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樓空間最小,房間也最少,能被存放這麼久的記憶,並不多,其中很大一部分就是他們這些擔任地府要職的了。
這里面就包括孟婆的記憶。
崔鈺一出現,就看到一只布袋子顫顫巍巍地懸空浮起。
這是感應到了他,崔鈺快步往前,把那只袋子抓在手中,轉而,消失在了原地。
找尋許朝的記憶,就沒有這麼順利了,
無數的格子中,無數的裝有記憶的布袋子,與許朝同一天喝下孟婆湯的人少說也有幾萬。
他一目十行的辨認,沒有遺漏掉任何一個,卻始終沒有看到許朝的名字。
孟婆跑了九層樓,差點跑斷腿,但那里哪還有崔鈺的影子,連寫著他名字的格子里也是空空如也。
孟婆氣的直跺腳,“好你個崔鈺,摳門成這樣!”
突然,他想到崔鈺之前問的,可不可以帶走別人的記憶,雖然她不知道崔鈺身為判官,要帶走誰的記憶?
難不成要和前世情人,再續前緣?
但不管如何,她絕對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到時候嚴查起來,受處罰的還是她。
孟婆腦海里警鈴大作,對著樓下大喊一聲,“孩子們先看好門,不能讓任何人帶走布袋子,哪怕是判官大人!”
這聲音之大,整座樓都在微微震顫著,一時間,孟婆樓內所有女童傾巢而出,逐個房間查看清點。
崔鈺自然也听到了,腳步聲正在靠近,他再不走,恐怕就走不了了,這孟婆相當難纏。
“許朝,你到底在哪?”他自語一句,翻找的動作加快,手心已經冒出一層薄汗。
咚咚咚——
腳步聲在靠近
吱呀——
門被推開。
“婆婆,這里也沒有。”一個女童高聲喊了一句。
懷里揣著兩只布袋的崔鈺,回到了他自己的住處。
他將生死簿合上,推至一旁,接著將懷中那兩只,裝有他和許朝記憶的布袋子,放在了案幾上,兩只袋子踫撞在一起,輕微地跳動著。
他仔仔細細看了上面的字,自己的那一只,名字那欄,清清楚楚寫著——夏清時崔鈺,判官)。
崔鈺瞳孔微微睜大,他緩緩伸手,將那幾百年未曾摘下的面具,拿了下來。
或許是他戴面具的時間太久了,亦或許是他這兒沒有鏡子,他居然連自己和夏清時是同一個人都沒有發現。
他盯著前方的一片虛無,揮了揮衣袖,一面鏡子頃刻出現,他看到那鏡子中,是一張比起夏清時來,成熟了不少的臉龐。
他雙手掩面,鏡子隨之消失,他想起了,他一直以為許朝把他當成了替身,他哪知道,崔鈺不是名,而是號。
就算不是他,其他成為判官之人,也是叫崔鈺……
許朝當時錯喊他什麼呢?
崔鈺努力回想著,記憶如潮水般涌現,當時他並不了解許朝,只覺得突然冒出一個鬼王,還總愛在他身邊纏著他。
做一些越矩的行為。
一只鬼,要在短短幾年時間內成為鬼王,可見其凶殘程度,他對許朝一開始便抱有偏見。
但許朝長的實在不凶,讓他這偏見很站不住腳,但他素來不是以貌取人的,事實就擺在面前,所以他原先並不待見許朝。
但許朝像是下定決心賴上他了,天天往他這處跑。
“崔判官,最近這麼忙呢?我這天天來,三個月才見了你一次。”許朝說這話時,笑吟吟的,絲毫沒有任何抱怨之色。
崔鈺抬眸,皺眉看向此刻坐在他案上,曲腿抱著一盤葡萄吃的許朝。
“鬼王大人是有什麼事嗎?”崔鈺垂眸,在那生死簿上勾勾畫畫。
“沒什麼事,就是這麼多天沒見你,怪想你的。”許朝從見他第一面時,說話就如此露骨。
“鬼王大人自重。”
這話把許朝逗笑了,“這就自重?我自重的事情還多著呢。”
許朝動作瀟灑地一個轉身,便坐在了崔鈺面前的案幾上。
崔鈺那素來面無表情的臉頃刻崩塌,他迅速起身,連連後退,臉臊地通紅。
許朝曲起一條腿,手肘抵在上面,掌心撐著腦袋,歪頭看著崔鈺。
“你這……咋保守成這樣?你以前不是挺熱情主動的嗎?”許朝本想說投個胎就變了,但覺得他既然都不記得,拿出來說也沒意思。
“胡說八道!”崔鈺一般遇到這種情況,直接就會走人,他來無影去無蹤,許朝沒地兒尋他,只能一次次跑來這里等他。
但這次他卻沒有走,眼楮從許朝那別開,“你到底想如何?你這樣我無法工作。”
“工作啊……”許朝說著,從屁股下抽出那本生死簿,他想著既然崔鈺這麼在乎這玩意兒,那就逗逗他好了。
“那這樣,你親我一口,我就走。”許朝說。
“你……”崔鈺氣得不行,從沒人敢這麼對他,這感覺就好像,自己是那良家女子,被流氓調戲了一般。
沒等他再說什麼,許朝已經從那案幾上跳了下來,將生死簿拋還給了他。
“逗你的!”許朝嘴上說著,心里卻想著,你還扭扭捏捏上了,你以前要親我,我還不願意呢。
崔鈺見許朝走了,這才重新坐下來,他剛準備繼續他的工作,就見許朝搬著一把椅子就進來了。
“你還有何事?”崔鈺的語氣是生硬的。
許朝卻沒什麼脾氣地說︰“我不打攪你,我就在一旁坐著,你畫你的唄。”
崔鈺皺眉,正準備趕人。
許朝卻像是看出了他的想法,補了一句“你別趕我。”
崔鈺沒再說話。
許朝坐在案幾的一旁,趴著,閉上了眼楮,像是準備睡覺。
確定他不會再突然做出些什麼之後,崔鈺這才繼續打開生死簿。,
他時不時轉頭看一眼許朝,許朝確實沒再做任何打攪他的事,但不知為何,他的工作效率卻低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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