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線回到楊過等人去往長安的前一個月,楊過等人還靈鷲宮的時候。
韓言直這邊。
宋理宗,歷來深知北方蒙古的威脅,也一直有心重振大宋王朝的昔日輝煌。洛陽,作為華夏的古都,不僅有著深厚的文化底蘊,也是兵家必爭之地。
楊過曾提出過重建洛陽的想法,這一建議,得到了宋理宗的高度重視,因為一旦洛陽復興,蒙古的中路軍就不可能繞過洛陽沿漢水直下,長安和其他邊境的防衛也能形成更為穩固的格局。
屆時整個黃河沿岸都會成為一道天然的屏障,蒙古人再想進宮,只能從潼關走,而潼關又有長安這道堅城支援,基本也是很難攻破。
所以洛陽的收復,就好像人族打星際堵路口一樣,是必修的一道堅城。
然而,襄陽一帶的現狀並不樂觀,呂文德與呂文煥兩兄弟的腐敗問題,已經成了政壇的焦點。兩人雖有一定的軍事才能和權力背景,但在治理襄陽的過程中,貪污腐化,官員和百姓的怨聲載道,民情逐漸惡化,導致了不少士族和官員聯合彈劾。
因此,宋理宗決定派遣韓言直——前往襄陽,表面上是協助呂文德與呂文煥兄弟重建洛陽的事宜,實際上卻是派遣他作為欽差大臣,秘密調查兩人的腐敗問題。
宋理宗心中有數,這兩兄弟雖然能在短期內為朝廷出力,但他們的行為已經嚴重影響了朝廷的威信,一旦韓言直查出他們的罪行,便能利用這一點來鏟除二人。
韓言直心中也明白,這一任務充滿了風險和挑戰。雖然宋理宗給了他欽差的身份,但與呂文德和呂文煥兩位有權有勢的地方大員作斗爭,決非易事。特別是呂文德那種城府極深,又握有地方軍政大權的將領,一個不小心,很可能就折在襄陽了。
不過,韓言直並非普通官員,這麼多年,在朝堂中的歷練,加上他在朝中的關系網,想必呂文德兄弟也不敢輕易動他,這其中最主要的一點是,他是楊過的結義兄弟。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朝中的官員,多多少少會禮讓他三分,生怕得罪了楊家。
現在朝堂之中,都有一個共識,那就是寧可得罪宋理宗也不能得罪楊家。
得罪宋理宗,最多不過是九族消消樂,但得罪楊過,那可是得罪了神明,那就不是九族消消樂了,死後,甚至下輩子,能不能投胎做人,都是個問題。
顯然朝廷里的官員,都被白澤當年那一手賦予宋理宗長生的手段給鎮住了,以為楊過一家就是掌握生死薄的地獄判官。
韓言直帶著宋理宗的密旨,匆匆離開了汴梁,啟程前往襄陽。一路上,他不斷回想著宋理宗的指示和自己該如何行動。至于如何在呂家兩兄弟的龐大網絡中找到突破口。
就在韓言直的車馬行之至襄陽百里的時候,韓言直卻突然想去洛陽先看看。
這點讓隨行的武將很是無語,畢竟他們接到的命令是保護韓言直順利到達襄陽,而如今洛陽的形勢復雜,可能到處都是流寇,他們這點兵馬,若是踫上大隊的流寇怕是護不住韓言直。
但無奈,武將扭不過韓言直,這一行人的隊伍便向,洛陽而去。
隨著隊伍逐漸靠近洛陽的外圍,韓言直心頭的沉重感愈加明顯。沿途的景象,令他不禁為這片土地感到痛心。原本豐饒的田地如今已荒蕪,昔日勤勞的百姓,如今卻無處安身,很多人蜷縮在路旁,面容憔悴,甚至有些已經失去了生氣。
“這是怎麼了?”韓言直低聲問道,眼中帶著無法掩飾的震驚和憤怒。
旁邊隨行的武將低聲回道︰“大人,這一帶已經很久沒有收成了,原本在洛陽附近生活的人家,要麼死于戰亂,要麼被流寇擄走。百姓們大多是無家可歸,甚至有些人干脆放棄了逃亡,直接在路邊等死。”
韓言直默默地看著那些瘦弱的身影,心情愈加沉重。曾幾何時,這片土地還是中原的心髒,繁華無比。而今,戰亂與貧困已經讓這一切變得支離破碎,仿佛從未有過的輝煌。
他讓隊伍放慢了腳步,仔細觀察周圍的情況。遠處,有一些簡陋的棚子和庇護所,原本應該是難民臨時的棲身地,但它們看起來也已經搖搖欲墜,毫無生氣。路邊的集市也已空蕩,曾經熙熙攘攘的交易聲,如今只有風聲與狗吠。
韓言直走近時,眼前的情景讓他幾乎無法相信自己的眼楮。那位婦人看起來瘦弱得像是風一吹就會倒,臉色蒼白,眼神空洞,仿佛已經沒有了任何生存的意志。她的雙手緊緊掐住嬰兒的脖子,手指一根根深深陷入皮膚,嬰兒微弱的哭聲幾乎無法傳出,只有些許虛弱的哽咽。
韓言直心頭一震,目光變得銳利,迅速上前大喝道︰“住手!你這惡婦,住手!”
婦人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一愣,緊握著嬰兒的手頓時松開。她慢慢抬頭,看見的是一個錦衣玉袍的官員,眼中帶著憤怒與威嚴,隨即低下頭,目光避開,顯然並不想與他對視。她喉嚨發干,顯得愈發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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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言直見狀,沉聲道︰“你可知這是什麼罪?你這樣殺嬰,是觸犯律法的!”他看著那嬰兒脖部微微發青,心頭一緊,接著繼續說道,“這麼小的嬰孩,你怎麼下得了這樣的狠心?”
韓言直雖然在朝堂上見慣了爾虞我詐的權謀斗爭,甚至曾听聞過“易子而食”的歷史傳聞,但此刻親眼見到這一幕,卻還是感到一陣震驚和憤慨。這個婦人眼中的絕望與冷漠,令他不知該如何開口。
婦人聞言,慢慢低下頭,聲音沙啞︰“大人……民婦知錯……”她的雙手顫抖著,像是用盡了所有力氣才說出這幾個字。然後,她跪倒在地,低著頭,幾乎要貼在泥土上,似乎在懺悔什麼。
韓言直看著她,眼神中的憤怒稍微消減了些,他深吸一口氣,從隨身的行囊中取出了幾個包裹得很嚴實的白面饅頭,遞給了她。
婦人驚愕地看著那幾個饅頭,手指微微抖動,顫抖的雙手接過了食物。她幾乎沒有多想,立刻跪在地上,低頭,嘴唇緊抿,開始用破舊的衣袖擦拭眼角的淚水。她把那幾塊饅頭掰開,小心翼翼地放入水中搗碎,然後喂給懷中的嬰兒。
那嬰兒的動作異常微弱,但幾乎是生命的最後一搏,每一口吞下去,似乎都要用盡它所有的力氣。而婦人,看著那個嬰兒,用她那無力的雙手,繼續喂著他,神情中的絕望更深了。她的臉色看上去愈加蒼白,仿佛連呼吸都開始變得沉重。
韓言直眼見這一幕,心頭一陣難過,緩緩問道︰“這孩子,是你換來的食物嗎?”
婦人低下頭,嘴里咬著那一小塊饅頭,喉嚨哽咽了一下,隨後輕輕吐出幾個字︰“回大人,這是我的孩子,不是換來的……”
韓言直愣住了,心中更加疑惑︰“既然是你的親生孩子,為什麼……你要如此狠心?”
婦人听到這些話,完全愣住了,原本已經不再能流出的淚水,這時再次在她眼中凝結。她低頭咬了一口饅頭,然後用力把剩下的部分藏進了破舊的衣衫中,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像是害怕被人發現。她的雙眼變得空洞,輕聲說道︰“回大人……我不是想要吃他……只是……這世道……活著也只是受罪喲……不如死了算了。”
她的聲音低得幾乎不可聞,帶著一種無法掩飾的悲涼和絕望。那種讓人窒息的無助與心痛,讓韓言直一時愣住了。
韓言直的心頭劇烈一跳,仿佛有什麼東西狠狠地撞擊了他。他突然意識到,這婦人並非惡毒,而是被絕境逼到了一條死路。
她的生活早已被摧殘得支離破碎,每一天日子都像是在煎熬,甚至連為人母的愛也已經被這殘酷的世界消磨殆盡。
韓言直輕輕地嘆了口氣,他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從自己的口袋中摸出了一些銅板,遞給她︰“你們要活下去,不只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那些死去的,不能再為自己活的人。你拿著這些錢,往襄陽去,到那里去尋一條活路。”
婦人依舊低著頭,抱著嬰兒的姿勢顯得無比脆弱,她輕聲道︰“多謝大人。”她的聲音帶著幾分無奈和無助,仿佛她自己都不再知道要如何活下去。
韓言直心頭的痛楚與憤怒交織,他沒有再停留,轉身向隨行的隊伍招了招手,指示繼續前行。但他深知,自己只是給予了她一時的溫暖,而那份無法擺脫的苦難,卻依舊深深籠罩在她的生命中。
他忽然意識到,這片大地上,無數的流民和百姓都在承受著戰爭和饑荒的折磨,活下去,對他們而言,似乎是一種奢望。而他,作為一個朝廷官員,又能做些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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