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一個先例，說得輕巧！”
唐震天冷笑一聲，接著用它被雷厲打剩的一只眼楮緩緩掃過陳道山，邢無名，林遠山三人。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們三家向來不對付，怎麼在我唐家的人身上，下這麼大一盤棋？”
陳道山嘿嘿一笑，抬了抬金絲眼鏡。
“唐局長既然認可孔杰是你唐家的人，又何苦阻撓他的升遷？此時最高興的不應該是你嗎？”
這一番話讓唐震天陷入沉默中。
隨後陳道山走向主席台，站在唐震天身側，轉身面對眾人，聲音洪亮道“各位同僚，今天是我們景南市的重要日子。孔執法雖然年輕，但表現卓越，實力強勁，我認為他完全有能力接任信管會，鑒查院，監神院三家執法一職！”
清了清嗓子，陳道明和唐震天對視一眼，毫不猶豫道“我代表信管會全力支持他的工作！”
掌聲響起，有一部分沒鼓掌的以唐震天為首，皆是神衛局的人馬。
但唐震天敏銳地注意到兩院院長交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他的手指在講台邊緣微微收緊，指節泛白。
“我不同意！”
唐震天聲音不大，卻如同驚雷，對于他的反應，陳道山早有預料。
“呵呵，唐局長不同意…怕是牽強的很，你只能管好你的神衛局！我們這次選擇在神衛局召開這次會議，一，是因為孔杰還是你們神衛局的人，二，是給你老唐一個面子！三，你老唐瞎了一只眼，識不得人才，我們和你可不一樣！”
陳道山一字一句直插唐震天的心窩子，孔杰嘴角抽搐，心想…這陳道山也算是撕破臉了。
唐震天一只眼被雷厲打瞎了…大家看見都裝看不見，你倒好，在這種場合直接說出來。
果不其然，唐震天先是愣了愣，片刻後反應過來，臉色也變得極為難看。
“陳道山…看來你是活膩歪了！”
唐震天氣勢一變，將要出手，卻不料邢無名，林遠山二人往陳道山的身邊湊了湊。
這讓唐震天的表情幾乎要扭曲，他不知道，為什麼明爭暗斗，四足鼎立的局勢，突然變成了三對一。
誠然，近期唐家屢受打擊，難不成，他們結成同盟了？
形勢比人強，唐震天只能暫時低下高傲的頭顱，而任職儀式按部就班地進行著。
當孔杰從陳道山手中接過任命書時，兩人的手握在一起，陳道山感覺到對方掌心傳來的溫度異常穩定，沒有絲毫緊張或興奮的波動。
心里想著，果然…此子將來必成大器！
“下面，我來宣布神衛局副執法的人選，從今天開始…孔杰不再擔任神衛局的任何職務。”
唐震天突然開口，打斷了既定程序。
孔杰的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一下，而陳道山依然老神在在，唐震天的反應在他的意料之中。
“經過慎重考慮，我提議由唐安擔任副執法此職，陳會長，你看呢？”
陳道山笑道“唐局長，這是你們神衛局的家務事，我管不了。”
會場一片寂靜。
唐震天滿意地看著孔杰的表情出現一絲裂縫，但很快又恢復如常。
孔杰知道，從此刻開始，自己和唐震天的關系將不再像以往那樣維持著表面的“叔佷情深”。
“唐局長。”陳道山的聲音依然平靜，“關于副執法人選，恐怕需要重新考慮，我雖然管不了…但我建議。”
唐震天的眼神驟然變冷。
“哦，你的建議，我不采納，你又當如何？”他的語氣中帶著明顯的警告。
陳道山微微一笑，那笑容讓唐震天莫名感到不安。
“唐局長誤會了…只是關于神衛局的人事安排，三使司大人已經有了明確指示。”
“三使司大人？”唐震天如遭雷擊，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這個在神衛局內部近乎傳說的存在，極少直接干預具體事務。
“你...你在說什麼？”
會場頓時騷動起來，四大班子的高層都交頭接耳，而兩院院長同時發聲，林遠山清了清嗓子道“唐局長，孔執法的任命確實是來自神殖點的直接指示。三使司大人認為四大班子需要徹底革新，需要一個人來整頓現有的局面，而孔執法就是海使大人指示的，最合適的人選。”
唐震天感到一陣眩暈，神殖點——那是比四大班子更高層級的存在。
二十年來，他費盡心機想要接觸那個權力核心卻始終不得其門而入，而現在，這個他一手提拔的年輕人竟然...到底什麼時候，孔杰竟然和三使司大人都搭上了線？
他的目光重新聚焦在孔杰臉上，第一次真正審視這個年輕人。
孔杰雖然驚愕，但依然保持著那抹淡淡的微笑，眼神卻深不可測。
當然，這一切都是表象。
孔杰內心其實也很懵逼。
海使？
自己不認識啊！
而且不是說海使在二十年前就已經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