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徐,你還會做鍋貼呢?”何永年可不管這些,他的眼楮都亮了起來,仿佛看到了世間最珍貴的寶貝。
要不是面前的鍋貼還冒著熱氣,看上去就是剛剛出鍋的,他估摸著都想著直接上手了。
作為一個專業的吃貨,他才不管這個鍋貼和外面賣的鍋貼有什麼不同。
總之,是小徐做的,那就絕對是頂級的美味鍋貼!
何永年很相信,徐洋做的鍋貼味道,絕對不是外面那些早餐店能比的。
他的目光依依不舍的盯著面前的鍋貼,隨後緩緩的挪動到了徐洋的臉上,雖然沒有再說什麼話,可是一臉的饞意簡直不要太明顯。
另一邊的張大爺也是一樣,不管要不要研究面前的美食,總之,他一定要吃到嘴里才行!
他緊緊地盯著鍋貼,仿佛只要一眨眼,那鍋貼就會消失不見一樣。
徐洋看著兩人那饞嘴的模樣,忍不住笑了笑。
隨後,他看向余幼薇,後者馬上領悟了徐洋的意思。她迅速地轉身走進屋里,不一會兒就拿來了兩副碗筷。
她小心翼翼地將碗筷遞給張大爺還有何永年,輕聲說道︰“張大爺,何大爺,要小心燙。”
余幼薇那溫柔的聲音和貼心的舉動,讓兩位大爺心里暖烘烘的。
他們接過碗筷,感激地看了余幼薇一眼,然後便迫不及待地將目光又投向了那美味的鍋貼,仿佛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品嘗這人間美味了。
“好吃好吃,這個鍋貼太香太好吃了!”
兩位老人動作幾乎一致的拿起手里的碗筷,隨後各自夾起一塊鍋貼放到嘴巴里。
只是剛一咀嚼,就能感受到徐洋做的鍋貼的美味!
那種味道,說是香掉舌頭也絲毫不為過。
“ 嚓。”
兩雙筷子同時戳破脆殼的剎那,薄如蟬翼的冰花底在齒間碎裂成千萬片,酥得人後頸發麻。
滾燙的肉汁混著薺菜的清甜在舌尖炸開,像是咬破了春天第一顆露珠,鮮得眉毛都要跳舞。
外皮被煎得恰到好處,底部焦脆如薄脆餅干,上部卻仍保留著面食的柔韌,裹著肉餡在口腔里化開,每一口都帶著\"咯吱咯吱\"的歡快聲響。
“慢一點,小心……”余幼薇站在一旁,還有些擔憂的想提醒老張頭和何永年。
他們實在是吃的太急了,當心被燙著。
然而,兩位老人早已眯上眼楮,沉浸在鍋貼帶來的極致享受中,臉上洋溢著滿足與陶醉,仿佛整個世界都只剩下口中那小小的鍋貼。
何永年正吃得投入,突然,動作戛然而止,渾濁卻透著歲月沉澱的眼珠里,泛起了一層晶瑩的水光。
他微微抬起頭,聲音帶著幾分顫抖與驚喜︰“這……這皮子怎麼這般有嚼勁?”
老張頭正忙不迭地點頭,嘴里塞得鼓鼓囊囊,像一只貪吃的小松鼠,含糊不清卻又滿是贊同地說道︰“你嘗這肉餡!八分瘦兩分肥,剁得比豆腐還細,卻還留著彈牙的勁兒……”
說著,他還用力地嚼了嚼,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那滿足的神情,仿佛在品嘗世間最珍貴的佳肴。
鍋貼的香氣,如同一只無形的手,在鼻腔里輕輕盤旋,溫柔地撩撥著每一根神經。
這香氣里,還混著老灶台特有的煙火氣,那是一種帶著歲月溫度的氣息,仿佛能讓人瞬間回到那個炊煙裊裊的舊時光。
何永年的思緒,在這股香氣的牽引下,飄回到了四十年前。
那是一個寒風凜冽的冬天,國營飯店門口排起了長長的隊伍,人們裹著厚厚的棉衣,哈著白氣,只為買那二兩鍋貼。
何永年也在隊伍中,雙腳凍得麻木,雙手插在袖筒里,不停地跺著腳,眼楮卻始終盯著飯店的窗口,盼望著能快點輪到自己。
當終于拿到那熱氣騰騰、香氣撲鼻的鍋貼時,他迫不及待地咬上一口,那酥脆的外皮、鮮嫩的肉餡,瞬間驅散了冬日的寒冷,溫暖了他的身心。
如今,徐洋做的鍋貼,竟讓他再次找回了那種熟悉而又久違的感覺,仿佛時光從未流逝,那些美好的回憶依舊鮮活如初。
老張頭也愣了好一會兒,眼神變得有些迷離,仿佛陷入了一場深沉的回憶。
他的腦海中或許浮現的同樣是他年輕時候的樣子,那時的他,意氣風發,雄心勃勃的要成為最頂級的大廚!
可最後卻……兩人就這樣,一塊鍋貼下肚,竟都沉默了。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微妙的氛圍,有對過去的懷念,有對眼前美味的感動,還有那難以言說的復雜情感。
徐洋只好站出來打了個圓場,緩解一下尷尬的氣氛。
他清了清嗓子,笑著道,“我這鍋貼一份二十五塊,兩位還要打包嗎?”
“……”
听到徐洋的話,張大爺和何永年這才如夢初醒,紛紛從回憶的旋渦中恢復了過來。
張大爺瞪大了眼楮,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扯著嗓子說道︰“這麼便宜?才二十五塊錢?”
那模樣,仿佛听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說完,他還看了一眼旁邊的何永年,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若無其事地開口道︰“那這次還是老何你請吧!”
“???”何永年一臉疑惑地看著老張頭,眼眸里滿是詫異,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來。他有些急了,提高音量怒道。
“怎麼又是我請?這二十五塊錢就不能是你請我嗎?”
面對何永年的質疑,老張頭卻氣定神閑,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慢悠悠地搖了搖頭,搖頭晃腦地開口道。
“當然可以,不過下次!下次一定!”
那語氣,帶著幾分調侃,幾分耍賴。
誰都能听出來,下次一定?下次一定個屁!
“……”
何永年是徹底的無語切服了,你說老張頭他也不是沒有錢,年輕的時候作為頂級國宴大廚,更是能在京都都混的風生水起的那種。
你說他沒錢?那誰信啊!
可是這家伙就是摳到沒邊了!
不,準確地說,只要在和他何永年在一起的時候,那家伙就把摳門這一塊發揮得淋灕盡致,仿佛不佔點便宜就吃了大虧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