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里，昏黃的燈光灑在略顯陳舊的沙發上，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飯菜香。
孔然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手里捧著一碗剛熱好的湯，熱氣裊裊上升，模糊了她的視線。
“媽媽，我有點吃不下。”
“怎麼啦？小然…”
孔母的聲音從廚房中傳來。
“沒什麼。”
孔然本想說想到了哥哥，奈何孔杰的名字在這個家里已經成了禁忌，只要提到孔杰，母親的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簾。
孔然不願意看著老媽傷心，只能偷偷把淚水往肚子里咽。
其實孔母也清楚孔然的心思，但是她也不說破，自我麻痹是解決痛苦的最好手段。
突然，門口傳來鑰匙轉動的聲音，孔然下意識地抬頭，手中的碗差點掉在地上。
門開了，孔杰站在門口，臉上帶著一絲疲憊的笑意。
孔然愣住了，眼楮瞪得大大的，嘴巴微微張開，仿佛看到了鬼魂。
幾秒鐘後，她猛地從沙發上跳起來，發出一聲尖銳的驚叫。
“哥——！”
聲音里帶著難以置信和狂喜，眼淚瞬間涌了出來，順著臉頰滑落。
媽媽正在廚房里忙活，听到女兒的叫聲，手里的鍋鏟“ 當”一聲掉在地上。
她急匆匆地跑出來，看到孔杰的那一刻，整個人僵在了原地。
她的嘴唇顫抖著，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喉嚨里發出壓抑的嗚咽聲。
突然，她沖上前去，拳頭狠狠地砸在孔杰的肩膀上，一下又一下，聲音帶著哭腔。
“你這個沒良心的！你知道我以為你死了嗎！”她的拳頭漸漸沒了力氣，泣不成聲。
孔杰站在那里，任由老媽捶打，眼眶也紅了。
他輕輕拍著孔母背，低聲道“媽，我回來了，對不起……”
而父親，始終倚在門邊，雙手抱胸，靜靜地看著這一切。他的臉上沒有太多的驚訝，仿佛早就知道孔杰會回來。
他沒有說話，只是站在那，像一座沉默的山。
哭聲、笑聲、責罵聲交織在一起，孔杰的歸來，像一陣風，吹散了家中長久以來的陰霾。
“爸。”
孔杰抬頭和老爸對視一眼。
“回來就好。”
孔建沒多說什麼，語氣不咸不淡。
隨後就孔杰回來這件事，一家四口召開了一個家庭會議。
當孔杰將事情的前因後果以春秋筆法一筆帶過後，又掐頭去尾進行了一番魔改，通篇只有一個意思。
我，孔杰，假死潛伏，立了大功。
現在局長死了，新局長是我。
不是光明區分局，是市局。
我，孔杰，市局局長。
孔然和老媽面面相覷，對于他們而言，這個消息的真實性比孔杰真的死了，都還要小上不少。
“孩子…你能進神衛局，已經是媽的驕傲了…”
“對啊！哥！年輕人有斗志是好事，但是也別做白日夢啊…你不給我買十件小裙子你讓我怎麼相信你。”
孔杰沒有說話，只是定定的看著自家老媽，知子莫若母，孔母終于意識到了孔杰說的是真的。
孔母還未開口，孔建走了過來，拍了拍孔杰的肩膀道“工作辛苦了，去休息吧。”
孔杰和老爸對視一眼，心領神會，隨後回去了自己的房間。
房間外傳來孔母不滿的嘮叨聲。
“我還沒問出個所以然呢！你真是…”
“孩子總有他自己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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