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心里默默推算著時間,估摸著林婉如差不多該端著醒酒湯過來了,便開始實施計劃的下一步。
顧文濤濃烈刺鼻的酒氣如洶涌的潮水般瞬間將我淹沒,嗆得我幾乎喘不過氣。我努力挺直脊背,抬手用力抵住他不斷向前傾壓的胸膛,臉上的驚恐與慌張仿佛要溢出來,聲音顫抖得厲害,帶著哭腔大聲喊道︰“顧叔叔,你這是做什麼呀?你喝醉了,清醒一點,我是瑤瑤啊!”
顧文濤仿若被酒精徹底抽走了神志,眼神空洞、渙散迷離,他先是身形一頓,像是被我的呼喊短暫喚醒,可緊接著,臉上便涌起一種痴迷癲狂的神情。雙手毫無章法地在空中胡亂揮舞,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著︰“阿珍,是你嗎?你終于肯見我了……這麼多年,我心里一直放不下你。哪怕每天回家對著的是另一張臉,心里想的全是你,你才是我的,一直都是我的……”說著,他雙手猛地發力,蠻橫地突破了我的抵擋,一把緊緊攥住我的手腕,那滾燙粗糙的觸感好似烙鐵,讓我心底一陣惡寒,胃里也翻江倒海起來。
我拼命掙扎,手腕被他攥得生疼,感覺骨頭都要被捏碎,眼眶瞬間泛紅,淚水不受控制地在眼眶里打轉,我使出全身力氣提高了音量︰“顧叔叔,你認錯人了,我不是阿珍,我是瑤瑤,你快醒醒啊!你不能這樣對我,放開我,求你了!”
顧文濤卻對我的呼喊置若罔聞,酒精上頭讓他的行為愈發肆無忌憚。他借著酒勁,一個踉蹌把我狠狠往懷里拽,另一只手開始在我身上肆意摸索,嘴里的話越發不堪入耳︰“阿珍,別躲了,我知道是你。當年要不是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咱們怎麼會分開……這麼多年,我對別人都沒感覺,就只想著你,每一個孤寂的晚上都夢到你,你是我的,誰也搶不走……”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輕微的響動,我眼角余光瞥見林婉如端著醒酒湯站在那兒,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她顯然听到了顧文濤錯把我當成母親阿珍的那些話,手一抖,碗里的湯汁險些灑出。
林婉如極力穩住身形,深吸一口氣,臉上強擠出一絲溫柔,輕聲喚道︰“文濤,你在這兒干什麼呢?快跟我回房醒醒酒。”
顧文濤卻沉浸在自己的幻覺里,甩開我的手,繼續朝我逼近,嘴里還說著︰“阿珍,別躲了,誰有別想搶走你…
林婉如眼中閃過一絲嫉恨,她怎能不記得,當年顧文濤為了得到母親阿珍,使出渾身解數,甚至不惜冷落新婚不久的她。那些被丈夫忽視的日日夜夜,如同噩夢般纏繞著她,如今這場景,更是像一把鹽撒在她未愈合的傷口上。可她畢竟是大家閨秀,多年的涵養讓她忍住了當下發作的沖動,只是在心底暗暗發誓,一定要找機會好好收拾我。
她快步上前,伸手拉住顧文濤,柔聲道︰“文濤,你喝醉了,咱們回房,別在這兒鬧了,讓孩子看笑話。”
顧文濤掙扎了幾下,終因醉酒無力抗拒,被林婉如半拖半拽地往門口走去。臨出門前,林婉如回頭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分明寫著︰“你給我等著,這事沒完。”
我佯裝害怕地低下頭,心中卻暗自得意,計劃正一步步朝著我預想的方向發展。這場戲,只是我向顧文濤復仇的開場,後續的精彩,還在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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