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聖芙蕾雅學院。
陽光透過窗戶照射進教室，琪亞娜懶洋洋的趴在課桌上，沐浴著光芒舒服的眯起眼楮。
“又回歸日常了啊，”琪亞娜感嘆著，隨後用腦袋磕桌子︰“真想祭典再多進行幾天，不用訓練，不用上課，不用挨姬子和夜凝老師的嘮叨，還能大口吃陳列老師做的食物……”
“這次的祭典確實很有趣。”布洛妮婭少見的贊同了琪亞娜的想法，沒有懟她。
她看著自己在女武神八卦萬事通上發布的視頻和照片，以及下面龐大的點擊率和打賞，嘴角上揚了兩個像素點。
“真的是一段很棒的回憶。”
芽衣也不由得點頭，雖然自己在長空市上學的時候也經歷過許多的學園祭典，但這麼開心還是第一次。
身為大小姐的她從小就是人群的中心，但當自己的父親入獄以後，她才明白，每天對自己贊美，阿諛奉承的‘朋友’和‘老師’，不過因為她的身份才接近她，對她顯露虛假的善意。
她曾一度自暴自棄，但琪亞娜對她伸出了援手，並將她帶到了聖芙蕾雅學院。
在這里，她收獲了許多寶貴的東西，能與真正的朋友，敬愛的尊師一起放肆的大笑，歡呼，玩耍，讓她由衷的快樂。
希望能一直在大家都身邊，少女微笑著，在內心期望著。
“雖然祭典很有趣，但大家還是要好好上課哦。”塞西莉婭微笑著上前，撫摸著琪亞娜和芽衣的腦袋。
“啊啊，可是我听不進去嘛……”琪亞娜抱住了塞西莉婭，像一只調皮的小貓將腦袋埋在她的懷里，十分撒嬌的說道。
“啊拉拉∼”
“琪亞娜，別讓莫莉亞姐姐為難……”
正當眾人打鬧的時候，夜凝和胖子推開大門走了進來，大家立刻回到自己的座位，端端正正的坐好。
“跟大家通知一件事情，”看著眾女，夜凝斟酌了一下，繼續說道︰“我和陳列老師要離開聖芙蕾雅學院一段時間，大概半年後回來。”
“““誒？！”””
胖子癱了攤手，苦笑道︰“雖然很突然，但我們有不得不離開的理由，所以我們不在的時候會由其他老師來代課。”
琪亞娜舉起手︰“夜凝老師，陳列老師，你們要是離開的話大姨媽她會同意嗎？”
胖子嘴角一抽，他看向一旁的夜凝，夜凝面無表情的卷起袖子，露出兩排深深的小巧牙印，似乎有血在往外滲。
看來是同意了啊。
眾人額頭瘋狂冒汗。
“總之，事情就是這樣，”夜凝雙手抱臂，淡淡的說道︰“這段時間訓練安排我都已經制定好了，櫻老師會督促你們。
別露出一副要死要活的表情，這半年的訓練並不會再多加內容了，只會鞏固，你們就偷著樂吧。”
“夜凝老師萬歲！”教室內的女孩子們紛紛歡呼起來。
胖子笑著說道︰“料理課的話只能你們自己上咯，符華，芽衣，可能要麻煩你們一段時間了，看住她們。”
“了解。”
“好的！”
符華推著眼鏡，芽衣點頭表示自己知曉。
“還有，少在網上搜那些那些魔鬼料理的做法，害人！”
胖子扶著腦袋頭疼的囑咐道︰“要是有誰再弄炸廚房，我非得連夜趕回來挨個揍你們的屁股！”
這時候有女生起哄︰“陳列老師，你不怕姬子老師揪你耳朵嗎？”
胖子立刻蚌住了，眾人哈哈大笑，教室里滿是快活的氣氛。
“好了，就這樣，不用想念我們，如果你們真的會想的話。”夜凝淺淺的露出了微笑，隨後轉頭看向塞西莉婭︰
“莫莉亞同學，你出來一下，你的朋友來了。”
“誒？”塞西莉婭一愣，知道自己身份的人也就那麼幾個人才對，哪還有什麼朋友？
“難道……”
—
來到404宿舍，塞西莉婭推門而入，抬頭便看見了坐在沙發上，一臉懵逼的灰發少女，驚喜的開口︰
“立雪，你終于醒了！”
坐在沙發上的程立雪頓時一愣，她驚喜的起身，轉頭看向了這邊︰
“塞西莉婭……大人？”
程立雪的神情從驚喜到呆滯，再到不可思議，最後到茫然。她看著走到面前一把抱住自己的白發少女，大腦瘋狂轉動。
啊？
這是她腦子里的想法。
夜凝簡單的用十分鐘便給程立雪清楚的解釋了前因後果。
“慢著，讓我緩緩。”
程立雪揉著太陽穴；“也就是說，你把我們從量子之海帶出來了，但只是靈魂。
我的身體是你想辦法重塑的，塞西莉婭大人的新身體是用奧托主教私底下克隆的沒有靈魂的復制人，並且只有少女形態。”
“這里是塞西莉婭大人想要建立的聖芙蕾雅學院，學院長是德莉莎大人，塞西莉婭大人為了不暴露身份，在這里當學生。
“另外，第二次崩壞已經結束了，現在是十五年後，並且第三次崩壞都已經發生了，而誕生的第三律者還是你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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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凝點頭。
程立雪沉默了，隨後伸出手狠狠掐著自己的大腿，直到掐紫了才松開。
她一邊思考一邊看著自己的雙手，神情恍惚。
我，已經是奔四十的人了？！
都什麼時候了還考慮這個？
感知到程立雪想法的夜凝嘴角一抽，雖然他實際年齡也過三十了。
“對了，希兒呢？”
“希兒還在量子之海……”夜凝話還沒說完，程立雪的視線一瞬間變得鄙夷，用看渣男和變態的目光看著他。
夜凝額頭青筋狂跳，雖然無語但還是繼續說完︰
“她的情況和你們不一樣，是身體量子化，想要出來得用特殊的手段。”
“哦。”
程立雪點頭，看渣男的鄙夷神情消失了，
然後目光就只剩下那種看變態的。
夜凝︰“……”
“咳咳，還是說正事吧。”胖子立刻站出來打圓場，他偷瞄到夜凝的拳頭已經捏起來了，可不能讓程立雪再死一次。
當然，這是玩笑話。
“好吧，目前的情況我已經大概了解了。”程立雪抬頭對上了夜凝的雙眼︰“你現在把塞西莉婭大人叫過來，應該不只是為了讓我們敘舊吧。”
“額，你先看看這個。”
夜凝將一疊文件遞給程立雪，少女接過，低頭翻閱起來，當她看到上面的內容，眉頭卻不自覺的皺起，並且越皺越緊，翻閱的動作也變得粗暴起來。
“這群混蛋…！”
捏著文件的雙手由于怒火微微顫抖，程立雪咬牙切齒。那群家伙，居然在師父失去力量後佔山為王，把控神州的政權，還想要消除師父在神州的影響力！
“他們已經全部被消滅了，”夜凝淡淡的說道︰“符華和奧托做了交易，幫助舊家族奪回了政權，並與神州達成了合作。”
听到這里，程立雪松了一口氣。要是神州被那群蠢貨徹底掌控，不知道要被搞成什麼樣子。
“奧托在神州設立的支部，成員也全部替換了，並且脫離天命，現在是由我來掌控。”
“！”
程立雪先是一愣，隨後反應過來︰
“慢著，這麼說的話，你想要掌控神州？！”
夜凝眉頭微皺︰“我並不喜歡掌控這個詞，準確來說，應該是統領。”
“神州的情況你也看到了，需要一個領頭人，而我恰好也需要人脈和資源。”
“不行！”程立雪立刻否決︰“神州怎麼能交到一個外人手里！更何況師父才是神州的領導者！”
夜凝眉頭一挑︰外人會累死累活的把你從量子之海里救出來，然後給你重塑身體？”
程立雪立刻噎住了，嘴笨的她根本不知道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她皺眉思考該怎麼反駁，但夜凝卻根本不給她時間，語氣冷漠的說道︰
“我就實話直說了，我需要你在神州的人脈，如果你支持我，是好事，就算不支持我也無所謂。
那些所謂的家族在我面前掀不起風浪，如果我真的想，我可以直接殺光所有反對我的神州高層，碾碎所有反抗我的聲音，直接用武力鎮壓，讓整個神州听命于我。”
“而你，根本阻擋不了。”
“你……！”程立雪咬牙，她緊捏著拳頭，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立雪，夜凝……”
塞西莉婭一手撫胸，在一旁十分擔心的看著夜凝和程立雪，但卻不知道該怎麼辦。
“誒誒誒，夜哥，別這麼凶啊。”
這時，一直沒說話的胖子站出來打圓場，他先是拉著夜凝走到一旁苦口婆心的說了什麼，青年皺著眉听著，無奈的嘆了口氣。
“咳咳，程立雪小姐，抱歉啊，夜哥他就是這個性格，別往心里去。”胖子陪著笑臉走過來，溫和的說道︰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你擔心我們會做出損害神州利益的事情，這點完全可以理解，畢竟在你看來我們終究只是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外人。
光是口頭上說你肯定是不會相信的，畢竟我們並沒有展現你信服的籌碼。
但我可以向你保證，我們絕對不會做出有害神州的事情，因為我們也是神州人。”
“……”
程立雪沉默了。
她見過夜凝的實力，審判級的崩壞獸在他手里就跟普通的貓狗一樣，僅憑氣勢就能嚇得造成第二次崩壞的空之律者落荒而逃。
這種實力，已經可以說是冠絕人類。
如果符華還處于全盛時期，程立雪或許還有底氣反駁夜凝，但師父已經失去了原本的力量，而神州也因為那些家伙曾經的搗亂而變得弱小。
夜凝只是需要一個能夠輔助自己達成目的勢力，為了方便。
他並不在意神州是否完全听從于自己，甚至不在意他們會怎麼看待自己，高層自以為絕妙的計謀，在絕對力量的作用下不過是可笑的把戲。
但神州，確實是需要一個強大的後盾，能夠幫助對抗崩壞的後盾，能夠在關鍵時刻保護自己的後盾。
“可是……”程立雪苦澀的咬著嘴唇，她的內心依舊在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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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繼續開口︰
“神州的情況你也已經看到了，官方的威信早就大不如從前，不僅缺少強大的戰斗人員，缺少能夠有效治療崩壞的醫療器械，機甲的發展還遠不如天命和逆熵。
像蒼海市和天穹市這種城市聯合體的大都會現在都是獨立掌控，有的民眾由于崩壞的發生導致家園被毀壞，不得不背井離鄉，到大城市尋求庇護。
在我們的帶領下，神州雖然短時間內不能趕上天命和逆熵，但一定會超越從前，至少那些中小型城市的崩壞能夠解決的更加好。”
“另外，還有一點。”胖子微微一笑，丟出了最後的深水炸彈︰
“听塞西莉婭小姐說過，您一直想要符華為你感到驕傲，現在不就是最好的機會嗎？
等她恢復記憶以後，看到自己的徒弟復活了，並且還將神州保護的更好，讓其變得更強，想必一定會感到十分欣慰。”
“………你說服了我。”
程立雪抬起頭，雙眼閃過微光。
“我能相信你們嗎？”
“信任這種事，可不是口頭上說說就行的。”胖子笑呵呵的說道︰“我們會做給你看，而不是畫大餅。”
他伸出一只手︰“那麼，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程立雪同樣伸手，緊緊握住。
搞定！
胖子轉過頭對夜凝擠眉弄眼，夜凝朝他狠狠豎了個大拇指，由衷的佩服。
論忽悠人這塊，還得是胖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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