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練的過程是相當枯燥的，尤其是在大型盛會上，最重要的就是甦均嚴苛到極致的細節狂魔讓每一個人都心驚膽戰。
就連雲堇和林尼這類的舞台老手有時候都會被甦均抓住細節說上幾句，更別說其他人了。
“記住，這一次我需要的是極致的完美！任何一處細節都不能有失！”
听見甦均在會場的咆哮聲，熒和派蒙對視一眼互相咋舌，好在她們兩個就是完全的看客，要不然這會兒肯定被說的狗血淋頭。
“甦均真是嚴厲啊。”
“畢竟這一次很重要，不過倒是讓我想起了當年在蒙德城西風大教堂畫《自由引導人民》的日子。”
熒感慨了一句，現在轉眼間已經和派蒙她們認識好幾年，在這幾年里也發生了諸多事情。
至于自己那個不靠譜的哥哥，只能希望他還能沉得住氣吧。
“是啊，說起來這次溫迪他們也會來，到時候可就熱鬧了。”
派蒙圍在熒的身邊，听著耳邊時不時響起甦均的聲音，連忙往她懷里靠了靠。
甦均也是沒辦法，他某一刻倒是很希望自己有分身術的。
除去自己和芙寧娜主抓的《命運交響曲》，其余節目也要被親自過一遍，就比如雲堇的《霸王別姬》和歐庇克萊歌劇院的《哈姆雷特》算是除了《命運交響曲》之外的重要節目。
練習室里。
芙寧娜已經開始嘗試指揮，她發現這玩意和歌劇其實也差不了多少。
在交響樂中指揮的地位就相當于歌劇之中的主角，所有的一切都是要為指揮服務的，而指揮只需要對樂譜服務。
不過很可惜，剛接觸交響樂的芙寧娜和這支拼湊起來的樂隊實際展現出來的效果也是一團稀爛，至少在甦均看來就是如此。
“咳咳……”
看了一眼默不作聲的甦均，芙寧娜咳嗽幾聲。
經過幾天的磨合其實已經有了那種樣子，但在專業的人看來音樂聲里面可謂是漏洞百出。
“先休息一會兒，慢慢來吧。”
甦均看著樂譜良久說出一句話，“要是你們現在連一首短曲都演奏不出那種感覺，更別說將近半小時的《命運》了。”
說道，《命運交響曲》最終呈現出來的效果足足有半小時，再加上一些前前後後的東西快有一個小時了。
將近一個小時的演奏，對于指揮和樂隊本身來說就是一種難度。
甦均有時候也會在想自己對芙寧娜和他們太過于嚴苛，可這一次的演奏又不得不嚴苛。
“那麼久啊……為什麼你不親自指揮……”
芙寧娜有些頹廢，靠在甦均的旁邊，帽子里面的芙芙鑽出來給她揉腦袋。
“你不想嗎？我覺得這是一首很美的曲子，也是最合適你和她的曲子。”
甦均沒有回答，只是反問道。
“是啊，可是我怕自己搞砸了這一切，要不你替我去吧，我在下面看著就好。”
芙寧娜看向他，失去了神明的偽裝她也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女孩。
面對這種全新出現的高難度藝術形式，不只是芙寧娜，所有人心中都憋著一股氣，畢竟大家都沒有完整的听過真正的交響樂。
“……”
甦均沒有說話，只是站起身來接過指揮棒。
“我們不做磨合了，直接演奏《命運交響曲》，看我的動作。”
一下子正在休息的大家伙趕忙嚴肅起來，紛紛拿起自己的樂器。
《命運交響曲》其實在所有交響曲中算是最好辨認的一類，只要對它有所了解的人就能從一開頭听出那獨屬于“命運”的聲音。
“ — ——”
第一樂章“短—短—短—長——”極具特色的節奏動機開場，也幾乎所有人都听過這種說法——“那是命運女神的敲門聲”。
弦樂的聲音所帶來的力度似乎一下子敲醒了眾多，芙寧娜回憶到那一天自己成為“水神”的日子。
對于她而言，那就是命運女神在敲門。
……
甦均這邊沒有閑著，連續好幾天的排練讓他對于外界的事情幾乎不聞不問，也就偶爾從熒她們嘴里听到相關的事情，一有空閑時間那就是鑽進“圖書館”里面研究。
所以他不知道今天的楓丹廷發生了一件大事，須彌的草神到了。
沫芒宮。
“住所都安排好了嗎？”
那維萊特有條不紊的安排各類事情，它國神明到訪終究是大事。
“都安排好了。”塞德娜連忙點頭，“不只是須彌方面，其余五國的住所和招待問題也都安排好了。”
“好，安排下去這段時間加大楓丹廷的安保力度，不能發生任何意外。”
細心囑咐各種細節之後，那維萊特這次整理整理自己的服裝。
作為現今楓丹的最高領導者，他自然需要去迎接須彌的草神。
一轉眼就到了楓丹碼頭。
須彌、楓丹和納塔三國是鄰居，須彌這麼快到也在想象之中，而她們走的不是最近的路而是最莊重的路。
換而言之，和熒當初從須彌來楓丹不一樣，作為神明是要在正門的。
碼頭上圍滿了不少看熱鬧的楓丹人民，畢竟能看見它國神明的機會可不多。
此時一艘須彌風格的大船停靠在碼頭處，兩側的三十人團正負責安保，為首的是須彌教令院的大風紀官。
他負責草神大人離開須彌期間的所有安全問題，以及他的副手賽索斯。
作為楓丹的最高審判官，那維萊特此時已經站在碼頭處迎接，身後是長長的禮儀隊，這陣勢比起甦均來楓丹的時候都要隆重不少。
在所有人或好奇、或期待的打量下，納西妲這才緩步走出船艙，禮樂也在此時響起。
“歡迎你，須彌的草之神。”
“你好，楓丹的最高審判官。”
兩人並沒有見過面，這還是第一次，一大一小兩雙眼楮里滿滿是對彼此的好奇。
納西妲︰這就是楓丹最新的統治者嗎？看上去和艾爾海森一樣靠譜。
那維萊特︰傳聞中的智慧之主……真沒想到會是這般模樣。
除了兩人的大眼瞪小眼之外，人群中還有一雙目光在靜靜注視著。
鐘離看到這一幕，嘴角也是笑了笑。
有意思……自己對布耶爾的印象也被磨損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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