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卷拿到手里，姜什感受到了一股久遠的記憶開始復甦。
她還是記得一點“真題”的，不過是在看到題目之後，才覺得非常眼熟。
至于題目有沒有變動，她的記憶還沒有清晰到分辨出這些。
就像之前無數次的周考月考期中期末一樣，高考現在給姜什的感覺，其實也沒有太大的差別。
所有的流程都完全一樣，除了題目不一樣。
等姜什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把所有題目都答完了。
作文洋洋灑灑寫了九百字，正好卡在不多不少的程度。
姜什抬起頭，正好和前方的監考老師對上了目光。
高考每個考場都有兩位監考老師，負責整場考試的所有流程。
從考生進教室到交卷離開，中間都由監考老師負責。
和監考老師對視了一眼，姜什就又低下頭。
語文不像數學，寫完了題目，還能有檢查的空間。
像是閱讀理解，作文之類的部分，再這麼對著題目研究，同一個人寫出來的總歸是大差不差。
距離考試結束還有四十分鐘，就算姜什想提前交卷，也得再等十分鐘。
姜什把答題卡看了一遍，確定沒有寫錯字之後，就把試卷蓋在了答題卡上，免得節外生枝。
“距離考試結束還有30分鐘。”
監考老師的提醒也是非常簡單明了，不像平時學校里的老師，還會補上一句“沒做完的同學抓緊時間，檢查一下不要有看漏的部分。”
姜什也是幾乎同時舉起了手“老師，我要提前交卷。”
少女嬌柔的聲音在考場內響起，打破了安靜的氛圍，雖然沒有人抬頭，但還是都驚訝于她的速度。
對此，監考老師也沒什麼情緒變化，只是走到姜什身邊輕聲提醒道“提前交卷之後，就不能再進考場了。”
“你確定要提前交卷嗎？”
“我確定。”姜什點了點頭。
走出考場之後，也並沒有遇到她想象中的記者，直直的把話筒塞進她嘴里。
有點可惜，沒辦法說出那些名言金句。
陪考的家長和無關人員，基本都被攔在了學校外面。
姜什直接回到了劃給四中的休息室，里面空蕩蕩一片，一個人都沒有。
數不清的筆記本，雜亂的擺在長條桌上。
這里等會也是她們吃午飯和午睡的地方，接著就要準備下午的數學。
在空曠無人的休息室里，姜什突然想到，不知道冉冉現在已經寫到哪呢了？
按姜什對白大小姐做題速度的了解，現在應該也快要寫完作文了。
不過白景冉應該是不會提前交卷的。
姜什撐著頭，慢慢的就閉上了眼楮……
等她醒過來的時候，郁雯已經把午飯放在了她面前。
“我看姜姜你睡得正香，就沒叫醒你。”郁雯把午飯推到了姜什嘴邊。
“雯雯，你真好！”
“好了好了，姜姜你快吃吧！”
休息室里也變得熱鬧了起來，雖然有四中的帶隊老師看著。
但午飯時間，大家還是忍不住聊起了天來。
當然也有人面色不好，看起來就知道是剛才的語文考試，發揮的不怎麼樣。
兩天考試的午餐都是由二中的。
姜什都只吃了個半飽，她現在知道了，錢千吃的也不咋樣……
兩天的時間，四門考試，幾乎是一瞬間就結束了。
隨著文綜考試的結束鈴聲響起，這一屆高考也是在盛夏里正式落幕。
學生們如釋重負的走出了考場，畢竟不管結果如何，至少都是把這個坎給跨了過去。
不過氣氛其實並沒有姜什想象中的那麼熱烈，沒有歡呼雀躍，也沒有“喜大普奔”。
真正到了這一刻，心中大都是釋然和平靜……
等姜什回過神來的時候，宿舍都已經空空如也了，恢復到了她們最開始住進來時的樣子。
不知道下一批住進來的姑娘們之間，又會發生什麼樣的故事……
“煤球，我們畢業啦！”郁雯高興的舉起了小黑貓。
“畢業證書還沒發呢，理論上來說，我們還沒畢業。”
白景冉笑著提醒道。
四中把畢業典禮，和拍畢業照的時間放在了高考之後。
所以他們這些準畢業生，到時候還得往學校跑一趟。
看著住了兩年的宿舍，姜什突然有些舍不得走了。
畢竟她是一個很容易習慣的人，一旦住的慣了，現在要離開，還挺有些不適應的。
更重要的是，以後大概也不會有能和冉冉隔床相望的機會了。
高三一班教室。
“後天早上十點，我們還是在教室集合。”莊達也是放松了下來，連聲音都變得柔和了不少。
“十點半，去學校旁邊的酒店聚餐，下午是拍畢業照和畢業典禮。”
“畢業證書也會在典禮上發給你們，男生記得穿帥一點！”
“莊老師，那女生呢？”有學生問道。
莊達笑了一聲“怎麼，女生還要我提醒嗎？”
他接著又拍了拍手“行了，同學們暑假都好好玩，不過還是得注意安全！”
“另外，分數出來之後還要填高考志願，到時候會通知你們的家長，還需要到學校來一趟。”
“好了，接下來我就等同學們的好消息了，下課！”
學生們一個接著一個的站了起來，朝著莊達回道“老師再見！”
告別的話語從窗戶飄出，揉進了六月的夏風中。
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
姜什看著這似曾相識的一幕，卻仿佛有了完全不同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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