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葉醫生,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咱們醫院此前從未有過黑色素瘤的治療先例,您怎能如此篤定,只瞧一眼就能定奪?這大話是不是說得太滿了些?”有人瞪大了眼楮,滿臉驚愕,似乎葉恆說了什麼天方夜譚。
    “就是,簡直狂妄自大!只看一眼病患就能施治?便是院長在此,怕也不敢如此口出狂言吧!”又有人附和道,語氣中滿是嘲諷與不屑。
    “哼,那您倒是說說,您有何能耐這般囂張?”更有人直接挑釁,目光灼灼地盯著葉恆,那眼神仿佛要將他看穿。
    葉恆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淡淡的弧度,看似雲淡風輕,實則周身氣勢陡然一變,一股無形的威壓如潮水般向四周蔓延開來。
    他目光掃視全場,那眼神深邃如海,仿佛世間萬物皆在他的掌控之中,對這些人的聒噪與挑釁全然不放在心上,那份從容淡定,反倒讓他顯得愈發囂張跋扈。
    “請諸位安靜!此刻乃是開會時間,莫要失了規矩。”葉恆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猶如洪鐘,震得眾人耳中嗡嗡作響。
    話語間,隱隱透著一絲壓抑的怒意。
    自他上任以來,這些人明里暗里的嘲諷、針對與孤立,就從未間斷過,他一直隱忍不發,秉持著和氣生財的理念,只當是些無關痛癢的雜音。
    可如今,他們愈發肆無忌憚,蹬鼻子上臉,真當他葉恆是好欺負的不成?
    “切!不知走了什麼狗屎運才混進咱們科室的家伙,還敢在這兒耀武揚威,不就是做了幾場手術嘛,有什麼了不起的!”角落里,有人壓低聲音嘟囔著,那語氣中的不服氣與嫉妒,溢于言表。
    他們滿心憤懣,憑什麼葉恆年紀輕輕就能坐上主任的高位,而他們在這醫院里摸爬滾打多年,卻依舊原地踏步,升職無望。
    “那依你之見,要怎樣才能讓你心服口服?”葉恆目光如炬,猛地轉頭看向那人,眼中寒意逼人。
    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更何況他葉恆本就有真才實學,豈會懼怕這些跳梁小丑的無端挑釁。
    葉恆雙眸微微眯起,狹長的眼眸中幽光閃爍,仿若暗夜中即將出鞘的利刃。
    剎那間,他周身的氣場仿若實質化一般,空氣也似被壓縮,變得凝重而壓抑,在場眾人分明都察覺到了那股撲面而來的威壓,如芒在背,忍不住心底發怵。
    “?”發出這聲驚呼的,正是剛才還在大放厥詞的那位。
    他臉上的得意瞬間僵住,嘴巴微張,眼中滿是驚愕與難以置信。
    在他的記憶里,以往不管他如何陰陽怪氣地嘲諷葉恆,葉恆都仿若未聞,神色平靜如水,只是淡然地將那些刺耳的話語當作耳旁風,一心撲在救病治人上,圖的就是科室里一團和氣,大家相安無事。
    那時的葉恆,在他眼中就是個軟柿子,任人拿捏。
    可誰能料到,今時不同往日。
    這段日子以來,他們眼見葉恆陷入輿論漩渦,不但沒有收斂,反而愈發變本加厲,將平日里積壓的嫉妒、怨恨一股腦地宣泄出來,行事全憑意氣,只圖自己痛快,哪管什麼後果,更不顧及同事情分。
    他們以為葉恆還會如從前那般默默隱忍,卻不知兔子急了也會咬人,此刻的葉恆已然被徹底激怒,那隱忍許久的鋒芒,終于在這一刻,如利劍破鞘,直刺向這些肆意妄為之人。
    “葉主任,您瞧,咱們大伙都覺著您醫術超凡,在咱這科室那可是拔尖兒的存在,由您出面代表咱們科室,那是再合適不過的事兒。
    您又何必動氣呢,是吧?”話落,周圍立馬響起一片附和之聲,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看似在夸贊,實則裹挾著一股逼迫之意,那言語間的鋒芒,葉恆又怎會听不出來。
    葉恆抬眸,目光掃過眾人,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弧度,語氣淡淡卻擲地有聲︰“哼,代表科室?你們也不想想,自己幾斤幾兩,有那本事去嗎?”這話一出,室長的臉色瞬間漲得通紅,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那原本還帶著假笑的面容,此刻滿是羞憤與不甘。
    “你……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室長眼眶泛紅,聲音都染上了幾分哭腔,“莫不是仗著自己如今是主任,就能這般肆意羞辱人了?”周圍的男護士們見狀,看向葉恆的目光中也多了幾分怨懟,仿佛葉恆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兒。
    葉恆卻仿若未覺,神色依舊冷峻,緩緩站起身來,朗聲道︰“諸位,我葉恆行事,向來只憑真本事。
    你們沒那能耐,莫要與我相提並論。
    這科室的事兒,我既擔了主任一職,自有決斷,若是人人都要插一嘴,那還成何體統?”說罷,他也不顧眾人各異的神色,徑直宣布︰“今日會議,到此為止。
    往後若是出了岔子,各自擔著後果便是。”言罷,他轉身大步離去,留下一屋子面面相覷的眾人。
    葉恆心中清楚,這科室里的人,怕是對自己積怨已深,可那又如何?在他看來,這些不過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不值得為此動怒傷神。
    他有更重要的事兒要做,沒功夫在這無休止的內耗中浪費精力,他倒要看看,這些人沒了他,能翻出什麼花樣,莫不是要在這平庸之路上一路走到黑。
    出了會議室,葉恆徑直撥通了助手周慶飛的電話,詢問一位名叫劉勇的病人所在何處。
    周慶飛這段時日也听聞了科室里的風言風語,知曉葉恆心系病患,當下也不含糊,直接回道︰“在住院部的十一樓。”
    葉恆掛斷電話,腳步匆匆趕往住院部。
    來到十一樓,只見一間間病房排列整齊,他四處張望,並未瞧見病人名牌,只得開口喊道︰“請問,哪位是劉勇病人?”
    片刻後,一只略顯粗糙、骨節分明的手從一間普通病房內緩緩伸出,伴隨著一道帶著幾分疲憊與無奈的聲音︰“我是。”葉恆抬眼望去,只見病床上躺著一位面容樸實的中年男子,衣著樸素,一看便是從鄉下來的。
    這劉勇,本是個勤勤懇懇的莊稼漢,每日田間勞作,日子雖不富裕,倒也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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