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聊齋》到《理想國》，從《射雕英雄傳》到《哈姆雷特》……人類命運的足跡遍布文學的每一個角落里，並從中獲取了不起的力量。
如果說科學技術所決定著人類文明能到達的上限，那歷史文化則是象征著人類文明所企及的底蘊，二者缺一不可且同樣重要。
暮色暗沉，甦均和皮耶羅兩人借著最後一抹天色相談甚歡，就連平常在這里盤旋的海鳥也紛紛落了下來，似乎想要從中成為一只有文化的海鳥。
“我一向推崇你的文字，就好像人類對于命運的抗爭一樣，你也覺得現在的世界需要一個完全的改變嗎？”
皮耶羅，緊握著手中的面包，一點點掰碎扔到地上，任由海鳥啄食。
“世界需不需要改變我不知道，但是我一定知道你們需要世界的改變。”
甦均看著海鳥啄食面包糠，淡淡的道。
“可我們難道不是在給他們創造一個全新的世界而奮斗嗎？”
皮耶羅手中的動作一頓，轉過頭來看向甦均，一只膽大的海鳥則是直接上嘴啄食他手中的面包。
“這都快天黑了，怎麼還有人喂鳥？不會是神經病吧？”
“快走吧！別亂說，要趕不上秣潔站的車了，到時候只能睡車站。”
一對情侶快步走過過道，看著坐在長椅上的兩人竊竊私語，因為陰影的緣故看不到對方的臉。
“呵呵，深夜喂海鳥確實挺傻的，對吧，統括官大人？”
甦均兩人的耳力自然不凡，那對情侶所說的話盡數落入他們耳中，對此甦均笑著打趣道。
可皮耶羅對于甦均的打趣相當不在乎，也重新轉回來掰開面包喂這只膽大的海鳥。
“哪里需要我，我就會出現在哪里。這只海鳥餓了，需要食物我就會出現，哪怕是在黑夜之中，哪怕遭受非議，這是我所能為他們做的。”
“你這樣的人真不該生活在這個世界里。”
甦均忍不住感慨道。
“哦？難道甦先生認為會有適合我容身的地方嗎？”
“你看過《戰爭與和平》吧？要不要我給你講講之後的故事？”
皮耶羅沉默，《戰爭與和平》他當然看過，而且是甦均所有著作中他最為喜愛的一本，那種寒風吹過至冬國土的感覺好似熱烈的火水在擁抱喉嚨。
“如果能讓甦先生給我講故事的話，那麼我相當榮幸。”皮耶羅微微躬身。
“兩次衛國戰爭之後，雖然他們成功抵御了皇帝的進攻，但沙皇統治下的帝國也慢慢走向了腐朽，外部的矛盾解決再度導致了內部矛盾的全面爆發。”
“就這樣，在寒風呼嘯的十月，一場決定這個龐大帝國未來的革命發生了……”
甦均看著皮耶羅的眼楮，他第一次和他人講起過這段曾經輝煌的歷史，當年那個席卷全球的紅色意志。
雖然歷史的結局並不是常常如意的，但不可否認它曾經給這個世界所帶來的一切，包括留下來的思想和教訓。
皮耶羅難得沉默，他不知道這是不是算《戰爭與和平》的後半部分，可他感覺就好像是在見證一段活生生的歷史，一個偉大國度的建立。
甦均並不想太過于仔細的談及這段歷史，只是大概的和皮耶羅說起那個國家，如果真的存在的話，像皮耶羅這樣的人可能就很適合？
“一個堅韌的國度。”
听完甦均的最後一個字，皮耶羅感慨著開口。
可听到這話的甦均古怪的看了皮耶羅一眼，只是笑笑倒也沒有揭穿皮耶羅心中的那一點美好，真要說堅韌的話，老二可比老大哥合適的多。
“所以我覺得你應該適合生活在這個時期。”
“你說的沒有錯……”皮耶羅的眼中有著些許失神，好似已經到達了這個夢中的國度。
“可現在也沒有錯，我可以讓大家過的更好，不是嗎？”
“大家需要什麼？需要你們去對抗天理嗎？需要你們去顛覆世界嗎？麥子熟了幾千年，誰問過人們自己想要什麼呢？”
甦均微微搖頭，嘆了口氣。
在他看來對于普通人來說，現在的秩序是最好的，他們可以安安穩穩的度過一生，甚至于再度延續千年。
可戰爭隨時會奪走這一切，打破目前的和平狀態，就如同稻妻當年的交戰一樣，瘋狂且不忍。
如果他們可以選擇的話，提瓦特的普通人可能更願意選擇現在的生活，而不是跟著那些深淵、愚人眾什麼的一起去賣命。
“……”
皮耶羅張了張嘴，但什麼都沒有說出來，非要說的話顛覆天理確實是至冬女皇的決定，至于原因可能沒有人清楚。
而深淵教團那些人則是為了恢復昔日坎瑞亞的輝煌，對此不惜反抗天理將整個提瓦特拉入深淵之中。
這麼看的話，熒的那個便宜哥哥還真的是拿到了反派劇本，至少對于提瓦特普通人來說是真的大反派。
“您覺得我們做錯了嗎？”皮耶羅開口問道。
“不，我並不覺得你們錯了。”
甦均再度嘆了口氣，“或許你們所建立的新世界足夠美好，並因此朝著其不斷努力，我有怎麼能說你們錯了呢？”
“你應該知道，世界上沒有對與錯，有的只是立場不同。”
是的，站在璃月的立場，甦均自然是不希望發生世界級戰爭的，牽一發而動全身，到時候璃月這樣的龐然大物肯定會被牽扯進場。
可對于現在的璃月來說，最重要的就是發展，只有穩步發展才是最正確的方法，發展到一個誰都不可小覷的世界國度，到時候也會有應付更多問題的能力。
但現在的情況是深淵與天理必有一戰、至冬看這樣子也與天理有一戰，到時候可就是三方混戰，誰都不知道提瓦特會陷入一個怎麼樣的局面。
大不了打沉提瓦特！！！
甦均可不想看見這種場面，能不發生戰爭自然是最好的，可惜變革的過程都伴隨著濃烈的鐵與血。
知道自己無法阻止這一切，他只能在這一天到來之前，盡量讓提瓦特和璃月的發展進入一個新的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