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哈哈，在你看來，我是那麼容易死的人嗎？”
對方表情玩味，眉宇之間透露著孔杰無比熟悉的狂妄和不羈。
此時孔杰的心情非常復雜…
對于張龍升，他是信任的，但是太多未解開的疑竇讓他根本不敢放松警惕。
畢竟，這麼長時間過去…他也不再是當初那個輕信于人的無知青年了。
孔杰的目光移到張龍升背後的女人身上。
“這是，師母？”
孔杰選擇了用“師母”兩個字，張龍升聞言一愣，眼神也難得的柔和了起來。
“對，她就是我對你說過的，我的女朋友，她叫韓青兒。”
孔杰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看著張龍升的模樣，心中已經有了幾分猜測。
“黑魂焰燭，是你拿走的，對吧？”
“對，是我拿的。”
張龍升答應的很干脆，一時間，孔杰倒是有些不知該說什麼了。
“你現在還是人嗎？”
孔杰沒用遺神者，換血者，信徒，三個稱謂去提問，而是用一個籠統的“人”字。
對方愣了幾秒，隨後哈哈大笑。
“有意思有意思，你果然有意思…如果我告訴你，我現在已經不是人了，你又該如何？”
孔杰仔細想了想，認真道“你如果墮入邪物一方，我會和你拼死一戰，你如果為了這個世界回歸安寧，你是人也好，是別的也好，我都會接納…”
“接納？換血者尚且不被接納，何況更甚于其的存在…”
“真是一個天真的孩子。”張龍升嘆了一聲道“我現在就是你們所謂的邪物…”
孔杰聞言面容一滯，有些不敢相信，擠出一個無比難看的笑容。
“張隊，你和我說笑的吧！”
張龍升笑了笑道“我今天來，就是要成為江都的新任監管者，並且，把神選會的人殺盡…”張龍升的面容逐漸冷峻“只有這樣，青兒才能復活，成為我的法身。”
孔杰聞言，整個人如遭雷擊。
成為我的法身…
這句話很好理解，卻也很難理解…
這讓他想起張龍升臨“死”前喃喃自語的“成神”，原來是這個意思，他之所以要成神，是因為他要讓韓青兒以作為他法身的形式復活…
像小姑一樣，以身飼神！
過往的一幕幕，都在他的心頭震蕩，從最開始自己被張龍升忽悠去紅樓，卷進千幻心神的事情里，替他拿到鎖魂燈。
原來…從那時候開始，張龍升就已經在布局了。
從一開始，孔杰就非常好奇鎖魂燈的效果，為什麼張龍升對這盞燈這麼執迷。
其實，答案早就寫在邪孕的名字里了。
鎖魂！
就是鎖住韓青兒的魂魄，保證其不散。
而對方殺劉躍，報仇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拿到黑魂焰燭！
雖然不知道黑魂焰燭的具體效用，但是孔杰猜想這和韓青兒的軀體能否成為法身有關。
只是困擾孔杰的點還有一個，那就是他的夢境，在夢境中，張龍升實實在在的被劉躍殺了。
如果按照林瑜說的，自己的夢完全貼合現實發展的邏輯，能不下這驚天大局的張龍升怎麼會那麼魯莽的半途而廢？
犧牲自己的生命，去做無用之功？
除非他和楚純一樣，改變了自己的部分夢境，但是這樣的話，林瑜也會感受到。
雖然孔杰暫時還想不通，但冥冥中，他覺得這是破局的關鍵。
“都是老熟人啊！”
張龍升輕蔑的看向下方，嘴里念念有詞，挨個點名“地字十八，猛零，中四十九…哦，孔副局長，人來的不是很齊嘛！那兩個老家伙怎麼沒來？”
他口中的老家伙指的自然是王老和陳無關。
曾經張龍升對于王老，可是極為敬重的！難道說…這麼久以來，他都是在演戲？
“不過…沒關系，我可以把他倆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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