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哪?”
“我不是這顆星辰上的啊?怎麼會出現在這?”
“我記得我好像還在天空飛著,然後好像被什麼力量給打了,然後就直接落到這里來了。”
“你們也有這個感覺嗎?我剛剛還在去隔壁的寡婦姐姐家里,但是突然在路上就感覺身體渾身刺痛,其他的我就不記得了。”
“……”
下方星辰中,無論是修士還是凡人在此刻都感到震驚,因為他們發現此刻自己像是一瞬間被換了地區,更換了區域,腦海中卻沒有任何一點有關的記憶。
而在星空之中,陳邪君等人則是面面相覷,言語已經不能表達他們的震驚,相顧無言,唯有眼神可以傳達心中駭然。
“這……這是帝君的手段?”
陳邪君喉嚨干澀地問著。
起死回生之術!
這是真正的起死回生。
他曾在扶搖聖宗的藏書閣中看過諸多古史典籍,但卻不見有任何人可起死回生的道術。
而眼下這個星域中的人影的的確確是起死回生。
要說最震驚的,莫過于徐飛雲。
他的眼界,學識,看諸世的角度遠在陳邪君,江雪怡之上。
要知道,他手握之劍乃是一件真正的天命帝兵,斬生劍,可兩劍撕裂星域,令億萬生靈喋血隕落。
如今被此劍劍威波及之人,本早已死去,如今卻再次起死回生。
整個諸世,除開那位千古帝君外,徐飛雲根本想不到還有誰有如此大的本事。
“這……這定是帝君所為!”
徐飛雲同樣干澀的說著,攥著斬生劍的手在這一刻都感到極為沉重,他望向帝宇的方向,眼神中的駭然色彩愈發的多。
“這也是帝君的實力嗎?”陳邪君慢慢平息心中的震驚,看著雙手,小聲的呢喃著。
自己何時才能達到這種程度呢。
很快,徐飛雲御劍消失于茫茫星空之中,而流辰星域之中則在不斷地復甦著。
大帝一言,時空回溯,山川復原,星辰歸位。
如今更是讓本已死去的億萬生靈生魂再次回歸。
而這些事情也很快傳遍諸世五域。
帝君回溯了時空,倒轉了陰陽,救回了被帝劍斬殺的億萬生靈。
而另一處,扶搖聖宗。
一縷劍光從星空外落下,徑直來到主殿中。
“回來了?”張知啟坐在殿中,看著陳邪君等人,輕聲一笑。
“你都知道了?”徐飛雲有些心虛的看著張知啟。
“拿著帝兵出去,你覺得我會不知道?”張知啟沒好氣地瞥了眼自己的大師兄,但卻只能嘆息一聲,“不過你們真的是太魯莽了。”
徐飛雲不曾言語,也不曾反駁,畢竟張知啟說得對。
兩件帝兵全部離開宗門,而且還是在諸多長老不曾知曉的情況下離開的,倘若此時發生了什麼大事,那後果極有可能動搖整個聖宗的根基。
“這三日你好些準備一下,三日後前往禁區去吧。”張知啟走下主座,來到徐飛雲跟前,嘆息一聲。
“二師弟,沒……”
徐飛雲以為張知啟要安慰自己,強打無謂地開口道。
然而,張知啟上前卻是一順手直接把斬生劍拿走了,“心疼死我的帝劍了,平時我都當祖宗供著,結果你小子二話不說,回來一趟直接拿走了。”
徐飛雲表情僵硬地看著張知啟一手拿劍柄,一手撫摸劍身,時不時哈氣露出心疼的表情。
砰——
徐飛雲二話沒說,直接一磅拳砸在他的腦袋上。
見此陳邪君和江雪怡對視一眼都不由分說地笑了起來。
“笑笑,笑什麼笑。這ど蛾子還不是你整出來的!”
張知啟將斬生劍斜挎在自己腰背上,隨手就拎起陳邪君,拿過扶搖琴,喝聲說道。
陳邪君被了拎在半空中不斷地撲騰著,但卻無法掙脫束縛,但听到張知啟的話語,有些不服氣地開口回懟著,
“這又和我有什麼關系了。我只是去拯救雪怡姐于水深火熱之中。倒是你,莫名其妙地去解除婚約。”
“你還有臉說我了,我讓你進歸墟的?我讓你瞎搞事的?我讓你拿帝兵出去晃蕩了?我讓你拿帝兵,入微境和準帝打的?”
張知啟看著陳邪君這副模樣,抬手給他個爆栗喝聲道。
“老頭,你自己也知道,雪怡姐明明不可能同意那個聯姻,你干嘛不讓人出面。這就是你說的愛才之心?”
陳邪君不服氣地說著,然而平日講理的張知啟卻是開始不講理,又是給他個暴栗,隨後罵罵咧咧地拿著扶搖琴,
“你還有啥意見了?我這麼做自有理由。我做我有理,你做我揍你!”
聞言,陳邪君頓時黑線爬滿一臉,看著張知啟的眼神中都帶著幾分怒火,順手就想要拿起扶搖琴朝著他的後腦勺拍去。
但卻想到,扶搖琴已被瀚海帝君一縷流光封禁,根本無法再听他使喚。
“邪君你和雪怡去聊聊,”張知啟回到主座上坐著,看著陳邪君兩人,再次說著,“三天後,你小子先回百朝之地,你家出了點狀況,讓你回去看看。至于雪怡,我會安排人帶你帝宇跟著帝君修行。”
“百朝之地?我家發生了什麼事情?”
聞言,陳邪君抬眸焦急地問道。
他13歲來到扶搖聖宗,而在13歲之前,一直都是在自己家里邊待著,要不是有那個藍衣先生,他現在可能還在那個偏僻的區域中待著。
所以他對于那個藍衣先生還是很感激的,但很可惜,自從那次之後,他就沒有再見過那個身影了。
“哦,也不是什麼大事,好像是你天國上演了一場九龍奪嫡,你父親他們好像站錯隊了。具體的我也不知道,三天後你回去看看就好了。”
張知啟擺擺手無所謂地說道。
“九龍奪嫡!站錯隊?那我家里人不會有生命危險吧?”陳邪君渾身一激靈,眼角露出緊張神情,趕忙問道。
“肯定沒事。”看著陳邪君一臉焦急的模樣,張知啟愣了愣後信誓旦旦的說道。
“你怎麼知道?”
“哦,因為這是我亂說的,看你笑哈哈不太舒服,逗你玩的。”
陳邪君……
張知啟繼續說著,“不過你家確實是發生了點事,過幾天讓你也謙師姐帶你去看看。”
而此時,徐飛雲則是指了指自己,像是自我推薦一般,看著張知啟,“神棍,那我呢?我干嘛。”
張知啟瞥了眼他,淡聲開口,“你?你先把六枚準帝道果留下,然後不用等三天以後,現在就好去禁區里邊呆著了,現在看到你都煩。”
“我可是你大師兄!你就不給我什麼保衛宗門的任務不成?”
聞言,張知啟正眼看著徐飛雲,眉眼直挑,目光中帶著幾分打量,緩緩開口著
“有!把你寢殿的那個天外隕鐵,九色神竹,以及你的佩劍送到我寢殿里來,然後你再把護宗長老的身份給其他師弟師妹,以及,現在就去禁區里邊呆著就是最好安排。”
“來,邪君你和雪怡出去走走,我和你二師兄好好聊聊。”徐飛雲面無表情的看著張知啟,抬手間將陳邪君和江雪怡送出大殿。
“張知啟,你個老神棍,竟然敢這麼和你大師兄說話,還敢窺伺你大師兄的至寶!”
“徐飛雲,我可是宗主,你別亂來啊!小心我拿斬生劍砍你,扶搖琴給你彈曲啊……”
殿外,陳邪君和江雪怡听著里面的爭吵,不由得笑了起來,這或許才是扶搖聖宗本就有的樣子。
沒有架子,全是樂子。
宗門內也是和諧有趣。
…………
日落西山,落霞與孤鶩齊飛
扶搖聖宗內的一處高山懸崖上,兩個身影坐在懸崖側邊,欣賞著橘黃色的黃昏,耳邊時不時傳來身後樹林中某些細小生靈發出的類似知了蟬鳴的聲響。
黃昏的余暉射在兩人的臉上,江雪怡的目光看著遠方,而陳邪君看著江雪怡的側臉。
“你在里面過得怎麼樣?”
最終,似是被陳邪君看得嬌羞,江雪怡率先打破沉默,有些好奇地說道。
“里面?歸墟嗎?過得不……”正當陳邪君將要說出‘不是很好之時’,卻是忽然想到那如神似魔的紅袍女子,不由得搖頭失笑,“還好吧。至少我沒遇到什麼危險。”
聞言,江雪怡輕微地點頭。
歸墟被譽為大帝墳場,里面的殺機肯定多到數不勝數,十幾萬修士進入,唯陳邪君一人還活著,並且修為暴退,說明里面的殺機肯定自然不是陳邪君所說的那般輕描淡寫。
現在說的,無非就是想讓她不要太過擔心而已。
想到此處,江雪怡心中渴望變強的心理越來越大,她想要變強,然後平了歸墟,為陳邪君消失的這十年時間報仇。
她將腦袋靠在陳邪君的肩膀上,和他一起看向遠方的風景。
雲霧繚繞,從山崖邊,他們的小腿處一直蔓延向天的盡頭,橘黃色的陽光仍在天空懸掛,但此刻已經快要徹底落下。
陳邪君也在開口和江雪怡慢慢的聊著天,像是要訴說他這歸墟百年來的情況,而江雪怡也在慢慢的傾听,偶爾還說出自己心中的猜想。
“假如我能成為絕世的強者,甚至是打敗瀚海帝君一樣存在,我一定給你和微念舉辦震驚諸世古今史書的婚禮。”
“好耶,雖然一世只有一帝,但我覺得你可以做到,我也願意等,等你君臨天下來娶我們。”
直至,他們聊到深夜,以地為床,以天為被,看著天空中的億萬星辰,相繼閉眼睡去。
而在第二天,太陽緩緩升起時,陳邪君率先睜開雙眼,低頭看向下方的無數建築,而在主殿前方的一棵接近千米的大樹上,
有人影若隱若現的好像在樹枝下晃蕩著,同時身上像是有一根細線將他纏繞著,吊在樹枝上。
“張知啟,你個老神棍!你有種別動帝兵,一對一打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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