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劃給學生會的會議室在行政教務樓。
和有學生活動的教學樓比起來，顯得非常僻靜。
除開老師，很少人會有人往這邊走。
姜什上一次來，還是因為關于“情書”的事情，去校長辦公室走了一遭。
在會議室的對面，是大門緊閉的“借閱室”。
雖然說是借閱室，但在姜什的印象里，好像從來都沒有對學生開放過。
完完全全是一個擺設。
姜什把鑰匙插進鎖孔，稍微用了些力，結果發現轉不動。
“奇怪了，怎麼打不開？”
姜什又朝著反方向試了試，結果還是被卡著。
她又不敢大力出奇跡，以她現在的力氣，怕是會把鑰匙直接扭斷。
那就麻煩了。
“誰，在那干什麼呢？”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了過來。
裴雲花抱著一沓剛打印出來資料。
剛從復印室里走出來，她就遠遠的看到會議室門口，站著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整個身體靠在門上，手上動作不停。
隨著鑰匙的 噠一聲，姜什剛松了口氣，心卻又隨著這聲音又顫了顫。
她莫名產生了些做賊心虛的感覺，也許是這邊實在是太安靜了。
“裴老師，你好。”姜什看清走過來的人，打了聲招呼。
“是你這個瞌睡蟲啊，在這干什麼呢？”裴雲花看到是姜什，放下了心中的警惕。
“下周升旗儀式要演講，我來找一些資料寫演講稿。”
姜什嘿嘿一笑，生物現在已經成了她的專屬補覺課。
偶爾興致來了，才听一听，雖然更多的還是拿漂亮老師來養養眼。
不過看在姜什次次滿分的成績上，裴雲花也是默許了姜什的這種行為。
“找到了趕緊回去吧，馬上晚自習就開始了。”
裴雲花留下句提醒的話，就往辦公室走了。
姜什按著沈策說的位置找了找，果然找到了一些舊紙。
都塞在會議室的櫃子里，有些亂，看樣子很長時間沒有人收拾了。
姜什翻了翻，隨便挑了兩三份，就準備離開會議室。
鎖門的時候，正好晚自習的鈴聲也響了起來。
姜什加快了速度，把鑰匙揣進兜里收好。
還沒邁出步子，就感覺到身後有一個人撞了上來。
接著就听見女生的一聲痛呼︰“哎呀！”
姜姑娘紋絲不動，轉頭去看，只見一個和她差不多高的女生，正揉著鼻尖，頭發散亂。
女生後面還跟著個男生，見狀湊了上去關心道︰“萱萱，你沒事吧？”
“沒事，就是撞的鼻子疼。”被叫做萱萱的女生晃了晃手，示意自己沒事。
“喂，你怎麼走路的……”男生正準備發作，看到姜什的時候卻是愣了愣。
“別說了，晚自習都開始了。”女生倒是一把扯住他，整理了下衣服，捂住臉拉著男生就離開了。
姜什看兩人衣衫不整的樣子，臉上露出了些許恍然大悟的表情。
看樣子，這兩人是鑽學校的小樹林去了吧。
……
趕在周五之前，姜什把演講稿交給了老莊。
在一番修修改改之後，也是定下了最終的成稿。
雖然里面的話，姜什真正自己寫出來的，大概也就四分之一。
剩下都是看起來屬于心靈雞湯一類的。
還有一大半，是從沈策給的演講稿里化用來的。
屬于是兼容並蓄，假正經的話一句接著一句。
有了之前校慶的上台經驗，這次姜什坦然了很多。
當然主要是主席台離操場上的學生夠遠，基本是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姜什也基本只能看到站在最前排的同學，剩下的是一片晃動的虛影，看不清楚。
好一幅勃勃生機，萬物競發的景象。
等會，自己該不會是近視了吧，姜什猛的產生了一個想法……
度過了開學的第一個星期，期末考試帶來的陰霾也是漸漸散去。
教室里恢復了輕松的氛圍，期間老莊又來換了一次位置。
這次姜什的四人小組，換到了最右邊靠走廊的位置。
好處是進出教室方便多了，麻煩的是姜姑娘失去了最佳摸魚位置。
走廊上也經常會有人走來走去。
不過姜什很快就發現了另一個好處，白景冉坐在她左邊，正好也是上課看黑板的方向。
嗯，這麼一想還是很完美的，上課和看冉冉兩不誤。
雖然外面套的都是校服，但白景冉基本每天里面的內搭都不一樣。
只可惜學校不讓穿裙子，姜什可是在冉冉臥室的衣櫃里，看到過不少長裙短裙連衣裙。
還有各式各樣的……姜什把目光移到白景冉的肩膀上……
不行，不能再想了，姜姑娘打斷了自己的發散思維。
她可是要成就一番大事業的小姜同志，豈能如此沉迷美色！
必須堅守本心……不過在此之前，再看兩秒的。
“姜姜，黑板上最左邊上面，寫的是什麼？”
米晚晴用筆輕輕踫了踫姜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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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什復述了一遍，接著想起了什麼，問道︰“米晚晴，你是不是近視了？”
“不會吧，我平時也沒怎麼玩手機看電視之類的啊？”米晚晴揉了揉眼楮，再嘗試著努力去看黑板。
“而且上次體育課測試，我視力還可以啊。”
下課之後，姜什用課本，測試著米晚晴能看清楚的距離。
“好像是比我近一點，我能看清這個距離。”
課本換到了米晚晴手里，姜什往後仰著身體。
白景冉轉過頭來︰“擔心的話，周末我們去一趟眼鏡店測一測就知道。”
“好主意，正好我也想看看。”姜什表示同意。
……
周六，姜什揣著手機，坐在時代廣場的花壇邊上，一邊听歌一邊等另外三個人。
听的是邵夢月發來的不同版本的伴奏。
經過姜什的把控，也算是有了那麼點感覺。
確定好伴奏之後，就可以開始正式錄制了。
邵夢月沒有和姜什透露歌手是誰，只說是個她出道後認識的圈內名人，自帶流量的那種。
這女人，還學會給她賣關子了。
正準備換下一首听，姜什突然感覺到右邊的耳機被人摘了下來。
“听什麼呢，姜姜？”白景冉把耳機塞進耳朵，然後在姜什的左邊坐了下來。
“冉冉，你來啦，米晚晴和黃琦琦呢，不是和你一起的嗎？”
“她們去零食店買飲料，我就先來找你了。”
白景冉微微晃著頭，跟上音樂的節奏。
她今天穿了黑色的羽絨服，脖子上圍著藍色圍巾。
“那等等她們，好听嗎？”
“還不錯，民謠類型的純音樂，好听。”白景冉點點頭。
行人來來往往，腳步或急或緩。
姜什笑著拿起手機︰“那我們再听一遍。”
她突然想起歌詞里的那句。
我曾經跨過山和大海，也穿過人山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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