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結束後，除了孔杰之外的所有人都被帶到了旁邊的休息室，甚至連王副局長都未能例外。
而唐歡則是出去了，沒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只有孔杰被單獨留了下來。
面對劉躍審視的目光，孔杰心中一沉，知道劉躍已經對他失去了信任。
好在之前通過“擬態”使用了信徒的手段，這種懷疑至少還沒有上升到信徒和遺神者的層面。
“孔隊長，你跟我去辦公室一趟。”
孔杰微微點頭，語氣平靜道“好的。”
劉躍做了個請的手勢，孔杰先一步走出會議室，背後依舊能感受到局長那冰冷的目光。
他感覺自己已經被盯上了。接下來的每一步，都必須格外小心。
他抬頭看向走廊盡頭的窗戶，外面的天空陰沉沉的，仿佛預示著一場風暴即將來臨。
來到劉躍辦公室門口，劉躍先進，孔杰在外等了一會，直到劉躍的聲音從門縫里漏出來，帶著一貫的威嚴。
“進來吧。”
孔杰深吸一口氣，指尖在褲縫上輕輕摩挲，仿佛這樣能緩解內心的焦躁。
這是力量不夠帶來的焦慮感。
雖說現在擁有了強大到令人發指的神通，但這就屬于一次性干空藍條，冷卻時間還極長。
這冷卻時間內，孔杰現在就是一個普通人，頂多身體素質要強點。
這時候，如果劉躍突然出手，自己根本無法反抗。
“怎麼？孔隊…”
劉躍的聲音突然清晰起來，孔杰猛地一顫，像是被什麼刺了一下。
推開門的那一刻，孔杰腳步有些虛浮，仿佛踩在棉花上。領導的桌上堆滿了文件，目光掃過來時，他下意識地低下頭，喉嚨發緊。
“我準備派你領著王明，鄭周，猴子三人去探查一下神選會的聯絡點，你覺得這個人選如何？”
劉躍的聲音平靜，卻讓孔杰心頭一沉。
他不會笨到以為劉躍真的是在征求自己的意見，這很明顯只是通知。
猴子，鄭周，暫且不論，王明一定是劉躍派來監視自己的。
而且這次行動沒有張龍升，也是對方有意為之，想讓自己兩人分開。
想通這些，他的手指不自覺地絞在一起，指節微微發白。腦海中飛快地閃過無數借口，卻又一一被自己否定。
如果到時候真的和王老爆發沖突。
自己就不能露出一絲馬腳。
突然，孔杰似乎想到了什麼…
王老的實力強大，自己這四個人過去都不夠他老人家塞牙縫的，如果劉躍提前知道這個情況，為什麼還要派自己這四個人？
王老肯定不會殺自己的。
如果一個異端對一個信徒手下留情，這不是很奇怪的一件事嗎？
孔杰這才想通。
這個安排不僅僅在試探自己，也在試探神選會對自己的態度。
毫無疑問，這是個火坑，孔杰飛快運轉大腦，想要找個什麼理由拒絕，可話到嘴邊，卻像被什麼堵住了，怎麼也說不出口。
“沒有異議的話，這個任務，你來領頭，我去通知這幾個人，你們馬上出發。”
劉躍語氣不容置疑。
孔杰的心跳陡然加快，耳膜嗡嗡作響。
察覺到孔杰的狀態，劉躍抬起老眼。
“有問題嗎？”
劉躍目光如炬。孔杰連忙搖頭，嘴角勉強扯出一絲笑意，“沒問題。”
很快，幾個人就聚集起了，王明皮笑肉不笑的盯著孔杰，似乎篤定這一次對方要栽跟頭。
“等到晚上七點半左右，出發。”
劉躍的話一出，四個人筆直敬了個禮。
…
晚上，欣欣小賣部門外。
鄭周佯裝醉漢踉蹌進門時，櫃台後的掛鐘正好指向七點三十。
貨架上積著經年累月的灰塵，但第三層那包過期三個月的蝦條包裝袋異常干淨。
鄭周打著酒嗝撲在玻璃櫃台上，發霉的木質櫃台傳來細微震動。
"再來......再來瓶二鍋頭。"
他大著舌頭拍打櫃台，眼角余光瞥見貨架後那個小竹椅，以及上頭那道陰影。
“來咯。”
王老的聲音傳來。
鄭周悄悄打了個手勢，車內王明連忙道“目標人物已發現！”
猴子立刻道“就他一個嗎？”
“還在探查。”
王明道“看一下小賣部內還有沒有隱藏空間。”
這句話讓孔杰心中一驚，但還是裝作隨口道“異端可沒那麼傻…”
“哦？孔隊長是在害怕什麼嗎？”
孔杰認真的點了點頭道“害怕，我害怕你這樣的傻叉會壞掉我們的行動。”
“孔杰！你！”
猴子趕緊打圓場道“行動重要，別起內訌，鄭隊長還在里頭呢。”
“老鄭干偵查出身的，這點小事，難不住他。”
“可是…你忘記了重要的一點。”
孔杰突然轉頭，語氣冰冷。
“什麼？”
“如果目標人物力量強大，能感覺到鄭哥的力量，一個聖徒級別的客人，你當對方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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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兩人臉色都不淡定了。
猴子道“一個看小賣部的老頭子，力量能強到哪去？”
話音剛落，只听到“砰”的一聲巨響。
一個身影從小賣部中倒飛而出，孔杰定楮一看，不是鄭周還有誰？
為什麼王老行事會如此魯莽！
孔杰暗罵一聲。
“速度！支援！”
話還沒說完，人已經先動，王明立刻下車，來到鄭周身邊，目光充滿警惕的看著小賣部里正在升騰的濃煙。
孔杰沒辦法，和猴子跟了過去。
鄭周嘴角溢血，咳嗽道“扎手！點子扎手！”
“這是…這是一個三級異端！大異端！”
猴子王明聞言，臉色齊齊一變，看來他們也沒有事先知道對方的實力，也是，就算劉躍有心要坑自己，也只是他一個人的計劃。
他可以為了自己，犧牲一切棋子，包括看似是心腹的王明。
“通知局里，我們先拖住他。”
王明一聲號令，隨後三個人成犄角之勢，慢慢的靠攏向小賣部。
孔杰內心自然是不願意和王老發生沖突的，可是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硬著頭皮跟上。
“停！”
孔杰喊了一聲。
猴子回過頭，等待孔杰的指示，王明卻置若罔聞，還在前行。
“我說，停！”
孔杰又喊了一聲，王明這才停下。
“貿然進入，死的更快！你們倆留在這里，我先去看看！”
王明沉吟一會，看了看小賣部內，又看了看孔杰，似乎做了什麼決定。
“好，那你進去。”
孔杰自然知道對方不是關心自己的安危，而是自己進去後就脫離了對方的監視，他怕沒辦法向劉躍交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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