篤——
篤——
篤篤篤篤篤篤篤篤——
一陣急迫的敲門聲,將夏清時吵醒,他沉聲問了一句“誰?”
“是我。”甦爾德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房間小,夜晚靜謐,對方聲音十分清晰傳入夏清時耳中。
他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伸手打開了夜燈,天花板邊緣亮起一圈暖黃色的燈光,那燈光很暗。
夏清時微微低下頭,目光溫和地凝視著懷中安靜沉睡的許朝。
他輕輕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撩開,遮擋在許朝額頭前的那幾縷碎發。
手指輕柔踫觸他白皙的臉,緩緩俯身,在許朝額頭上落下一吻。
“我出去看看。”他輕聲說了一句。
之後,便動作輕緩地解開兩人手上那黑色手銬,生怕驚醒許朝。
好在,睡夢中的許朝,呼吸依舊均勻。
夏清時輕手輕腳下了床,披上外套,往門口走去。
甦爾德正想繼續敲門,門卻突然被拉開了。
他渾身一顫,心髒像是被猛擊了一下,差點要從嘴里跳出來,但他很快鎮定下情緒,結結巴巴地說道︰
“你你怎……怎麼不開燈啊?這黑漆漆的一片,嚇了我一跳!”說完,他發現屋里其實亮了燈,于是說︰“我剛才叫了好幾聲,還以為你們都沒有听見呢。”
說完,像是為了證明自己被嚇得不輕,他用手夸張地拍了幾下自己的胸口。
“什麼事?”夏清時冷聲詢問,臉上有明顯的不悅。
甦爾德轉動著眼楮,目光朝著屋內急切地張望進去,但卻並沒有發現許朝的身影。
他兩道眉毛擰成一團,面露擔憂之色,稍稍湊近前來,壓低聲音說道︰“那個……岑安,我覺得他好像中邪了!真的很不對勁!你們不都是厲害的玄術師嘛,能不能麻煩過去看看他呀?”
說這話時,甦爾德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像是有什麼未知的東西隨時都會從他身後竄出來。
甦爾德見夏清時猶豫,忙補充道︰“他往六樓去了,我叫不住,我害怕不敢上去,白天的事是我不對,我可以跟你們道歉的,對不起,許朝呢?我也可以向他道歉,人命關天啊,夏夏同學。”
說著,他就想強行進屋,把許朝也叫出來,給他道歉。
夏清時將他擋在屋外,絲毫沒有讓開的意思,他稍稍思考一瞬,他們這次的任務,確實是為了節目中不出意外。
只是……
夏清時用他那和他聲音一樣冷的煙灰色眸子,看向甦爾德,“岑安不是有一張平安符嗎?”
甦爾德心道把這事兒忘了,但他反應很快地說︰“不知道什麼情況,可能是弄丟了,快去看看吧,要是出了什麼事,大家都不好交代。”
他將手伸給夏清時看,“我醒來一看,手銬就斷了,你說他哪來這麼大力氣,肯定中邪了!”
夏清時沉聲說了句,“我拿東西。”就將門合上了。
他在自己的行李箱中找出了一張鎮壓符,還有抑制幽閉恐懼癥的特效藥,他的醫生說,能不吃盡量不要吃,會出現副作用,夏清時只是把那藥片放進了口袋。
他直起身看了許朝一眼,沒有叫醒許朝的打算,離開時,還將門鎖上了。
夏清時跟著甦爾德一路來到了六樓,“之前我看岑安上來,我沒敢跟,想起你們是玄術師,立馬下去找你們了,這會兒不知道他還在不在。”
甦爾德嘴上這麼說,心中卻在盤算著怎麼拖住夏清時,他的目的是許朝。
正當他想著怎麼把夏清時困住時,夏清時打開了六樓樓道的燈光。
在那一瞬間,他們看到遠處有一個人影,夏清時反應迅速追了出去。
“誒?”甦爾德心道,怎麼真有個人在這?不過他轉念一想,正好現在夏清時被拖住了。
他快速轉身往一樓,去找他的真正目標——許朝。
樓道很長,夏清時追出去一段距離,就見那東西跑進了最里面的那間手術室。
夏清時手上捏著那道鎮壓符,在臨近手術室時,放緩了腳步。
那道身形,從後面看,倒是和岑安的身形差不多,只是背有些佝僂,不知道哪找來一件又髒又破的中學生校服套在身上。
此刻,那道身影,就站在手術室內,一動不動,背對著門口。
“岑安?”夏清時喊了一聲,對方沒有反應。
他腳步頓住,沒有靠近,符紙夾在指尖,薄唇微動,口中念出一道離身咒︰“敕洋洋,日出東方,吾賜靈符,普掃不祥,口吐山脈之火,符飛門攝之光,提怪遍天逢歷世……”
只是,這咒語念出,原本應該有所反應的那張黃色鎮壓符,此刻紙卻毫無動靜,靜靜地躺在他的指尖。
夏清時臉上露出一抹疑惑之色,按照常理來說,如果面前之人真的被邪氣所侵或者鬼上身,那麼這張經過特殊加持和繪制的符紙必然會有所變化,甚至燃燒起來。
“難道……他並沒有中邪,而是夢游癥?”這個念頭突然閃現在夏清時的腦海之中。
畢竟,夢游癥患者在睡眠狀態下也可能做出一些奇怪的行為。
夏清時眉頭微皺,風將他銀色發絲吹起,一雙猶如深潭寒水般的灰色眼眸,緊緊地盯著前方不遠處的那個背影。
走廊燈光,蔓延進漆黑的手術室內,照出那人模糊不清的身影。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抬腳往前邁了兩步,然而,就在這一剎那間,那原本背對著他的人像是察覺到了什麼似的,猛地轉過身來,撲向他。
夏清時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只覺得眼前黑影一閃,緊接著一股巨大的力量便迎面襲來。
下一刻,他整個人就被重重地撲倒在了地上。
“嘿嘿嘿嘿嘿……”一陣詭異的笑聲從上方傳來。
夏清時看清了,襲擊他的這個人的臉,根本不是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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