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甦均的話只是讓影微張嘴唇，沒有答應但也沒有拒絕。
“人們的壽命只有短短百年，他們無力承擔那種失去……經歷一切的我才會選擇指引他們去前往正確的永恆……”
“哈哈，是啊，人類只有短短百年，但你看我……”
甦均手指著自己笑著看向眾人，“你們覺得我會害怕這些嗎？”
眾人看著他，竟不知道說些什麼，或許是甦均所說的這個話題太過沉重了？
是啊，畢竟在場的五個人中只有甦均恐怕是那世間中的須臾吧？熒是旅行者、影是魔神、八重神子是魔神眷屬，就連派蒙看上去都不是尋常生物，這麼說來只有甦均是實實在在的普通人……
相較于這些存在而已短短百年實在是太過渺小，甚至于對于鐘離、對于溫迪他們來說更是須臾中的須臾，甦均就像是在他們那漫長的生命中遇見的……煙火。
“怎麼？為什麼不說話？派蒙，你不是話多嗎？你說說看？”
甦均笑著看向派蒙，可平常活躍的派蒙卻是自覺的把頭低下，支支吾吾之下只是說出了一句︰
“我比較笨……我不知道……”
聞言甦均啞然一笑，派蒙這小家伙呀，隨即又將目光看向熒、影和八重神子三人。
這三人其實都明白甦均的意思，可是三人倒也只是默不作聲，畢竟誰都不想戳破這層窗戶紙而已。
對此甦均只能無奈的搖搖頭，還得是自己親口說出來呀。
“你們知道嗎？在璃月有個傳統，當老人活到生命的盡頭的時候就會開始安排自己的後事，我想等我老了以後可能也會安排好一切吧。”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到來，你們會覺得我會要死要活的追求永恆，追求自己留住生命嗎？”
說到這里甦均把目光看向影，嘴角上勾。
“……”
甦均確實有追求永恆的資格，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來臨的話，只要他開口，估計摩拉克斯那群家伙絕對會想盡辦法讓甦均走進永恆的。
可是……甦均會嗎？
四人看向甦均的眼神又不自覺的否認自己心中的答案。
甦均……何許人也？死亡在他眼中或許是最微不足道的事情了吧？他似乎從來沒有害怕過死亡。
“你明白嗎？”
又一次問向影，甦均看著他，還真的有些老師那個味道了。
“可是……不是所有人都是你……”影看著他的眼楮低眉。
“正因為所有人都不是我，所以你錯過了很多，你是否已經忘記了上一次和你一起喝茶的人？”
“幾百年來，一個人在這里，一定很寂寞吧？不前進……為也會錯過很多，在此靜止直到永恆的你，不也在失去著嗎？”
“至少你可能錯過提瓦特大陸一顆明亮的星辰劃過的場景。”
甦均半開玩笑的指了指自己，影卻愣住片刻搖搖頭。
“我一直有看你的小說。”
“哈哈，是嗎？原來雷電將軍也是我的讀者？”甦均笑了笑，臉上的表情倒是有些欣慰？
“那這樣吧，我們做個賭約好不好？”
甦均笑著從自己的筆記本中撕下一頁空白的紙，在上面洋洋灑灑的寫著幾行文字，筆尖頓了頓，在文字的最後簽下自己的名字。
“呵呵，給，這是我們的賭約。”
影接過那張紙，看著上面的文字陷入了沉默，甦均卻是邊笑著邊把自己的紙和筆收了起來。
“很多年以後，在我的葬禮或者墳墓面前，如果你能想起當初在一心淨土里面曾經和你交談過永恆的一個男孩，你便贏下這場賭注，如何？”
“……”
這是必贏的賭注，或者說甦均沒有勝利的可能但也可以說不管結果是什麼，甦均都會贏的，只是許多年之後影真的能夠明白嗎？
握著紙張的影不知道說些什麼，恍惚間有種回到過去的感覺。
許多年以後，面對墳墓，雷電將軍影將會想起甦均教導她永恆的那個下午……
“呵，試試看唄？也沒有損失不是嗎？”
“如果準備好了，我們該出去了吧？外面估計有很多人等我們呢。”
甦均笑著開口，眾人的目光看向影，她才是一心淨土的主人。
“……”
影沉默了一會兒，將手中的那張紙小心翼翼的收下，放好，清清嗓子開始了發言。
“咳咳……那個……雖然吧……咳咳……既然我輸給了你們的計劃是吧……那我便按照你們的意志……廢除眼狩令……是吧……”
“但是！”影的咬字特地強調了“但是”，“關于永恆……關于這個國家是否應該前進……我需要再考慮考慮……”
聞言甦均四人相視一笑，八重神子更是用揶揄的眼神看向影。
“呵呵，那要不要去鳴神大社坐一坐，我可是有說不盡的話要和你講，哦，對了，就讓我把這幾百年間的事情講給你听吧。”
“幾百年間的事情要講多久？”
“這個嘛，狐仙的記憶力可是很好的，幾百年間的每一個細節我都不會忘記，所以大概要講個幾百年吧。”
“呵呵……”
一行人開始走出一心淨土，而在一心淨土的外面可比甦均五人熱鬧多了，天守閣前面第一次和菜市場一樣嘈雜。
“怎麼還不出來？你們雷電將軍是不是……”
北斗臉上的焦急顯而易見，她似乎想起來這好歹是在別人地盤上面，便將後半句難听的話給咽了下去。
而在她四周的千岩軍臉上的表情不會比北斗好到哪里去，他們一個個怒目圓睜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稻妻仇家上門了呢。
不過也對，現在的璃月和稻妻之間距離世仇似乎就差那一點點了吧？
至于那一點點的平衡則掌握在消失的五人手上，或者說只掌握在一個人……一個神手上。
北斗的手機里面各種短信的提示音發瘋似的響起，催的她心煩意亂，同時還有些擔憂，手機完全聯系不到甦均。
甦均那小子……可千萬不能有事啊……要不然，他們都將被釘在璃月，哦不，應該是整個提瓦特的恥辱柱上面！
于是，在所有人期待又害怕的目光中，天守閣的大門緩緩裂開了一條縫，從中走出來了一個衣著得體，看上去就很有涵養的男子。
他看著眾人怔了怔，隨後笑著揮揮手︰
“大家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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