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汪磊旁邊的一個房間又見了一個人,同樣的條件,同樣的安排,只是這個人的膽子要小的多,從蕭長風看到的第一眼起他就在打哆嗦。
汗如雨下,哆嗦個不停,讓蕭長風一度差點沒拉著黃歷衡他們轉身出來,在他看來這種人應該不值得托付太重要的事情。
之後他們又被人帶著去見了劉斌三人和一幫店里的員工,周榮安和刑利民不顧身份不停的安排他們一些事情。
“來了,快到了,快走,你們快出去,走啊。”
在幾個人的催促下,蕭長風幾人連滾帶爬的從後門跑了出去,黃歷衡和刑所長他們把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可最終結果是怎樣的卻誰都不知道。
專案組的審訊一場接著一場,可接連三天過去了卻一點好消息都沒傳出來。
蕭長風只覺得度日如年,他還去找過從來沒主動聯系過的趙文琢,人沒有見到,電話里說了幾句,趙文琢說幫忙問問然後就沒有了消息。
就在這時蕭長風卻再一次在超市門口看到了不想看到的人,胡建學,這家伙還真是陰魂不散。
胡建學笑的像朵花似的問蕭長風道︰
“蕭長風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蕭長風半是裝傻半是疑惑的問道︰“考慮什麼?”
只听胡建學走到坐在櫃台後面的蕭長風面前彎腰笑道︰
“你不用假裝听不懂,你知道我說的是果園股份的事情,听說劉斌出事了?我听說他們幾個組織黑社會斗毆打死了人,他們的情節很嚴重啊,怎麼樣?用不用我幫忙啊?”
蕭長風的眼楮立刻眯了起來,他不知道胡建學口中說的罪名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那劉斌他們可就麻煩了,參與到這種案子里搞不好是有可能會被判死刑的。
“果園的事情你不用想,你真有心干就自己投資去搞一個,至于我哥他們,他們要是真出了事我立刻就會燒了果園帶剩下的人去關內,華夏這麼大我到哪都能重新把果園搞起來,沒必要在朵顏衛這棵歪脖子爛樹上一直吊著。”
胡建學的一臉驚訝的看著蕭長風,他原本以為蕭長風就算不會馬上答應下來也會認真考慮自己的建議的,卻沒想到會從蕭長風這里得出這樣一個決絕答案。
蕭長風的聲音很大,他的強硬出乎了胡建學的預料,可他話里的意思也讓所有人都听的分明。
超市剩下的員工都把頭低了下來,他們當然明白蕭長風不會在這種情況下說假話,蕭長風很有錢,而且他在朵顏唯一的羈絆就只有劉斌和萬芳,劉斌要是沒了萬芳還能在朵顏待下去嗎。
有錢在哪里都能有很好的生活,超市他們能在別的地方重新開起來,果園他們也能重新開始搞。
至于朵顏這里的東西,或許有人會接手,也可能離開了蕭長風這個大老板就會立刻破產停業,可他們呢,離開了這個超市他們還能去哪?朵顏現在沒工作的人還不夠多嗎?
超市里的一些顧客都很驚訝于蕭長風的反應,說話歸說話,你說咱朵顏的壞話干啥?
也有人提出了反對意見,只見一個兩鬢斑白的老頭子冷著臉說道︰
“小同志你想去哪里我們沒有意見,但朵顏是我們的家鄉,你說它的不好就是在指著鼻子罵我們這些朵顏人,我覺得你該為你剛才的話道歉。”
蕭長風冷哼了一聲道︰“哼,道歉?憑什麼?就憑你長了一張嘴?”
說罷只見他指著超市門外說道︰“你看看外面的朵顏,都特麼什麼年代了還有成千上萬的人吃不上飯?這都是誰造成的?他們為什麼會這樣?
工廠倒閉國家發下來的補助金都特麼哪去了?上面那群狗屎張嘴就要拆遷,一分錢補償不給還敢把工人家屬活埋了,這就是你的家鄉?你特麼的也有臉為這種地方自豪?”
“你你你,你胡說八道。”
“我胡說八道?哼,你也有退休的那一天,說不定哪天你們單位也要關門,到時候我倒要看看你是什麼下場。”
蕭長風剛說完話就見超市門口進來兩個公安問道︰
“誰是蕭長風?”
蕭長風立刻沉著臉說道︰“我就是蕭長風。”
“跟我們走一趟吧,有幾句話要問你。”
蕭長風起身就走沒有絲毫猶豫。
一把椅子,一個桌子,跟電視劇里看到的審訊室沒有什麼區別。
“姓名?”
“蕭長風。”
“性別。”
“男。”
“年齡。”
“22周歲。”
“身高。”
“197.5厘米。”
“職業。”
“京戲大三在讀學生,電視劇演員,在朵顏也跟朋友一起開了幾個店。”
“你還是電視劇演員?你在朵顏都有哪幾個店?你說清楚。”
“友誼超市,潮牌服裝,黑八台球廳,潮玩游戲廳,彩虹果園,還有建設路那邊的幾個連鎖店……”
這些東西自己不說別人也會說,而且這時候隱瞞東西是給自己找麻煩,所以蕭長風把自己的資料說了一個清楚,負責問話的幾個公安驚訝的看著記錄下來的資料,沒想到面前的年輕人年紀輕輕竟然還真是一個大老板?
“蕭長風你八月六號那天在哪?都做了什麼?有沒有見證人?”
“那天上午我在京城和周榮杰周榮安他們看車展,下午電視台錄節目給電視劇做宣傳,他們幾人和京城電視台的主持人徐晴還有三國劇組的導演副導演,還有其他幾個主要演員都能為我作證。”
“你認識劉斌,魏長風和黃家強嗎?”
“認識,他們都是我的朋友,也都在我的店里當店長,而且劉斌還是我哥。”
“你和劉斌是親屬關系?”
“我是孤兒,他是我的收養人。”
審問的公安沒有再次面露驚訝,看來他們已經知道了一些事情。
“你知道他們帶人八月六號去打架的事情嗎?”
“他們打架我知道,他們帶人不可能。”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還有剛才後面那句話你說清楚一點。”
“我是將近中午的時候知道的這個消息,但據我所知這次的事件不能稱之為打架,而應該被稱為朵顏老百姓反抗暴政的一個歷史性案件。”
“住口,哪來的暴政,蕭長風你要為你說的話負法律責任你知道嗎?”
“我當然知道我在說什麼,我說的你們都可以記下來,我說的話我會負全責。”
“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朵顏府衙有人貪污了八千萬工人安置款,他們為了拆遷不給工人拆遷款,惡意雇佣黑社會草菅人命活埋工人家屬,工人沒有活路這才群起反抗打死了幾個黑社會,你們滿意了嗎?”
桌後面的幾人驚怒交加,蕭長風越說越快到最後幾乎是怒吼了出來,他活了兩輩子,但他從來沒這麼絕望這麼憤怒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