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出發去鞍城的行動,人不多,只有四個人。
孔杰,牛壯,張龍升,還帶上了一個薛獒。
薛獒是張龍升點名要帶的,至于刑天就讓他留守局里,畢竟行動隊總需要留下一個人看家。
這還是孔杰在這個世界里,第一次出江都,從老城區出發,行駛的路線,孔杰總覺得很熟悉。
看了一會,他才發現這和他在夢境中最後一天的軌跡,一模一樣,一種如夢如幻之感,充斥在孔杰的心頭。
薛獒不是個話多的人,牛壯和孔杰心事重重,自然也不多言語,張龍升無聊,便在車上打起了瞌睡。
開了一個多鐘頭,車子來到了江都下屬的寧遠縣和鞍城的交界處。
這一次,孔杰看到的並非濃濃的霧氣,也沒有透明牆,而是一片連綿的墨綠。
這片墨綠實際上是人,軍方的人。
長長的警戒線封鎖了整條公路,總共設了十來個並排的關卡。
神衛局的車其實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標記,但顯然對方已經提前收到了消息。
薛獒將車停好,孔杰三人還留在車上,只見薛獒走到一個領頭的軍官前,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隨後將幾個人的證件遞交給對方看。
軍官一面低頭看著證件,又不時的抬頭看向車內,確認好身份後,軍方揚了揚手,示意可以通行。
薛獒快速的返回車上,繼續前進,軍方的人打開關卡後自動分成兩排,讓孔杰沒有想到的是,那個軍官竟然在對車子行注目禮。
一開始,孔杰以為是神衛局身份的震懾,但很快他就發現不太對,因為對方抿著嘴唇,雖未說話,但是明顯眼眶通紅,似在憋著眼淚。
軍方會給神衛局面子,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倒也不必…這麼激動吧?
而且他好像盯得不是車,而是某個具體的人。
循著軍官的目光看去,孔杰盯著面無表情的薛獒道“那人是不是認識你?”
“那人…是我以前的兵。”
薛獒笑容憨厚,語氣輕描淡寫。
“啊?薛哥以前還當過兵嗎?”
薛獒這段經歷,孔杰還是第一次知道,哪怕是夢境中,後來薛獒成了自己手下的得力干將,他也從來未听對方提起過。
張龍升接話道“他以前可是軍方大佬眼中的香餑餑,犯了點錯,被開了,我剛好那會剛接任市局行動隊隊長,在物色自己的班底,覺得他不錯,就給他要過來了。”
孔杰沒想到還有這麼個故事,心中難免好奇,便看向事件的主人公,但薛獒只是撓了撓頭,並沒回答。
江都和鞍城的分割遠遠不止一條警戒線幾個關卡那麼簡單,中間還需要穿梭一大片無人的緩沖區域。
入眼處,皆是荒土,地面黑乎乎的,好像被一把大火燒過。
但是很快,孔杰就發現了不對。
車子很快開進了一處道路,像是街道。
這里彌漫著腐朽的氣息,建築物的牆壁剝落,窗戶破碎,看建設的格局,這里曾經應該生活的人是不少的。
而且看裝修門頭之類的,也就是近十年以來的風格。
但這里只有一片死寂。
“這是?”
孔杰內心震撼,向薛獒問道,但是對方明顯也不知道,茫然的搖了搖頭。
也是,除了張龍升,剩下三人都是第一次出江都。
“這里是…棄城。”
張龍升合著雙眼,淡淡說了一句。
“棄城?”
孔杰語氣中充滿好奇,但張龍升顯然沒有什麼開口解釋的興趣,輕輕的鼾聲轉瞬又響起,孔杰懷疑對方在裝睡,但也只好作罷。
很快,更加震撼的畫面進入孔杰的視線中。
車子路過了一片很大的中心廣場,廣場中央的噴泉早已干涸,周圍的花壇里長滿了雜草。
偶爾有一陣風吹過,揚起一片塵土。
在這荒廢的地面之上,時間仿佛凝固了,一切都停留在了過去的某個時刻。
短暫的經過這里,很快又來到一片荒土中,遠方的荒土中緩慢的移動著一些黑點。
孔杰一愣,車子開近了,才發現這些竟然是…人!
這些人大多是老人,中年人都很少,孩子孔杰更是一個都沒有看到。
無一例外,他們都面黃肌瘦,雙目空洞,衣衫襤褸,根本不像現代人,更像是古時候逃荒的難民,孔杰在神衛局工作多年,卻從來沒有听說過還有這樣的一群人。
“這些人是?”
“他們是棄民。”
張龍升的聲音從後座傳來。
棄民?
孔杰心中一動,似乎是已有了幾分猜測。
“城市和城市之間,有著大片的無人區,在這些區域中,小部分會有一些棄民,但是也會很快死去…上一次我來的時候,人還挺多的,沒想到才過了兩三年,就死剩這麼一小點了。”
張龍升的語氣無喜無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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