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劉躍臉色大變，深鎖著眉頭道“唐少，張瘋子雖然行事瘋了些，但是異端…怕是不至于，相反，不少異端死在他手里…而且他的血，總騙不了人。”
唐歡微微點頭。
“理論上，確實是如此…但如果，有一種方法，可以讓異端和信奉者看起來一切無異呢？”
劉躍一驚。
“唐少，你是說之前的那個猜想？”
“不…不是猜想。”
唐歡深深的看著張龍升，一字一頓道“如果我猜的沒錯，你這種人，異端應該稱之為“換血者”吧？”
張龍升抿著嘴，雙眼微眯，隨後如釋重負道“既然你能夠如此精準的說出，繼續偽裝也沒有意義了…老東西，你命真好，如果不是唐歡，你現在已經是死人了。”
劉躍還處在震驚中，無法接受這個現實。
他對張龍升的確忌憚。
但兩人也是共事了不少年頭，如果讓他去猜，他把整個市局都猜一遍。
哪怕他認為王副局長是異端，也不會想到張瘋子是異端！
唐歡又問。
“孔杰根本沒死對吧？”
“你已經有答案，何必多此一問。”
唐歡點點頭。
“也是。”
“你現在已經是案板上的魚肉了，張龍升，其實對于換血者…我們也不是一無所知，據我所知，對于異端來說，你們也不是同類…或許我們還有合作的機會？你覺得呢？”
張龍升冷笑一聲。
他當然是不會相信唐歡的鬼話，信徒對于邪物的虔誠，他再清楚不過。
如果有信徒說，要把換血者吸收進信徒群體中來。
那麼只有一種可能。
這個信徒，也是假的！
換血者從內心深處來說，根本就不相信那些邪物，這是無法改變的事情。
那麼從本質上來說，換血者和異端無異。
“合作？怎麼合作？”
作為弱勢的一方，張龍升自然願意順著對方的意思去說，以此來拖延時間。
“當我們在神選會中的臥底，並且交出你所知道的所有異端的名單。”
張龍升聞言垂下眼簾，似乎在考慮。
“我知道，你也許是想要拖延時間…但是眼下這個局面，已經無法破解，所以我奉勸你一句，認真的考慮一下。”
唐歡的雙眼中滿是“真誠”。
張龍升嘲諷道“辛辛苦苦培養了那麼久的回生花，終于開花了，開一次花，可以結一次果…如今果子已經沒了，等下一次開花又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了吧？唐少。”
唐少兩個字，他咬字很重，直接把嘲諷意味拉滿。
唐歡怒形于色，幾乎就要發作，但生生忍了下來，閉了閉眼。
睜開眼，面色再度如常。
“張龍升，勸你…不要挑戰我的耐心。”
…
前一個小時。
已經被張龍升炸成血霧的孔杰，又再度出現在一片純白色的空間里。
四周無邊無際，沒有任何物體，也沒有任何聲音，只有一片寂靜與空茫。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完好無損，甚至連一絲傷痕都沒有。
他的身體仿佛從未經歷過那場毀滅性的打擊。
他認出來了。
這是林瑜的領域…
林瑜無聲無息的出現在孔杰的身後，孔杰察覺到了，立刻回身。
兩人四目相對。
“是我通知張龍升的。”
林瑜的面容依舊波瀾不驚，眼神卻透露出一絲關切，只不過掩飾的很好。
“沒有張隊…我就交代了，六組還在那…”
孔杰抿了抿嘴，目光中閃現過一絲擔憂。
畢竟人字十為了救自己，用身體擋住了唐歡的攻擊，現在生死難料。
剩下兩個人也是拼了命的護著自己。
“沒辦法…他們三人已經可以宣告犧牲了。”
林瑜此刻冷靜的可怕。
孔杰張嘴想說些什麼，又無奈的閉口，他明白，林瑜是對的。
哪怕自己現在返回，依然改變不了什麼。
“你現在先好好休息一下吧，我看你的身體狀況不太好。”
林瑜裝作漫不經心道，說話的時候，眼楮一直在瞟向他處。
孔杰點點頭，盤膝坐下。
很快，孔杰就陷入到一種參禪入定的狀態，身體也在不斷的修復傷勢。
就著這個時間，林瑜也坐在了孔杰身邊，她單手托腮，定眼注視著孔杰的側臉。
實話說，孔杰的五官只能說是端正，但是談不上帥，放在人海中並不是很出挑的那種人。
智商，貌似還可以。
性格嘛，有點傻氣…
想到自家老媽說讓自己和對方結婚，林瑜不由得啞然失笑。
等到孔杰醒轉過來，看到林瑜在看著自己，也面無表情和其對視。
林瑜想要別過頭去，又覺得這樣太刻意，也微仰著頭對視了一會，最終還是敗下陣來。
“林瑜…”
“嗯？”
“張隊那邊的情況，怎麼樣？”
林瑜微微搖頭。
“我不知道。”
張龍升放跑了自己，會不會被劉躍和唐歡看出什麼端倪？兩個人都是人精一樣的人物。
張龍升能瞞天過海嗎？
想到這，孔杰不由得大腦飛速運轉，卻依舊沒有頭緒。
如果吃俺一棒可以使用就好了！
那麼現在他就可以回去，一棒子敲碎兩個，買一還送一。
可是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他現在只能苟在林瑜的領域里，連外面的情況都不知道，頭都不敢露，露了可能就要被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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