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暴曬下的婁塘鎮已經從清晨的喧囂中平靜了下來,商家們早早就把手上的活計料理完,躲進了鋪子,只剩下樹上的知了在努力地制造浮躁。
鎮子上唯一的一家青樓拱翠樓里,一陣嘈雜聲之後,朱二爺被吵醒了,接著就是啪啪的敲門聲,門外響起老鴇芸娘亮亮的嗓音︰
二爺,醒了沒,你家來人找你啦!
紅翠嘟噥著光著身子從床上爬過朱二爺,下了床,隨手拿了件衣服裹在身上,伸手撩著頭發去開了條門縫,芸娘身後跟著的是二爺的管家朱壽,正探著頭往里望,見門開了,想繞開芸娘推門進屋。芸娘移動身體,把管家擋在身後,叫道︰
唉唉,你干嘛?急啥!沒見著有姑娘麼!
紅翠也趕緊又掩上門栓好了,叫道︰
你等著,我去叫二爺。
朱二爺從床上坐了起來開始穿戴衣服,見紅翠裹著他的外袍,嬉笑著去抓紅翠,兩個人又摟摟抱抱膩歪了一陣,朱二爺拿上折扇開門,在門口等著很久的管家朱壽趕忙上前輕聲道︰
二爺,四少爺一早就從朱橋過來了,見您不在,就去了織坊,讓我趕緊來找您,說在織坊等您呢,
朱二爺罵道︰
大清早的叫什麼魂,爺還沒睡夠呢,去去去,你先去照應著,我吃點東西再過去。
管家諾了一聲,急急忙忙地走了。
朱二爺摟起剛穿戴完邁出屋門的紅翠,道︰
翠兒,走,陪爺去吃點東西。
紅翠側開臉避開二爺噴出的口氣,道︰
好呀,不過這時點,外面的午市還沒開吧,就在我們樓里隨便吃點吧。
朱二爺隨意答應著,兩只手又開始在紅翠身上摸索起來。
紅翠邊躲邊擋著二爺的手,高聲道︰
媽媽,給二爺上桌席啊,爺在我們這里用飯。
芸娘亮亮的嗓音又響起︰
知道了,二爺叫席了。
等朱二爺到織坊的時候,看見朱煜申,朱福,朱壽和織芳的管頭王麻子正蹲在一台織布機邊上指指點點說著什麼,朱壽遠遠望見朱二爺朝這邊來了,趕忙大聲招呼起來。朱煜申也起身和其他人一起迎向朱二爺,躬身行禮。朱二爺也不客氣,大咧咧地問道︰
小四剛才看啥呢?你大婚沒幾天,也不多陪陪新娘子,怎麼有空跑我這里看我這老頭子?
朱煜申笑著道︰
二伯說笑了,我這不是好奇在找王管頭學學這布匹是怎麼織出來的,我們家當初是靠這布匹和綢緞生意發家的,老太爺可一直提醒我們別忘了本啊,我是特意來請教二伯這經營之道的。
朱二爺一怔,心想這小子以前一副病怏怏的樣子,和他那個悶葫蘆爹一樣平時沉默寡言,怎麼現在這麼伶牙俐齒了。只能冷冷道︰
不敢不敢,現在老爺子讓你當家,就是我這長輩也應听你安排,你有事就吩咐,沒什麼請教一說,免得你到老爺子那里告狀,我可擔待不起。
朱煜申呵呵笑道︰
二伯真會編排我,我怎敢告您的狀啊!誰不知道您可是我們家的風流才子,我請教您還來不及呢。
朱二爺臉上一陣發燙,清咳了兩聲,也尬笑了起來。
朱壽見狀趕忙解圍道︰
二位爺,這麼熱的天別杵在這工坊里了,先去管事房里坐著,我給您倆泡茶,再慢慢聊。
朱煜申道︰
不用了,我也看的差不多了,二伯,我後天就要啟程去府城趕考了,您看有啥話要帶給大伯的,或想要我從府城帶點啥東西回來的,您趕緊著告訴我啊。等我回來,咱爺倆再定定心心地好好聊聊。這織坊里現在也沒幾張機子是好的了,這樣下去可不行啊!這織坊如果倒了,可是壞了我們家的運勢啊,您說是不是啊?告辭告辭。
說著又行了一禮,道︰朱福,咱們走。轉身就走。
朱福趕忙給朱二爺行了一禮,跟在朱煜申的屁股後面急急走了。
朱二爺狠狠地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突然發現自己這佷子好像高了很多。罵道︰這小兔崽子還真夠厲害的。還拿老大來壓我。
朱壽在旁邊听著,悄悄道︰
二爺,您可千萬別和四少爺置氣,老太爺現在這麼看重他,您和他對著干可沒個好,您還指著三爺給您銀子平賬呢,如果這次他們父子倆去科舉,別說考上兩個,就是有一個能考上,這以後府里不都得听他們三房的了,連大爺都得讓著他們,更別說我們了。
朱二爺恨恨的道︰
媽的,這小婢養的,還真爬到我這正房的頭上了。
朱壽趕緊道︰
二爺您別這麼說,老太太可一直對他們三房特別好,把他們當自己親生的。您可千萬別犯渾啊!
朱二爺瞥了他一眼,哼了一聲,轉身進了管事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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