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落櫻山後,夜凝全力驅動雷之呼吸在夕陽下奔跑著,他想看看學會了呼吸法之後,自己現在的移動速度有多快。
夜凝化作赤雷在樹間不斷跳躍,一路火花帶閃電。
“喔∼居然這麼快!並且完全不累呢!”
夜凝驚訝自己的如今的速度,隨後抓住樹枝翻了兩圈,借助向心力將自己猛的一甩,突破層層綠葉枝丫來到半空中。
睜開眼楮便看到一只貓頭鷹飛在空中,好奇的看著他這個鳥人,雙方大眼瞪小眼。
夜凝笑著彈了一下小鳥的腦袋,嚇跑了對方,隨後開始自由落體。
從倉庫中取出陰影之刃,瞬間變換成一把黑色重劍,夜凝用御物術操控著重劍橫在空中,調整身形隨後落在了上面。
將自己頭發和衣服里的樹枝葉子挑了出來,夜凝微微下蹲站重劍上,‘嗖’的一下飛向天際。
“臥槽————!!!太爽了!!”
御劍飛行的夜凝大聲高呼,瞬間提速,直接飆升到百米每秒。
他用崩壞能包裹住了自己的全身和重劍,這樣就不怕風吹雨淋,並且還可以牢牢的固定住身形。
幾分鐘後,夜凝便來到了小鎮的上空。他找到了一處地方下落,隨後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進入了小鎮。
來到熟悉的旅館,看到夜凝的蒼介跟見了鬼一樣。只靠步行這麼快就來到小鎮,實在是不可思議。夜凝說自己是用呼吸法跑過來的,蒼介不禁嘖嘖稱奇,感嘆鬼殺劍士的厲害。
在旅館又住了一晚,夜凝揮手告別了蒼介,隨後向著桃山進發。
一路上倒沒有什麼阻礙,惡鬼也沒有踫到,夜凝還希望可以戰斗戰斗打發時間,也只好作罷。
又過了一天,夜凝來到了桃山腳下的小鎮,他身為桑島慈悟郎的徒弟,居民見到他之後都十分熱情,紛紛打著招呼,夜凝也笑著一一回應。
在城鎮里購買了一些食材和生活用品,在夜凝正準備上山的時候,前方突然傳來的叫喊聲。
“有小偷!!”
“快抓住他!!”
緊接著傳來急切的腳步聲,一個身穿黑色和服髒兮兮的少年撞開路人跑了過來,懷中還抱著烏魚燒之類的小吃。
夜凝皺了皺眉頭,他隨意的瞟了一眼小孩的容貌,但當看到那張臉的時候直接瞪大了雙眼。
一群蠢貨!不就是偷了你們的東西嗎,至于追趕嗎!
這點東西都不舍得,心胸真是狹隘!
稻玉獪岳在路上奔跑著,在心中不停地咒罵追趕在他身後的大人,不停地撞開路人,咬著牙齒操控雙腿提高速度。
他看到前面提著東西發呆的夜凝,腳步絲毫不減,‘切’了一聲抬起手肘狠狠撞在了夜凝的小腹上!
砰——!!
獪岳只感覺仿佛撞在鋼板上一樣,手肘先是一麻,隨後一屁股坐倒在地,劇烈的疼痛瞬間傳遍全身。
“啊啊啊————!!!”
獪岳捂著手肘躺在在地上慘叫著,偷來的東西散落一地。他感覺自己的骨頭仿佛裂開了,還沒等他緩過來,便被幾雙有力的手掌死死的按在地上。
“抓住了!!”
“看你往哪跑!!!”
小吃攤的老板跑了過來,惡狠狠地瞪了一眼被按在地上的獪岳,隨後躬身向夜凝感謝︰
“夜凝先生,多謝您抓住了這個小偷!”
夜凝點了點頭,冷冷地看了一眼獪岳,隨後問道︰
“這家伙干了什麼?”
“說起來我就來氣!”
老板在地上啐了一口,氣憤的說道︰“我好端端的在做生意,這小子突然搶走了我準備給一位客人的東西,還不停地咒罵。
我之後將東西搶了回來,哪曾想這個該死的小子直接掀翻了我的攤位,飛出的火炭甚至還燒傷了一位客人!”
很好,這很符合人設。
夜凝眯起了眼楮,注視著趴在地上的獪岳。獪岳抬頭惡狠狠地盯著他,立刻被夜凝滿是殺意眼神嚇得低下了頭。
霓虹對小偷的刑罰是很重的,甚至比神州都要嚴一些。並且這小子還弄傷了人,監禁肯定必不可免。
“別隨便動手,送到警察署那里吧,讓他們好好教育一下。”夜凝叮囑道。
“明白!”老板立刻答應,他看出來夜凝想要保獪岳,也很給夜凝面子。
不過正好,那位被燒傷的客人是警察署的署長,要是覺得能夠逃脫可就錯了,一頓胖揍肯定是免不了。
“那我就先走了,夜凝先生記得常來小攤看看!”
“一定。”
“走!臭小子!”
小吃攤老板跟夜凝告別,帶著被幾個大漢駕著的獪岳走向了警察署。夜凝深深地看了一眼獪岳不斷掙扎的身影,轉頭離去。
回到桃山,夜凝首先跟桑島慈悟郎匯報了一下情況,將沼澤鬼和蝴蝶姐妹成功拜師的消息告訴他。
桑島慈悟郎捋著胡子,點了點頭︰“看來你已經能夠擊敗使用血鬼術的惡鬼了,做的很好。”
“正好,稻魂和聚蚊成雷你已經學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幾招我都一起教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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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
“可惡!痛死我了……!”
夜晚,鼻青臉腫的獪岳蜷縮在街道的角落里,渾身上下傳來的疼痛令他直打哆嗦,他捂著自己受傷的地方,不停地哼唧著。
被帶到警察署後,他立刻便被爆揍了一頓,在監獄里關了幾天,獄警每天都對他拳打腳踢。
都是因為他!!那個該死的混賬!
如果不是因為他,我怎麼可能被那些家伙抓到!
獪岳咬緊牙關,在內心瘋狂咒罵夜凝,他的腦海中突然回想起夜凝如同深淵一般的雙眼,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喲,哪里來的野狗啊∼”
一個戲謔的聲音突然響起,獪岳暴怒的抬頭,隨後直接僵在原地。
夜凝看著呆呆地獪岳,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但他的眼中沒有絲毫笑意,只有冰冷的殺意。
獪岳似乎看到夜凝的眼里燃起血光。
“你……你要干什麼……”
被夜凝的殺氣嚇得渾身發抖的獪岳斷斷續續的說道。
“我來干什麼,並不重要。”
一把黑色的短刀突然出現在了青年的手中,在月光的照射下反射著漆黑的光芒。夜凝不停地轉動、把玩著短刀,獪岳只覺得渾身發毛,仿佛下一刻那把短刀就會插進自己的胸膛!
“你……你……”獪岳顫抖著說道,他本來想說你不要輕舉妄動,但夜凝的殺氣壓得他根本喘不過氣,更別提叫喊出聲了。
“你什麼?獪岳?”夜凝柔聲問道。
“!”
“為什麼……為什麼你會……”
“噓——”
夜凝伸出一根手指比在嘴邊,示意獪岳不要出聲,獪岳立刻閉上了嘴巴,雙眼中滿是驚恐。
“你知道嗎,我啊……很喜歡黑夜。”
夜凝抬頭看向夜空中的明月與繁星,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因為我覺得只要在漆黑的世界里,我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黑暗里,可以肆意地釋放自己的情緒與壓抑,因此可以隨意地發泄出來。隨後沉沉睡去。”
“黑暗里,可以放開手腳,隨意地展現自己的缺點和不足,因為沒有人能夠看。”
在黑暗中,可以肆意地放縱自己,可以放聲大笑、可以大喊大叫,而不用顧忌那些虛假的儀表、修養、氣質與品格……”
“並且,黑暗也能夠暫時掩埋一切。”
夜凝突然靠近了獪岳,瞪大了雙眼與其對視。獪岳渾身一震,抖得跟篩子一樣。他感覺面前的家伙根本就不是人類,而是披著人皮的怪物!
“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一個名字……”
夜凝仿佛惡魔一般,在獪岳耳邊輕語︰
“悲鳴嶼行冥。”
嚓!
一聲脆響,獪岳只感覺腦中的什麼東西裂開了,無數被封存的回憶重新從水底浮現出來,瘋狂刺激著他的神經。
悲鳴嶼行冥,他以為自己這輩子再也不會听到這個名字。
這個名字,應該和他的所作所為一起被永遠埋葬在那個夜晚才對!
“很久以前……啊,不對,應該沒有多久,大概五六年前吧,時間我也不太知道,原諒我,就這樣講吧。”
夜凝有些苦惱的摸著下巴,向身為听眾的獪岳道歉。
“在一座寺廟里面,有一個瞎眼的和尚,他從小在寺廟長大,心胸寬廣。
他收養了一群孩子,盡管沒有血緣,但和尚將孩子們當作自己的家人,細心的照料著。
但是有一天啊,寺廟的一個孩子偷了錢,其余的孩子非常氣憤,將他趕了出來。”
“別……別說了……”
“後來啊,這個孩子在晚上遇見了惡鬼。為了保命也是為了報復,他和惡鬼做了交易。
他偷偷回到了寺廟,熄滅了燃燒的紫藤花香爐,隨後逃跑。瞎眼和尚為了保護孩子,拼命的和惡鬼搏斗,最後撐到了天亮,但寺廟里只有他和一個女孩活著……他最後被當成凶手含冤入獄……”
“那孩子估計怎麼也想不到,和尚沒有死,而是被一個溫柔強大的人救了下來,開始獵殺惡鬼。”
夜凝的目光如同兩把匕首,狠狠地刺進了獪岳的心里︰
“我說的對吧,獪岳。”
“非常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是我貪生怕死……”
獪岳整個人匍匐在地面上,止不住的顫抖,他的額頭不停地與地面撞擊,直到頭破血流。
會死的吧……一定會死的!一定會死的!!他肯定不會放過我的!!!
他一定會殺了我的!!!
都怪那個該死的和尚!!為什麼!!為什麼本該死的他沒有死!!!
是那些家伙將我趕了出來!!都是因為他們!!如果他們沒有將我趕出來,我就不會遇見惡鬼!!
他們該死!!!
我沒有錯,我肯定沒有做錯!!!
我不想死……對……還有希望,只要我賣慘的話這家伙很有可能會放過我。
只要求饒的話,只要求饒的話!
“你覺求饒我就會放過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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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獪岳頓時僵住了,他顫抖著抬頭,夜凝蹲下身子和他對視,雙眼暴虐,嘴角浮現出凶狠的笑容。
他的嘴角後咧到了極限,露出了潔白的牙齒和猩紅的牙齦,看起來猙獰無比。
“你現在的情緒,包含著驚恐、憤怒、仇視以及不甘。”
“你好像很恨我啊。”
夜凝把玩著短刀,淡淡的說道。
“不……不……不是的……”
听著獪岳狡辯,夜凝冷笑一聲,獪岳從來就沒有懺悔他的所做作為,而是選擇了遺忘。從始至終,他就是個自私自利的家伙。
“放心吧,我不會殺了你的,畢竟會髒了我的手,”
夜凝拍了拍獪岳的腦袋,柔聲安慰道。
“真……真的…?嗚!”
獪岳驚喜交加,但一道黑色細線突然出現在了他的脖頸處,頓時鮮血噴涌而出。
“咕…啊噶啊!!”
獪岳跪在地上,捂著脖子痛苦的叫喊著,嘴里發出不成句的嗚咽。夜凝甩掉了刀上的血液,在牆上留下了一朵血花。
“放心,我只是割斷了你的氣管,暫時死不了的。”
“但你會說不了話。”
夜凝淡淡地說著,伸手碾碎了獪岳的四肢。獪岳渾身顫抖,劇烈的疼痛幾乎讓他發瘋,但根本無法叫喊出聲。
就在他要失去意識的時候,獪岳只感覺胸口一涼,隨後頭腦瞬間清醒,身體周圍傳來的疼痛也更加劇烈和清晰!
“跟你打了一點藥,畢竟接下來的事情你要是昏著可就不太好了。”
夜凝說著,隨後抓住獪岳一條扭曲的腿,將陰影之刃變成大劍踩了上去,提著獪岳御劍飛行,向著深山中飛去。
穿過沒有縫隙的枝椏和葉子,夜凝來到目的地,他跳下了大劍,將半死不活的獪岳隨手一丟,扔在地上。
“咯噶啊……”
在地上滾落了幾圈,獪岳一動不動。他嘗試發出聲音,但根本沒有用。
獪岳咬緊牙關,抬頭怨毒的看向夜凝所在的方向,
“吼吼吼!!!!!”
幾聲尖銳的咆哮在腦後響起,獪岳僵硬的轉過頭,只見幾道紅色的光點在黑暗中不停閃動。
借著月光,獪岳看見幾只猙獰的惡鬼呲牙咧嘴的看著他,雙眼中滿是渴望,唾液順著嘴角流下。
這幾只惡鬼的手腳都被短刀釘在樹上,身上還綁著繩子。
看到惡鬼之後,獪岳想到了什麼,哭著大力搖頭,褲子慢慢濕透,散發著一股惡臭。
“為了找幾只惡鬼和沒有陽光照射的地方,我這幾天真是快要累死啊。”
夜凝錘著肩膀端坐在一旁地大石頭上,似乎是在等一場好戲開演。
“好了,大家都餓壞了吧,不過食材有些髒了呢!大家不會嫌棄的吧。”
“吼吼吼吼!!!!”
“好,今晚由獪岳公子買單,大家隨便吃!!”
“吼吼吼吼!!!!”
短刀頓時從惡鬼的手腳關節處飛出,惡鬼直接扯斷了身上的繩子,爭相恐後地撲向了倒在地上無法動彈的獪岳,開始撕扯血肉,吞進肚子。
“…………!!!!!”
掙扎的獪岳雙眼爆出一條條血絲,鮮血染紅了整顆眼球。藥物的作用讓他無法昏迷,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逐漸被惡鬼生吞活啃。
青年微笑著,在一旁冷眼相看。
周圍回蕩著無聲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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