許朝“?”“老子沒眨!”
夏清時一本正經,“就算你說的是真話,我也不介意,許朝,我遠比你以為的更加喜歡你。”
說完這些話後,他微微側頭,目光熾熱地凝視著許朝那柔軟的唇,緊接著,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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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清時輕輕地觸踫著許朝的嘴唇,起初,這個吻只是淺嘗輒止。
許朝沒再反抗,他想,就這樣吧,明天就去找沈言澈,讓他把邪祟的轉移方法告訴自己,這破世界,他一天都不想待了,拿個炮灰渣攻劇本,還要出賣色相!
許朝胡思亂想之際,沒發現夏清時已經加深了這個吻,他伸出舌尖輕啟他的牙關。
唔……
許朝只感覺莫名有些燥熱,他伸手踫到了水閥開關,一股冷水便兜頭灑下。
他哪知道夏清時變態至此,即使這樣,也不松開他,還抽空,伸手將那水閥關閉。
許朝“……”
等夏清時離開時,依舊用額頭抵著他,兩人粗重的呼吸交織著,氣氛頓時變得旖旎而曖昧。
“夏清時,你有完沒完?!”許朝開口,打破了這份詭異的曖昧氛圍。
夏清時突然沒由來地問了一句,“朝朝,我在停尸間昏迷前,有說什麼嗎?”
許朝疑惑一瞬,心道,他是問那句莫名其妙的對不起?
夏清時看著他,等他答案。
許朝眉毛輕挑,勾唇笑了笑,“你邊哭邊求饒說,爸爸,我錯了,你忘了?”
在夏清時愣神之際,許朝一把將他推開,跨出浴缸。
夏清時看著許朝落荒而逃地背影,臉上那抹淺淡的笑容隨著浴室門被關上,逐漸消失。
“許朝,你到底在顧慮什麼?為什麼不肯承認,你也是喜歡我的……”
他低頭看向自己纏著紗布的手腕。
邪祟明明已經除了,但為何心中的不安更甚。
——
許朝早上醒來時,天色已經大亮,今天天氣不錯,他拉開淺藍色的窗簾,讓陽光灑進房間內,回想到迷迷糊糊間似乎听到夏清時說他去上課了。
很顯然,夏清時不是去上的玄學課,不然他會把自己叫醒。
許朝在手機里翻找著沈言澈的號碼,撥打了過去。
手機響了好一會兒,正當他以為對方不會接了的時候,手機里傳來一聲低沉的“喂?”
“沈老師,我有問題想請教你。”許朝說。
沈言澈听出了是許朝的聲音,皺眉道︰“下次吧,我今天不在珀西。”說完,就準備將電話掛了。
卻听許朝說︰“是關于夏清時的。”
沈言澈握著手機的手一頓,沉默了幾秒之後,問︰“你現在在哪?“
“宿舍。”
“你在宿舍樓下等我,我來接你。”
等掛斷電話後,沈言澈想著,也好,正好師父說要見許朝。
許朝剛剛在那綜藝節目中大出風頭,不管是新聞媒體還是娛樂消息中,都能看到他的名字。
沈言澈一晚上都在應付這些事,他剛剛本來準備休息,又接到了許朝的電話,思索過後,他拿上風衣外套便出門了。
許朝洗漱完,套了件外套就出了宿舍,完全沒注意到夏清時放在桌上的保溫盒,里面是給他精心準備的早餐。
鄭星熠是知道許朝他們半夜回來的事,這會兒剛醒,準備找許朝,就見他火急火燎出了門。
“許朝!”他喊了一聲。
許朝剛好拐下樓梯,沒听到。
“又沒有課,許朝怎麼感覺被鬼攆著似的。”鄭星熠疑惑一句。
他回到房間,通過陽台往下看,就看到許朝上了一輛很熟悉的車。
“沈老師的車?那還真是被鬼攆了!”
……
盡管之前沈言澈讓許朝在教室外站了一個月,但他似乎絲毫沒有芥蒂,拉開副駕駛位置的門,就坐了進去。
“沈老師這麼忙,講話都要在車上講。”許朝隨口調侃一句,就看到沈言澈眼底一片青色,用紅繩低低束著的頭發也不似以往一絲不苟,顯然是一晚上沒睡。
沈言澈直接無視了許朝這話,等車子駛離了珀西學院 ,才開口,“你想問什麼?”
“就是關于夏清時身上那邪祟的事。”許朝說的十分輕松,就像在問什麼時候上課一樣。
沈言澈蹙眉轉頭看了許朝一眼,似乎想從許朝臉上看出一絲端倪來。
卻一眼看到少年目光單純而清澈,沒有半分掩飾與做作之意。
沈言澈心中不禁微微一動,心想,許朝確實很懂得如何迷惑別人。
他移開視線,一時之間竟分不清,許朝是真的知道了那事,還是在套他的話。
“你是從哪听來的這些?”他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在雙子酒店時,一個叫上官玄月的人告訴我的。”許朝直言不諱道。
“上官家……”
“沈老師認識?”許朝想到之前夏清時說上官玄月不是什麼好人,讓自己離他遠點,顯然夏清時也是認識對方的。
而且夏清時身上邪祟這事,確實一般人並不知情,也不能說認識,他們似乎只知道對方名字,見面時並沒有認出來。
上官玄月也只知道個大概,說什麼夏清時命里帶煞,吸人陽氣之類,和真實情況相差甚遠的話,明明他自己是個玄術師,但看他那落荒而逃的樣子,顯然是對此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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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家之前也住楓城市,與夏家有些來往,但後來不知為何搬走了。”沈言澈知道的也不多。
但上官家是玄學世家,顯然對夏清時的事有所了解,所以許朝是從他那听到一些東西,過來向自己確認,他是怕了?
沈言澈之前還一直以為許朝要錢不要命,現在看來,許朝這是不僅貪財,還怕死,那他今天就要讓許朝清楚清楚,他的命是誰給的。
“你十二歲那年被怨鬼纏身,發燒到昏厥,福利院都把你放棄了,是我師父,將你從鬼門關里拉了回來,你那胸口上,大概還有驅邪印留下的燙傷痕跡。”
當時他和張大師正在替夏清時尋找純陰命格之人,順手救下了許朝,踫巧許朝就是他們要找的純陰命格之人。
之後的事情,他們並沒有特別干預,但夏家一直有派人盯著,一方面也是為了暗中保護許朝。
沒想到許朝居然主動找上了夏清時,真可謂緣分使然。
他本未想過將這件事告訴許朝,免得多些麻煩,他這命,原本就是他們給的,如果不是張大師,他那一年必死無疑。
而且純陰命格之人,從來都是未到成年便會枉死,許朝該知足的。
許朝乍一听沈言澈這話,覺得新鮮,這事兒,自己怎麼不知道。
他不記得自己胸口有什麼驅魔印的燙痕,以防那痕跡很淺,自己平時沒留意到,于是他直接拉開領口看了看。
他的胸口上,左邊什麼都沒有,右邊也什麼都沒有,正當他疑惑沈言澈是不是編故事誆騙他,忽地想起,自己身穿這碼事。
許朝不禁在心里問系統,“小寶貝,沈言澈說的這些我怎麼不知道?”
“宿主大人,那是因為原主驚嚇過度,將那整件事從自己的記憶中清除了。”系統說。
許朝沒想到居然還真有這麼一段插曲,不過也難怪,原文作者會在這留一手,這不妥妥為了給主角團洗白嗎,原主本就是一個要死的人,因為夏清時的緣故才撿回一條命。
而且在這個靈異世界里,純陰命格基本不可能存活,類似于這個角色就是為了主角續命而存在的。
沈言澈通過車內後視鏡,看了一眼許朝,他穿了一件純黑色的體恤,外套一件沖鋒衣,應該是匆忙之下隨便拿的,拉鏈都沒有拉上,深秋季節,溫度每天都在下降……
許朝拉開領口查看之後,就在發呆,顯然是在回憶,畢竟是那麼多年前的事情。
沈言澈正想著,許朝這種人,大概也不知道感恩是什麼。
突然,就見許朝掩面哭了起來,他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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