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走,他要趕緊走,趁現在這個關頭或許還能走。
“那邁爾•霍里斯是個烏龜兒子,王八的蛋,仗著他爹是個官兒,就敢耀武揚威橫行霸道,實際上他狗屁都不是,他還不如他爹那個王八蛋呢!邁爾•霍里斯是個變態,他有女朋友,還要去逛窯子,自己上了三分鐘泄了勁兒還要別人接替他……”
阿爾法放出錄音,澤塔定在原地,他走不掉了,更不敢走了。
“如果這些錄音讓邁爾•霍里斯大哥听見的話……他會不會找個地方把你埋了呀?”阿爾法一句話點死了澤塔。
如果說剛剛只是讓澤塔怕了鐘焉,現在則是封死了澤塔投靠邁爾的機會了。澤塔謾罵霍里斯父子的事情有一多半都是真的,是他們父子最怕外人提起的,如果以邁爾•霍里斯那個小肚雞腸的性格,不論自己怎麼解釋,恐怕都無法洗白。鐘焉他們大可以撒一個謊,說澤塔喝酒後胡亂說話,然後兩邊人一直決定排擠掉澤塔,還能增進雙方感情。
讓兩股人化敵為友最好的辦法,就是給他們找個一致的敵人。無論如何,澤塔已是死棋了,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嚎啕大哭,痛罵自己不該喝這頓酒,並向奧丁許諾從此滴酒不沾。
哭也哭了,鬧也鬧了,這場鬧劇也該收尾了。
“時間也不早了,我們走吧,巴德利上廁所摔了一跤,摔得可不輕呢,得趕緊就醫。”
鐘焉和托爾夫將昏迷的巴德利抬起來,繞過了澤塔。阿爾法搭了把手,幾人往包間門口走,就像是沒看到澤塔一樣。澤塔沒有時間再做思考了,他必須立即做點什麼。
澤塔突然沖過去一把抱住了鐘焉的一條腿哭喊道︰“哥!你不能走啊哥,你放過我吧!你放過我!我父母都不容易啊,他們把我拉扯大就希望我有出息啊,我如果死了誰給他們養老啊,你饒了我吧!”
鐘焉與阿爾法相視一笑,接下來就是連托爾夫都知道怎麼應該玩得局了。
托爾夫咂舌道︰“澤塔,你這又是何必呢,鐘焉哥什麼時候說要弄你了?你又何必讓他放過你呢,你這話有問題啊。”
澤塔哭喪著臉不知如何是好︰“我……你們如果讓邁爾知道這事,我肯定要被他搞死啊……”
阿爾法蹲下身子,看著他問︰“你看,還是的呀,不是我們要搞死你,是他要搞死你,如果他不行了,我們就算讓他知道了這件事,他還能拿你怎樣啊?如果他還能繼續在班里橫行霸道,那就算他沒听到這個錄音,你就能保證你能永遠順他的心?”
“兄弟,我懂了!只要他還在,我就沒有好日子!”澤塔握緊了拳頭,這是實話,也是眼下不得不說的話︰“可是我站在他對立面,憑他家的實力,能饒得了我嗎?”
阿爾法拿了點紙擦掉了澤塔快要掉到嘴里的鼻涕︰“你知道希爾薇婭嗎?”
澤塔點點頭︰“大佬,三殿下都不敢得罪她。”
阿爾法扶著他的下巴,讓其目光看向鐘焉︰“你知道春日祭典那天希爾薇婭是抱著誰飛出去的嗎?”
澤塔好像明白了什麼,他知道了為啥鐘焉敢跟邁爾作對了,原來鐘焉的後台更大。其實,阿爾法這話讓鐘焉心里十分不舒服,鐘焉絕對不會同意利用希爾薇婭的名字為自己招風頭,這是阿爾法現場臨時編的話,沒有和鐘焉提前商量好。
阿爾法有他的考慮,澤塔需要嚇唬,還需要給他一個定心丸,況且也沒想讓澤塔知道的太明白,只需要讓澤塔意識到鐘焉和希爾薇婭認識,並且關系不一般,就足以了,這足夠他做出正確選擇了。
那這下子澤塔就清晰了呀,希爾薇婭日後必定是諾爾斯公國叱 風雲的人物,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鐘焉有這樣的關系,日後必是不凡,說不定自己也能混點好處,而邁爾也肯定不敢對付希爾薇婭,別說他不敢,眼下他老爹都不敢,畢竟三殿下在那里站著呢,畢竟議會的大員們還要拉攏希爾薇婭呢。
“鐘焉哥,以後你說怎麼辦,我就怎麼辦,你說往東,我絕不往西,我……”
鐘焉將他扶起來︰“好啦好啦,今天大家喝酒開開玩笑而已,不必當真,以後該怎麼做就怎麼做嘛。”
一行人離開了飯店,徑直去了醫師那里,這個醫師是古蒂娜提前找好的,他看似是個普通醫師,實際上是也是賞金獵人工會的家伙,與古蒂娜打過交道,可信。
天色已晚,醫師留下了巴德利進行醫治,幾人先行回了鐘焉家中。一瞧鐘焉家這個四層別墅,三人也是嚇了一跳,心想鐘焉說不定真是個沒落貴族,或是北遷而來的隱世世家。
索菲亞裹著頭巾,將幾人迎了進來,她也不多問,只是收拾好了房間後通報了愛爾莎一聲,愛爾莎自然不會有什麼反對意見,只是知道他們吃過飯了要商量事情,所以也沒有出面打擾。
男孩子們弄了兩張大床,剛把一切收拾好。
托爾夫嘆了口氣︰“這巴德利真的不會告訴邁爾今晚我們打他的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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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焉搖搖頭︰“他都喝蒙了,哪里知道自己是被我們打的,具體他為什麼暈倒和受傷,有人清楚。”
接過鐘焉的眼神,阿爾法突然問澤塔︰“誒,你說這巴德利上廁所摔倒了尿了一褲子,是誰救了他?”
澤塔想了想︰“他是上廁所摔得?他是上廁所摔得!沒錯,是……是鐘焉哥救了他,他應該要表示感謝!”
阿爾法拍了一下他的腦袋︰“記住了,鐘焉哥不知道這事,我也不知道,托爾夫也不知道,只有你知道,是你陪著他上廁所,他摔倒尿了一身,等他醒了你要告訴他,他當時要多狼狽有多狼狽,還要告訴他你沒有把他的窘狀告訴任何人,所以我們都不知道他具體怎麼暈倒的,記住了嗎?”
澤塔點點頭,但又搖搖頭︰“記住了,可是我不理解呀,為啥要這樣?為什麼不說是鐘焉哥救了他,賣他個順水人情豈不是……”
“不需要你理解,照做就是,這順水人情不必鐘焉來領。”阿爾法瞧不上澤塔那點智慧。
這個道理是這樣的︰如果是鐘焉告訴巴德利說他是如此這般狼狽摔倒,那對鐘焉絕不是好事,因為有些人,特別是驕傲的人,他們就恨的不是跟自己有仇的人,而是見到過自己窘迫狀況的人。再一個,澤塔這樣告訴了巴德利這個事情後,巴德利就不敢去多問鐘焉,因為他害怕自己出丑的事情鬧得人盡皆知,所以更不會懷疑到鐘焉身上,也就更加不會告訴邁爾或是其他人。
有時候騙子撒了一個謊,最願意主動圓謊的恰巧是受騙者,因為比起受騙,他們更不能接受自己的愚蠢人盡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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