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面露疑色︰“師傅，會不會是咱們針法哪里不對？首日施針時，患者手指似有反應，想必是刺激到神經，怎今日卻如死寂一般。”
葉恆神色平靜，目光堅定如磐︰“莫急，再觀望數日，實在不行，咱們再變招。”他深知，治病救人如逆水行舟，急躁不得。
誰料，平靜的湖面陡然掀起驚濤駭浪。
醫院里突然涌進一群同行，皆是听聞葉恆正嘗試攻克漸凍癥這一醫學難關，特來觀摩學習。
一時間，病房被擠得水泄不通。
小時頓感自己的“專屬學習位”被無情擠佔，滿心委屈，只能在人群後踮腳張望，試圖看清師傅的手法。
葉恆站在人群中央，神色冷峻，如那執劍的武林宗師︰“諸位，穴位乃中醫根基，務必精準掌握，若有含糊，還是莫要貿然上陣，回去潛心研習為好。”他話語雖嚴，卻句句在理，這些前來取經的，不乏獨當一面的資深中醫師，若連基礎都不扎實，談何治病救人。
每至夜晚，葉恆便遁入書房，仿若閉關修煉的隱士。
在那堆積如山的古籍中翻找有關中醫治療漸凍癥的只言片語，一日，仿若天賜良機，一本系統獎勵的醫書映入眼簾。
起初，他並未在意，直至隨手翻開，竟發現諸多史書中缺失的珍貴病例，尤其是關于漸凍癥的記載，讓他眼前一亮。
“有救了！”葉恆激動得差點蹦起來，此刻縱是深夜，萬籟俱寂，他都恨不得立刻飛奔至醫院大展身手。
不過，他很快冷靜下來，這療法所需藥材皆是稀罕物，尋之不易。
好在，身邊有小時這個得力助手，听聞小時家中經營中醫藥批發，背景深厚，人脈廣闊，有他助力，尋藥之路或許能順遂不少。
況且，此事還需隱秘行事，當下藥材市場本就緊俏，若走漏風聲，怕是橫生枝節。
次日破曉，葉恆滿心歡喜，腳底生風般往醫院趕，誰知剛踏入醫院大門，便被周慶飛截住︰“葉恆，先來我辦公室一趟，有人候著你。”葉恆雖滿心疑惑，但還是先折向周慶飛辦公室，暗自揣測︰“莫不是又是一群求知若渴的同行？”
最近諸多同行紛紛慕名前來，向他討教醫術精妙之處。
雖說他有這等奇遇，可在那些浸淫醫道數十載的前輩眼中，終究還是資歷尚淺。
這一日，葉恆如往常一樣前往醫館。
剛到門口，便見周慶飛急匆匆地迎了出來，神色間滿是急切與恭敬。
“葉恆，快些進來，有位貴客在此。”周慶飛一邊引著路，一邊壓低聲音說道，“這位可是王言王教授，剛從海外榮歸，那可是名聲在外，不少國外的醫學機構都爭著搶著要聘請他呢！”
葉恆抬眼望去，只見屋內站著一位身著素色長袍，戴著副黑框眼鏡的中年男子，舉手投足間透著股子久居上位的沉穩，看起來年歲比周慶飛還要略長幾分。
“王醫生，久仰久仰。”葉恆微微躬身，行了一禮，不卑不亢地打了招呼。
王教授目光在葉恆身上一掃，旋即露出一抹和藹的笑容，抬手示意︰“想必你就是葉恆葉醫生吧，快，過來坐。”
待葉恆落了座，王教授也不兜圈子，開門見山地說道︰“听聞你這兒有位漸凍癥患者，不瞞你說，我遠渡重洋回到故土，就是為了攻克這漸凍癥的難題。
在海外這些年，我四處尋覓此類病患，可惜一直未能如願。
如今知曉你這兒有，你看能不能行個方便，把這位患者交由我來醫治？”那語氣，就好像這事兒只是簡單的交接物品一般。
葉恆大驚，心中暗道︰“這治病救人之事，何時變得如此草率？怎能把患者當作物件隨意轉手？”他定了定神，面上不動聲色，禮貌而又堅定地反問道︰“王教授，敢問您過往可有治愈此類病癥的成功先例？”
王教授一听這話，臉上的笑容瞬間一僵，眼中閃過一絲不悅。
他自覺在這醫道之上造詣頗深，如今被一個毛頭小子這般質疑，面子上如何掛得住？當下語氣也冷了幾分︰“哼，我此番回來，就是專為挑戰這疑難雜癥。
況且，我听聞你還未曾取得正式的醫師職位吧？按規矩，你本就無權獨立醫治這般重癥。”
葉恆心中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來，但他深知此刻不能沖動，強壓著怒火回應道︰“王教授，雖說您資歷深厚，可這漸凍癥棘手非常，您若無十足把握，恕我不能將患者拱手相讓。
患者並非試驗品，怎能如此輕率決定歸屬。”
兩人你來我往，互不相讓，這一場交談最終不歡而散。
然而，令葉恆萬萬沒想到的是，次日他踏入醫館之時，卻听聞了一個晴天霹靂般的消息——那位漸凍癥患者竟已被轉走。
“周主任，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葉恆大步闖入周慶飛的辦公室，往日的溫和全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怒容與焦急，“未經我同意，為何擅自轉走我的患者？”
周慶飛面露難色，連忙起身相迎，苦笑著勸道︰“葉醫生，你先消消氣，坐下慢慢說。
這事兒……唉，我也是身不由己。
人家動用了關系，院長都點頭應允了，我能有什麼法子？”說著，他無奈地嘆了口氣，“我知曉你為這患者付出諸多心血，可那位王教授背景深厚，咱們實在難以抗衡。”
葉恆深吸一口氣，極力平復著內心的波瀾，他怎會不知這其中的門道？在這現實面前，醫術似乎倒成了其次，權力與背景才是主宰一切的關鍵。
“你可知，那患者听聞是專家教授接手，二話不說便應下轉院之事。”周慶飛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看似淡定，實則也是滿心無奈。
葉恆聞言，瞬間恍然。
是，在患者眼中，專家教授之名如雷貫耳，自是深信不疑。
想要在這醫館之中轉走一位患者，只要患者點頭，旁人縱有千般不願，亦是無力阻攔。
“罷了，我知道了。”葉恆滿心失落，卻也只能強自振作。
原本，他憑借那神秘醫書，已鑽研出一套治療方案，打算先以精妙針法試探，再輔以特制藥物徐徐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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